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沒時間解釋,我只能告訴你們,這個世界有很多殘酷的規(guī)則,你沒有遇到的時候,就像生活在天堂,如果你不小心碰到了那條線,那么只能祝你好運了?!背幥嗾Z氣中一股冷意。
消失了是什么意思?那么大的場館怎么可能會消失?一定是硯青在嚇唬自己,黎越一點都不相信硯青的話。
又拐過幾個彎道,腳下逐漸變得潮濕,水滴從頭頂?shù)瘟讼聛怼?p> 硯青拍了幾下管壁,在靠右下的位置上貼上了一個芯片,顯示出管壁的后面有一個空間,硯青用激光工具,在墻上割出了一個洞,示意杰姆先進去。
里面一片漆黑。杰姆小心翼翼地鉆了進去,黎越和硯青隨后也鉆了進去。黎越一進去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欄桿,外面就是出口。
“我屏蔽了外面的監(jiān)控器三十秒的時間,現(xiàn)在這個街區(qū)沒有人經(jīng)過,剛才我已經(jīng)采集了你們的新形象蒙蔽了監(jiān)控器,不過他們遲早會追查到我們,所以你們速度要快,了解嗎?”說完硯青就從欄桿的空隙中鉆了出去。
黎越和杰姆兩個人緊隨其后,三個人裝作散步的樣子,快速閃進了邊上的一棟大廈。
大廈內(nèi)部人潮洶涌,路過的男男女女,都身著奇裝異服,有的頭發(fā)梳成了立體的鋸齒狀,臉上畫著濃妝,有的身上穿滿了各種鐵環(huán),每個人的臉上都畫著不同的圖形,遮住了本來的樣貌。
硯青指著入口附近的一排橢圓形的五顏六色的機器,這些機器看上去像一排整齊的雞蛋。
“進去,每個人選擇一個妝面?!?p> 一會兒,三個人從機器中走了出來,黎越選擇了一個金色骷髏頭的妝面,硯青選擇了一個藍色帝王蝶的妝面,而杰姆則選擇了一個黑甲武士的妝面。
硯青上下打量他們一番,點點頭,坐上電梯,到了二層。
二層是一個大舞廳,里面赤橙黃綠燈光忽明忽暗,空氣中充斥著煙草和酒精的味道,大大小小的舞臺上,無數(shù)的男女在不停扭動著身體。
穿過躁動的人群,幾個人來到了一個包廂門口。硯青敲了幾下門,門打開了一條細縫,他們?nèi)齻€人側(cè)身閃了進去。
里面坐著六七個人,從造型上看男女難辨,桌子上碼滿了酒瓶,坐在中間的一個人,臉上畫著七彩的色塊。
“你們在這里等我一下?!背幥嘧叩搅四莻€人的身邊,低頭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那個人的眼光在黎越和杰姆的身上來回徘徊了幾次。
然后他對坐在左邊臉上畫著一只老虎的人說了幾句話,那個男人就站了起來,跟著硯青走了出來。
這個人身材魁梧,緊繃的衣服顯示出渾身鼓起的肌肉,帶著他們乘坐電梯來到了地下一層,坐上了一輛面包車。
黎越用眼神問硯青他們要去哪里,硯青沖她伸了伸手表示讓她靜心等待,不要問太多問題。
而杰姆似乎一直停留在驚恐的狀態(tài)中,一句話也沒有說。
面包車在城市里穿梭,這個城市和黎越見過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樣,似乎有人故意把樓群設(shè)計的特別密集,到處都是五光十色的廣告,俊男美女手里拿著各種物品,做出各種姿態(tài)來誘惑你,到處都是幽暗的小巷像是一條不歸路。
雨滴打在車窗上,水霧下的城市讓霓虹燈的光芒更加迷幻,路上鮮有行人,如果有人走過也是行色匆匆,把自己裹在衣服里,根本看不清面孔。每輛車都開得飛快,從天到地交錯的公路層層疊疊,他們從公路的頂層,一直開到了最底層,這里充斥著危險的氣息。
“到了,下車?!避囎油T诹艘粋€破破爛爛的商鋪門前,里面擺放著幾輛正在維修的車輛,有幾個懶散的工人正在門口吸煙,看到車子停下才轉(zhuǎn)身走回去干活。
開車的人指了指杰姆,硯青點點頭,那人推搡著杰姆的肩膀,把他推進了店鋪里,杰姆像是突然驚醒了一般,試圖從那人的手里逃脫出來。
那人的手稍一用力,杰姆就掙扎不動了,他努力轉(zhuǎn)頭看著黎越,眼珠瞪得極大,在他剛張開口要說點什么的時候,那人打開一扇小門,把他扔了進去。
“走吧,黎越?!背幥噢D(zhuǎn)身就要離開。
“那個人沒事吧?”剛才吉姆的表情,著實嚇到了黎越。
“如果他幸運的話,就沒事?!?p> “我看這里不像是什么好地方,要不我們還是把他帶走吧?!崩柙叫睦锸植惶?。
聽到這句話,硯青轉(zhuǎn)過身來,一下子把黎越推到了墻邊,她惡狠狠地用手掐住了黎越的下巴。“你到底清楚不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今天發(fā)生的這一切事情,你沒有思考一下為什么在展覽館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你在安樂窩中聽到過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過嗎?現(xiàn)在你我的生命危在旦夕,你還要替別人操心,如果今天不是你非要多事帶上他,我們怎么會這么被動?”
黎越推開了硯青掐在她下巴上的手,往邊上退了一步:“我只要你告訴我,他會怎么樣,其它的事情,你愿意說就告訴我,不愿意也沒關(guān)系。”她十分固執(zhí),大有硯青不說就不罷休的意味。
硯青瞟了黎越一眼:“他失去了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所以只能在這里做一個假身份,然后做幾年苦工,之后就看他的造化了。我也只能幫他到這里了,如果他不是自己找死,不會有人要他的命的?!?p> “會騎摩托嗎?”硯青問黎越,邊上的巷口放著兩輛摩托,她遞給黎越幾張紙巾,讓她把臉上的油彩擦干凈。
“看過別人騎,自己沒騎過。”黎越說。
“很簡單?!背幥嗍痉读艘幌?。
“你跟緊我?!背幥嘁膊还芾柙綄W(xué)會了沒有,自顧自地就開走了。
黎越跟著硯青穿梭在小巷中,他們又開始往上走,到了中間的一條街上,硯青扔下摩托像一條路上走去。
穿過這條小路,就是燈火通明的運輸樞紐,車站就在那里。
剛走到小巷中間,硯青罵了句臟話就停了下來,她轉(zhuǎn)過身體,看著黎越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