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休息,趁著陰天,吃過了中飯便來到南郊的玉熙河走走,這里不遠(yuǎn)處就是湖,我經(jīng)常來這里散步,走在河堤上,微風(fēng)刮得甚是舒服,我看了看周圍,中午出來的人很少,走了幾百米,幾乎看不到任何人,前面拐彎處的下面好像有個人躺在那里,似乎暈過去了,我快步走過去。
一個人全身濕透,躺在河堤的坡上,肩膀上的衣服被血染得通紅,衣服破敗不堪。身上的血滲在水里面順著堤坡流進(jìn)了河水里。好像是被水沖過來的,他身上有一股難聞的土腥味,還有一些尸體腐爛的氣味,他的旁邊有一把洛陽鏟,一個包裹,打開包裹,里面裝著黑色的物件,像是動物的腳,他的身上掛著一個東西,漆黑透明,前端鋒利尖銳,錐圍形的下端,鑲嵌著數(shù)萜金線,帛成“透地紋”的樣式,符身攜刻了兩個古篆;“摸金”這人原來是倒斗的,那么那個黑色的蹄子一樣的東西想必就是他們常提到的用來對付大粽子的黑驢蹄子了。看他這樣八成是出了意外搞砸了。
忍著難聞的氣味,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還有氣,很微弱。
“你是誰?。俊彼犻_眼睛,
“你從山那邊來的吧?!?p> “我們?nèi)巳墼诶锩媪耍疑砩弦矝]有什么值錢東西,別惦記了?!憋@然認(rèn)為我是想趁火打劫。
“我看你身上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還有,你受了這么重的傷,要不我先送你去醫(yī)院吧?!?p> “不要管我,我沒什么大礙,就是身體有些癢。頭有些暈,過會兒就好了,你看來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希望你不要多管閑事,我自己能弄好?!彼麚狭藫虾蟊匙チ俗ナ直?,眉頭緊皺著,似乎奇癢難忍,他瞪著我似乎希望我趕緊走。既然人家都不想讓我?guī)兔?,我還是走吧,省的自討沒趣,看他身上都濕透了,估計也沒錢了,于是丟了一些錢給他。轉(zhuǎn)身離開。
“謝謝你?!彼f道,這還差不多嘛,還知道要謝謝我。
一群人圍在一個破敗的房子面前,鏡頭移到一具尸體躺在地上,只有半截,下半身不知道跑哪去了,衣服破敗不堪,上半身還被開膛了,心肝肺都攪成了泥,腸子也出來了,血流得到處都是,幾個人都跑開了,一個女孩蹲在地上吐的不成樣子。地上的尸體是男的,但不是我那天看到的那個人。
“目擊者留下來跟我們回警局做個筆錄,其他無關(guān)人員可以離開了,你們幾個搭把手找個東西把人裹起來一起帶回去。哎哎哎,那個人,哎,對,就說你呢,你看誰???人家都走了,你還不走在這干什么?!把手機(jī)收起來,別拍了,別拍了。說了別拍,你還拍!聽不清楚我說的話是不是?再警告一遍啊,別拍了,該干啥干啥去。”一個警察在那里四處張羅著維持秩序。
過了一會,警察和一個人上了警車,開走了。
“呼,幸好那個警察沒注意到我?!蹦腥怂闪艘豢跉?,視頻到此戛然而止。
“這是上午剛剛發(fā)出來的,點擊量已經(jīng)好幾萬了?!?p> “膽真肥啊,這UP主怕是要涼?!蔽倚χ蛉?p> 電話響了,
“軒子,現(xiàn)在有空嗎?我們老大找你有事?!?p> “那個我下午有病人,馬上下班就去你們警局?!?p> “好的,那你盡量快一點啊?!?p> “誰啊?”
“朋友,晚上約我出去吃晚飯。”
“哦。不早了,我家里還有事,走的時候把門關(guān)好啊?!闭f罷,他便拿好包離開了辦公室。
來到警局,看到他們在吃晚飯,估計今晚要加班的節(jié)奏,他們看到我都笑嘻嘻的和我打了招呼。
“吃晚飯啊?!?p> “啊,今晚得加班呢,上面催的急,畢竟已經(jīng)引起恐慌了,所以責(zé)令我們盡快破案。吃了沒。有粉絲的,雪菜的,還有豆腐的,別客氣哈,買多了?!?p> “我正好沒吃呢,謝謝哈?!?p> “我跟你說,待會吃完就去停尸房看尸體?!?p> “不好意思,電話。”我笑著說,是老姐的。
“你在哪兒跟你那些朋友玩呢?聽聲音有章彬啊,你到底在哪兒?”
“呃,在警局,姐,聽我解釋啊。那個,下午我才接到電話的。這不還沒來得及和您說嘛?!?p> “來不及說、好吧姑且相信你一回,你不回來吃完飯了吧。我還有事,先掛了啊。早點回來,注意安全?!?p> “嗯,好的?!?p> “去停尸房吧?!?p> 踏入停尸房,一股涼氣襲來,我哆嗦了一下,那里躺著一個只有半截的尸體,和我在視頻里看到的一樣。身上的血污已經(jīng)被他們擦拭干凈了。身上有好幾條觸目驚心的血痕,是刀傷,還有抓傷,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
“不知道他和誰深仇大恨,被人家搞成這樣子。目擊者的筆錄上說他只看到了這個人進(jìn)了房子,然后就聽到一聲慘叫,他沒敢進(jìn)去,過了一會就沒聽到聲音了,他才報警,等警察過來了,才發(fā)現(xiàn)兇手從后門跑了?!?p> “那房子一直住人嗎?”
“沒有,只是前幾天住過一個人??隙ň褪沁@家伙干的。”
尸體身上有一些黑色斑點,從鼻子和嘴里鉆出來一些小蟲子,通體青銅色,腹部有些扁,前端較窄,全體成葉片狀或蠕蟲狀。體節(jié)有36節(jié),這有些像是水蛭,比水蛭大一些。
他的手開始動了,我趕緊往后退了一步,他坐起身來,青白色的眼睛,張著混雜著水蛭的口水,向我們爬過來。
“呃啊……&$#***&”他喃喃自語,我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像是在說夢話。他從床上摔下來,拖著體液和血向我們爬過來,女警察嚇的叫了一聲,其他警察趕緊打開保險,幾聲槍響,他的身體和頭上出現(xiàn)幾個血洞,血噴了出來,再不動彈。
槍聲把其他警察引來了,章彬他們把事情解釋了一下,長官看到地上的水蛭和尸體便明白了,要他們把停尸房收拾好。我要了一個小塑料袋,抓了一個還在動的水蛭裝了進(jìn)去,準(zhǔn)備帶回家研究。要想搞清楚尸體的情況,只能靠這個蟲子了。他們的鑒定科也收集了幾只,估計明天就能出結(jié)果了。我招呼了一聲,便離開警局回家。
打開已經(jīng)泛黃的本子,翻了幾十張,終于找到關(guān)于蟲子的記載,字跡有些潦草,畫的和蟲子也有些出入,但還是可以辨認(rèn):
青銅鬼蛭,戰(zhàn)國初年,寓國國君因怪病暴斃而亡,其子依山為陵,用青銅棺入殮,并將修陵工匠和宮女?dāng)?shù)百人封入山中,趁其不備,遣弓弩手將其一眾亂箭射死,為國王殉葬。我們在棺木中發(fā)現(xiàn)國王尸體早已液化成青白色的尸水,在尸水中發(fā)現(xiàn)此蟲,如水蛭一般,幾個兄弟沒有注意被其所蟄,數(shù)日高燒不退,肩頸部奇癢無比,并伴生出許多黑色的腫瘤。除此之外無其他異樣,然幾日之后,昏昏沉沉,卻也知自己已經(jīng)身染重病,仍吐露一些只言片語,如同夢囈一般。再過幾日,身體皮膚青白,肉體既像水也不像水,而飲水量與日俱增,最后甚至想喝人血,有幾個兄弟被他們抓住吸盡了體內(nèi)的體液。只有砍下頭顱或是重創(chuàng)頭部才可消滅他們。鬼蛭以國王尸液內(nèi)臟為食,并且生活在滲有國王尸液的尸水中,劇毒無比。而國王生前所得的病我們并沒有在任何野史典籍中查到相關(guān)信息……
字的旁邊是一幅簡易畫,和水蛭差不多大。雖說畫的有些潦草,但還是認(rèn)出來了,就是我在停尸間里看到的蟲子。
本以為老姐又會來找我想?yún)⑴c進(jìn)去,可不想老姐卻告訴我說最近要進(jìn)入期末考試備考的階段,(因為她在擔(dān)任音樂課老師同時還擔(dān)任高一英語課教學(xué)任務(wù),所以要帶學(xué)生復(fù)習(xí)備考。)不能幫我了。另外又囑咐我要我自己幫助章彬時自己注意一點。
我來到警局的時候看到一些警察全副武裝,空氣很是凝重,我意識到一定是出大麻煩了。便連忙走進(jìn)去,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
“發(fā)生什么事了?我看你們似乎有大動作?!蔽乙苫蟮貑査?p> “今早我們得到報警,在市區(qū)西南部的一座別墅里面的一家子遇到怪物襲擊,巡邏隊派了離他們最近的兩個弟兄去看看情況,可是過了兩個小時都沒有動靜,也聯(lián)系不上他們,我們又派了幾個人去看看,但很快也沒了消息,最后只聽到了手槍的聲音,我們才發(fā)現(xiàn)他們遇到大麻煩了,正準(zhǔn)備去救他們呢。你和我們一起去吧,這次全是有經(jīng)驗的干警。好了,出去吧,他們已經(jīng)在等著了。”
我們加上司機(jī)和我一共十五人,分乘兩輛車,向市郊開去,行了四十分鐘方才來到這里,天氣不知何時陰了下來,村子被霧氣縈繞,看著很有仙氣的感覺。村子和一般的村子一樣,沒有什么異樣,村民見了我們膽大的和我們打了聲招呼。問了一些村民,了解到去別墅的路,沿著山間不寬的水泥路繼續(xù)往前行駛,不多時,我們來到別墅旁,一輛警用摩托停在這里,旁邊還有一輛警車,是章彬他們的。幾個警察打開了門,進(jìn)了別墅,一只邊牧躺在地上,身上和頭部中了好幾槍,我們心里一緊,他的嘴里叼著一塊肉,不知道是誰的。地上的血跡一直到別墅里面,我們四人一組,分散搜尋。大廳和房間除了血跡和一些碎肉之外并沒有看到失蹤的警員。
咚咚咚,樓上傳來一些聲音,我和章彬帶了兩個人上樓,不知是哪個房間傳來咀嚼聲,循著聲音繼續(xù)向前走,來到房間,書櫥上有一個足球隊員的手辦,還有一些汽車模型。地上有些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和一些白色的黏液。咀嚼聲就是從這里傳來的,床底下一個手辦探出了頭,警員好奇地蹲下去撿起球員手辦,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了一眼,站起來。
“什么也沒有。”他說.
吱呀~~衣柜打開了,因為視線太黑,燈也壞了,我們只好打開手電,一雙腳走過來,他赤著雙腳,幾滴血滴落在地板上,手電照在他身上和臉上,是個男孩子,約摸十三四歲,上睡衣被血染成紅紫色,胸前的傷口,不斷有血流出來,青白色眼睛渾濁不堪。嘴角還有血。他拎著一個胳膊向我們走來,一個警員因為有些緊張向他開了一槍,他站在原地楞了一下,男孩揮舞著啃了一半的胳膊向快步向我們撲過來,砰砰砰,章彬果斷地開了三槍,他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沒了反應(yīng)。我們走過去,衣柜旁邊還有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警員,他的左胳膊被扯下來了,屆時,外面又傳來幾聲槍響和警員的喝罵聲。我們趕緊出去支援他們。
幾名警員對準(zhǔn)兩個已經(jīng)變成尸體的警察和另外一個男人連開幾槍,把他們擊倒在地。我們跑過去和他們匯合。
“其他人呢?”
“老王帶著四個人去游泳池和車庫那邊了,他們說那里好像有人?!?p> “你們有沒有人受傷?”
“就小趙被咬了一口。我們都沒事。不知道老王他們四個人怎么樣了?!?p> 下樓來到游泳池,池水顯得有些微紅,一名警員浮在水上,脖子被咬去一大塊皮肉,這是老王的人,我們四處搜尋,我一個人來到車庫,車庫旁邊的車子距離車位有一段距離,想必是想開車逃跑吧。車子上有一些白色粘液,黏液還摻雜著一些紅色的血跡。車門開著,一名警察靠著車癱坐在地上,滿臉是血,警服肩膀和衣領(lǐng)被鮮血浸透。他的頭部被打凹進(jìn)去了一部分。左手旁邊有一把沾血的手槍,手槍開了保險,檢查彈匣,七發(fā)子彈全部都在,他還沒有開槍便被殺害了。離他不遠(yuǎn)處躺著一個年輕女子,一根鐵棒在她旁邊,鐵棒上還沾有血和頭發(fā),身上和頭部有幾個槍眼,地上還有好幾種腳印,而最醒目的便是那個含有白色黏液的腳印。尋著腳印估計就能找到它了。老王估計是帶人追那個東西了。
“小趙,你沒事吧?”一個警員突然在后面說話,我們回過頭,那個叫小趙的警員靠著墻,一手捂著受傷的左臂,閉著眼睛。
“隊長,肩膀這里好癢啊,……”話還沒說完,就歪倒在墻邊上了。我趕緊跑過去,摸了一下額頭,他額頭滾燙,我縮回了手,擼起他的袖子,手臂上有很多黑色腫瘤。和我祖父所記載的癥狀是一樣的,莫非是他也被尸蛭鉆進(jìn)了身體了吧。
我們留下一組人處理別墅里的死尸,另外照顧手上的警員,老查同意了,他帶小趙和兩個弟兄先回車上呼叫支援,派個車子來裝載尸體,我們則去找老王他們。我們約好找到老王把襲擊別墅的禍?zhǔn)鬃サ胶缶蛠淼杰囎幽沁吪c他們匯合。
“小心啊,我怕小趙他……”
“放心,到那個時候我會自己處理掉他的?!辈殛犻L說道
沿著小路繼續(xù)往前走,白色的腳印一直都在,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小路的盡頭,是一個簡易的碼頭,停泊著一艘游艇,游艇并不大,我們上了游艇,有一些血跡,但是并沒有找到老王。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們回到岸上繼續(xù)搜尋。
“前面那個誰啊,該不會是王叔他們吧?”一個年輕的警員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遠(yuǎn)處湖灘有三個人影,一定是他們,我們跑過去,確實是老王他們,中間的那個警員和小趙一樣的狀況,肩膀手臂上都是黑色的腫瘤,發(fā)著高燒,幾乎喪失了意識,嘴里喃喃自語,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章彬把受傷的警員背在身上。
“章隊,我們只找到了那個女人,還搭進(jìn)去兩個兄弟。唉,早知道就不讓他倆去游泳池那邊了?!?p> “查隊,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把那怪東西找到吧,附近還有好幾個村子,要是給他溜進(jìn)了村子里就麻煩了。對了,我之前好像看到它在山下往我們停車子那邊跑過去了……”一個警員說道。
“糟了?!蔽覀兠腿环磻?yīng)過來,查隊長可能已經(jīng)回到車子上了,他還帶著一個受傷的小趙,萬一那家伙突然襲擊他們……我不敢再想,便趕緊和警察們往山下趕。一路上,我們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一行人氣喘吁吁來到警車附近,查隊長和幾個警員正在等我們。旁邊還有一輛車,估計是裝運(yùn)尸體的。我們打算先讓裝運(yùn)尸體的車子和查隊長帶的受傷的警員先走。我們其他幾個人留下來繼續(xù)找。
快到了中午,我們打算先下去吃飯,順便查一下那個東西有沒有下山,跑進(jìn)了村子里。我們上了車,向山下開去。行了一段時間,前面的車子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是裝運(yùn)尸體的車子出事了。我們正要下車,一個人影從前面走過來,他沒有眼睛,張開嘴巴,幾條鬼蛭從嘴里爬出來,隨著他的口水掉了下去。
露出尖銳細(xì)長的牙齒,額頭上是一些皺紋,頸子上戴著一個墜飾,有些眼熟,我似乎在哪里見過。身上的肌肉有一半是青白色的液體,他抓著前面車子的窗戶,用力把車門拽開,鉆了進(jìn)去,車內(nèi)傳來慘叫聲,車子失去控制,往右邊斜著沖了過去,撞斷了欄桿,往山下的那段公路一頭扎了下去。
“老查!”章彬?qū)χ较陆泻爸?,他的眼睛紅了。
山坳傳來爆炸聲,我們趕緊駕車往山下趕去,經(jīng)過第一輛車時,運(yùn)尸車,車門被破壞,司機(jī)歪倒在座椅上,身體體液被吸盡了,和干尸一樣,他被那個家伙吸干了體內(nèi)的所有水分。先不管他了,趕緊看看下面怎么樣吧。
雖然不抱太大希望,但是看到警車的殘骸我們還是接受不了,因為爆炸和大火,已經(jīng)無法辨認(rèn)尸體的身份,更不用說還原拼湊他們的尸體,只能把他們的尸體全部帶走,回局里解決了。章彬再次打電話給局里,過了半個多小時,來了人,把運(yùn)尸車和查隊他們的尸體帶走。而我們也跟著車隊回到市里。
鏡頭里,一群警察在車禍現(xiàn)場尋找尸體,從殘留的車骸和外形可以分辨出是一輛警車,鏡頭很晃,離警察很遠(yuǎn),似乎不想讓他們發(fā)現(xiàn)拍攝者。不一會,鏡頭轉(zhuǎn)到一具燒得焦糊的尸體旁邊,尸體脖頸上有一個墜飾一樣的東西,鏡頭放近了,它漆黑透明,前端鋒利尖銳,錐圍形的下端,鑲嵌著數(shù)萜金線,帛成“透地紋”的樣式,符身攜刻了兩個古篆;“摸金”……
我終于記起來我是在哪里見過了,原來那個渾身白色液體的家伙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