附近的星系群徹底成為過去式,從某種程度上講,已經(jīng)沒有我生存的區(qū)域,即便是更為荒蕪的邊緣。
近200億年的歲月,不計其數(shù)的本宇宙文明被迫加入代言者,盤古勢微是不爭的事實。
旅途的終點直到出發(fā)前才基本確定。
宇宙中,不乏有不甘臣服的種族在貧瘠的星系中發(fā)展。
室女座超星系團的邊緣,有無數(shù)黯淡的矮星系,也有許多孤零零的大型星系,類似于NGC7582。我的第一目標,不存在于早期版本的星圖中。
8300萬光年,近乎絕望的距離。
即便這些年的科技樹愈發(fā)繁茂,可是前進速度依舊被限制在9520倍光速。常數(shù)推進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優(yōu)越,這注定不是一場一蹴而就的遷徙。
部分依賴故土的種族,不愿離去,即使帶上他們的母星。稍微不那么固執(zhí)的,同意和母星一起前往附近的星系群,只要能看見那個光點。
七百年后,代言者依舊沒有出現(xiàn),許多種族選擇獨自前往附近的星系,這是一場場注定地分離。
共計132個超載文明移居至他們所選的星系,我不清楚他們的選擇,不過這與我無關。他們有著虛者技術儲備,只是需要積累足夠的人口來完成傳承。在之前的旅程中,不少種族與我簽訂了最為嚴苛的條約,億年潛移默化的影響讓多個種族幾近融合,故不必擔憂主文明的人口基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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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兩百余年后,附近矮星系的文明密度有了超過平均值的跡象,而且文明等級略超我的想象。更有甚者,一個文明有著接近夫榭的實力,并且他們所擁有的只有一個貧瘠的矮星系。
一切所謂的巧合都在那個時刻被打破。
常數(shù)探測一直用于尋找虛者文明存在的跡象,大部分情況下這玩意開了跟沒開一樣,聊勝于無,也沒人關心那一塊區(qū)域。
直到那天飄紅的讀數(shù)讓艦員意識到附近有個同科技等級的存在。
近乎達到念級標準的艦船懸浮在一處相對空曠的星域中。
修修補補的外觀止不住它破敗的內在,破敗并不源于它的歷史,應是他不堪回首的過去。
看得出當年的戰(zhàn)役有多么慘烈,謬常數(shù)空間在擊穿護盾后,給艦表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上百公里的隔層就此崩潰。
如今,更深的內部,有著密集的生物跡象,零零散散的運輸艦在附近空域中來去。
智能滲入纖維將觸及到的一切信息傳輸至我的數(shù)據(jù)庫。
他們是盤古所拋棄的生物,那一代盤古,在浩蕩的河系戰(zhàn)爭中失敗,不知所蹤。
他們躲開了代言者的圍剿,躲避途中,亞念級戰(zhàn)艦受到重度損毀。后來,代言者為追殺那位盤古而收回了外部力量,他們逃過一劫。慌亂的他們逃亡萬年,重度損毀的戰(zhàn)艦把他們帶到了這個星系。
那位盤古的防御崩潰時,他們一族距離自己的母星過于遙遠。無奈之下,不到一萬的人口選擇獨自撤退。
不到一萬的艦員,意味著技術人員不會超過三千,而懂得相對基礎的理論的,可能一個都沒有。單一個工程學科的末端分支數(shù)就已經(jīng)超過了他們的人數(shù)。
表面上的虛者文明,擁有的知識甚至比不過高級文明,這很可笑,但是事實。
文明的重攀巔峰并沒有那么容易,失落的情緒會影響至少三代人。
到如今,他們勉強晉升為超脫文明。
在那戰(zhàn)艦的核心處,我感受到了一絲陌生卻又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