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個月，腦部強化主要體現(xiàn)在記憶力的大幅提高上，包括但不限于閱讀的套用解題思路，一本古漢語字典，一本漢語字典，一本英漢字典等等。
高考語文，毫無難度的語言文字運用在十分鐘內(nèi)被終結(jié)。病句題有一定難度，但小維提供的題庫能排除部分句式類似的錯誤選項，然后是現(xiàn)代文閱讀，關(guān)于社會傳播。
白啟粗略看了一段，筆尖停在閱讀的第一段末，略微提升后的專注力仍難以去解讀枯燥的，云里霧里的文字。
“小維，你看現(xiàn)在寫文章的人都不好好說話。”白啟看了眼表，時間不允許他去歸納段落想表達的含義。
“讓你不給我掃完那些書?！毙【S拋下一句話，恢復(fù)平常的沉默寡言。
兩周前，白啟發(fā)現(xiàn)把手從書籍上抽回可以戲弄小維，樂此不疲地試探了許久。
窗邊黑漆漆的雀群飛過，撲啦的振翅聲透過窗縫激起一道急促的噪聲。
算了，隨便選吧，白啟看向選項，順著感覺在答題卷上涂了幾筆。
下午的數(shù)學，小半張空白卷子，比預(yù)計要好很多，白啟自我感覺沒有因為計算錯誤而丟分的情況。他想到網(wǎng)絡(luò)上流傳北邊省份的試卷的難度，如果是自己做，也許會有半張的空白。
第二天下午英語，小維反常地提供在線講解，從聽力，完型，單詞形式，寫作，無一遺漏。
白啟大致能猜到小維反常舉動的緣由，一天前，小維在數(shù)學結(jié)束前掃過試卷，后兩道大題只寫了第一小題，前面仍有幾道算錯的。
驚訝之余，小維沒去問為什么。一般來說，白啟只有一個解釋，因果放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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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后
跟其他幾十萬人一樣，白啟和父母守在電腦或手機前。按慣例，查詢界面偶爾可以提早些進入，點擊，610出現(xiàn)在白啟爸媽眼前，有那么一陣恍然。白啟起身拿起電腦，落下一句話：“我去玩了?！?p> 白啟隱約聽見媽媽在說什么讓我再看一眼，沒去理睬。就在前天，小維答應(yīng)白啟在今晚給出一個小驚喜。
電腦后臺運行許多不知名的程序，風扇一直全功率運轉(zhuǎn)著，內(nèi)存長期占滿，白啟唯一能看得懂得只有一些標著readme的記事本文件。
“再等我?guī)追昼??！毙【S說。
“那你能跟我說為什么一定要碰著電腦嗎？”白啟抓到機會詢問小維為什么要做反人類舉動，比如抱著電腦睡覺。。
“確定？”小維回應(yīng)。
“說人話，最好一句話概括?！?p> “層面解析。”小維給出一個寬泛的名詞。
“可以用一句話解釋嗎？”白啟強調(diào)。
“振動產(chǎn)生信息，那些點，其實也不是點，二維小到極致那種。我找到一群分布規(guī)范的點，能把自己墊起來，就是我說的虛軸?！?p> “聽起來跟層面解析沒關(guān)系。”
“簡單說，點的分布是有規(guī)律的，你找一條線一直切，切到不可分割的程度，那是基本長度，他們成對出現(xiàn)的，不可分割，我只要每隔基本長度掃一遍，宏觀物體就暴露無遺。”
“意思是，你能復(fù)制或操控整個物體?！卑讍⒄f。
“差不多，不聊這個，見證一下新系統(tǒng)的誕生?！?p> “Linux？“
“性質(zhì)上講，都是為計算集群準備的……不過我更喜歡自己造的輪子?！?p> 筆記本經(jīng)過一次重啟，BIOS界面快速跳動了數(shù)下，再次重啟，進入開機界面。
“你做美工了嗎……粗線條和純文字圖標?！卑讍⒙詭С爸S地評價開機界面。
“界面可以自己動手做，主要是懶，而且我看那些游戲工坊，玩家做的比官方好看得多，還是免費的勞動力?！毙【S解釋。
“那你知道游戲是怎么勸退玩家的嗎？”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自己能純匯編寫游戲?！?p> 電腦的風扇又一次全速轉(zhuǎn)動，一份文本全速刷新文字。
“免費勞動力也需要界面設(shè)計的教程，現(xiàn)在不比上世紀，沒有生態(tài)的系統(tǒng)想活下去，你得比小白更小白，能無腦安裝，一鍵卸載、重裝。”白啟向小維解釋最基本的常識。
“差不多都考慮到了，原始數(shù)據(jù)源鏡像模塊可以自我再生，簡單說是部分重裝，大部分情況用戶察覺不到，而且不需要重裝系統(tǒng)就能追溯任何軟件對系統(tǒng)文件的修改?！毙【S在命令行界面短暫駐留，屏幕不可見地停滯。
“打算好怎么賺錢了？申請專利什么的。”
“設(shè)置專利是為了保護利益，我對自己的加密算法很有信心，十年內(nèi)絕對安全?！本S維說。
“你用筆記本做的？”
“可能嗎？”小維反問，“我可以調(diào)用原先世界的算力，這臺只負責整合?！?p> “想好怎么賣了嗎？”白啟又回到原先的問題，“應(yīng)該不至于讓我跑到數(shù)字開頭的研究院門口等人。”
“我對網(wǎng)絡(luò)底層做過滲透，如果調(diào)用那邊的算力，整個世界可以是透明的。不過那些研究院都物理隔絕……”小維恢復(fù)往常的沉默，筆記本的風扇好像慢了些。
“小維？”白啟試探著打破僵硬的局面。
六分鐘后，安靜的環(huán)境中，媽媽打電話的聲音尤為響亮。
“你滿18歲了，對吧?！毙【S突然出聲，心里不間斷吐槽電話聲的白啟猛地睜開眼。
“一個半月前?！卑讍⒏杏X不算好，但還是回答了。
“開家賣啟動u盤的網(wǎng)店?！本S維做出決定，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隨你?！卑讍@息。
小維模擬人的注冊速度，銀行卡綁的是爸爸的手機號，卡里還有些買電腦剩下的錢，兩千出頭，估計那邊已經(jīng)收到了短信，不過沒有詢問。
小維寫上系統(tǒng)的簡介，店鋪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商品。
白啟睡下后，顯示屏熄滅，風扇依舊全速。夜深人靜的夜晚適合做一些遭人唾棄的事，比如水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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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風扇聲吵醒了白啟。
“帖吧幫我搞了那么多回復(fù)?！卑讍⑵擦艘谎凼謾C，看得不清楚，但鎖屏界面有劃不到頭的通知。
“嗯?！毙【S簡單地回應(yīng)。
“整晚在干這個？”
“有10個訂單了?！毙【S興奮地說。
“都是試用期，我們還要報銷來回快遞費?！卑讍㈤L嘆一口氣，不對網(wǎng)店抱什么希望，而且總感覺有什么事沒做。
白啟看眼時間，還算早，頭又一次沉重地埋入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