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瘋了一般的沖了過來,捂住森潔受傷的部位,尖聲哭叫道:
“姐姐,姐姐~~~~~~”
“瘦干鬼,我和你拼了??!”
話音剛落,阿丑就飛身撲了上去,對著瘦干鬼乞丐就是瘋狂的拳打腳踢,打的瘦干鬼毫無招架之力,趴在地上抱著腦袋不停的哀嚎著。
現(xiàn)場詭異的安靜,大家既震驚,又恐懼,全都被森潔的舉動嚇得臉色煞白,傻愣愣的站在一邊,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不要命的、對自己都能如此狠絕的女人!
森潔仿佛對于疼痛毫不在意,捂著傷處,目光凌厲,沖著圍觀的乞丐們冷笑道:
“大家都看到了,老娘不是好惹的,今后如果再有人膽敢欺負(fù)阿丑,老娘就和他玩兒命!”
說罷,森潔噗地拔出尖刀,借用手臂上血液在地面上畫了個圈,邊畫邊說道:
“這塊地盤,從此以后就是阿丑的,誰若是敢搶,先問老娘答不答應(yīng)!”
用血液畫下的圈,那觸目驚心的猩紅,顯得尤其刺眼,圍觀的乞丐們個個的臉上都顯出了懼色,甚至有膽小的,小腿肚子已經(jīng)開始打顫了,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就在這樣沉默的時候,突然有人高呼起來:
“以后誰再敢欺負(fù)阿丑,先從我們爺仨的肩膀上踩過去!”
“對!誰要再像以前那樣對阿丑,得先問問我們爺三個同不同意!”
“大姐,以后我們?nèi)值芫褪悄愕闹覍嵏?,你說上東,我們絕不上西!”
瘦高、矮胖、方正三兄弟從人群里鉆了出來,對著森潔一臉諂媚的說道。
森潔冷冷的看著他們?nèi)值?,但笑不語。心里卻在暗暗的咒罵著三個混蛋兄弟,想起初遇他們的時候,他們那惡心的猥瑣樣,差點就被他們毀了清白。
這樣的禽獸,現(xiàn)在見風(fēng)使舵的想要討好自己,真若收了他們做跟班,無疑就是養(yǎng)虎為患,不過……
森潔想了想,現(xiàn)在還不能樹敵太多,不如暫時先順著他們,萬一有機會,或許這三個混蛋還有點用處呢?
于是沖著三兄弟微微笑了笑,算是默許。
三兄弟見狀,個個興奮的眉開眼笑,矮胖乞丐趁機跑到瘦干鬼那里,狠狠地朝他身上跺了兩腳,原本就已經(jīng)被阿丑揍得面目全非的瘦干鬼,此時更是疼的嗷嗷直叫。
森潔見戲演的差不多了,再和他們耗下去,恐怕會露餡的,于是沖眾人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
“都散了吧,散了吧!各忙各的去!”
眾人一聽,全都不敢多留,瘦高、矮胖、方正乞丐也點頭哈腰的和眾人一起離開了這里。
初戰(zhàn)告捷,第一次見面就震懾住了他們,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會那么難過!
阿丑這才哭著沖森潔跑了過來,拉著森潔受傷的手臂不停的抹淚。
森潔噗嗤的一聲就笑了,掀開了左衣袖子,露出了她那嫩藕般雪白的手腕,白嫩嫩玉手里,牢牢的握著一只人造的手臂,那節(jié)受傷了的手臂處,可不就是那段人造的假臂上留下的嗎?假臂上還在不停的滴著鮮紅的血液。
“傻孩子,哭什么?姐姐好的很呢!”
阿丑停止了哭泣,驚喜的瞪大了雙眼,指著森潔的假臂驚呼道:
“姐姐?你…你這是怎么回事?”
森潔拉著阿丑在一處偏僻的拐角處,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從袖子里拿出了這只假臂,放在了阿丑的面前,沖阿丑努努嘴:
“咬一口試試!”
阿丑驚恐的瞪大雙眼,連忙搖頭擺手。
森潔拿起假臂,雙手一用力,咔嚓一聲就掰成了兩半,手臂中紅色的液體順著折斷處流了出來,竟然散發(fā)出了一股甜香味。
森潔伸出舌頭舔了舔紅色的液體,陶醉的贊嘆道:
“哎呀,這烤熟的面點配著草莓汁就是好吃啊!”
阿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傻乎乎的看著森潔。
森潔看阿丑這幅呆呆的模樣,覺得自己在多做解釋也是枉然,便不想在多說下去。
但是,今天當(dāng)著這么多乞丐,演了這出大戲,騙過了他們。一旦露餡,后果不堪設(shè)想!所以,這件事必須爛在兩人的肚子里,否則的話,以后兩人就別想再這個地盤混下去。
阿丑固然有點呆,但還不算傻的不透氣,更重要的是,他對森潔言聽計從,所以森潔才會在他面前暴露自己花招兒,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森潔決定好好嚇唬嚇唬他,萬一他哪天缺心眼的毛病又犯了,給說漏了嘴就麻煩了!
于是,森潔收起了笑容,嚴(yán)肅的對阿丑說道:
“阿丑,姐姐假手臂這件事,你不許和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阿丑頭若搗蒜,趕緊捂著嘴巴說道:“不說不說!”
“若是說出去,那群乞丐知道了,肯定會回來報仇的!他們會打死姐姐的!”
“阿丑不想姐姐死,打死我也不說!”
“嗯,好孩子!”
森潔滿意的點了點頭,無視快要被自己的恐怖舉動嚇暈的阿丑,又拿著假手臂啃了幾口,心里暗暗對自己豎起了大拇指:
多虧自己有先見之明,前幾天自己閑暇無事,抽空做了這個假臂,就是想著萬一再發(fā)生上次那種被無賴三兄弟調(diào)戲的場面,一定能派上用場!卻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想當(dāng)年,自己上大學(xué)時候,學(xué)的是醫(yī)學(xué),酷愛研究人體,也愛做這些殘肢斷體作為樂趣,制作這些假肢體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猶記得自己曾經(jīng)還對尸體很感興趣,經(jīng)常一個人待在尸體解剖室里一待就是一天,曾經(jīng)被同學(xué)們譽為“尸姐”。
自從嫁給了華振均,自己像是變了一個人,收起了所有的驕傲、自尊,所有的愛好興趣,一心只想迎合他的口味,竟然漸漸地迷失了自己,卑微的猶如草芥。
就算那樣又如何?他又何嘗把自己放到心里過,被他百般侮辱摧殘那么久,自己竟然還能夠一直堅守這么多年……
想到此處,森潔的心情又有點晦暗了,蹲在街角,默默的看著阿丑在路邊認(rèn)真的行乞,自己卻提不起一絲的精神來。
果然,華振均給自己帶來的傷害,就像一根尖銳的刺,深深的扎進(jìn)了心底深處,成為無法碰觸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