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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你相倚

第二章 楔子(2)(求推薦!求收藏?。?/h1>
福你相倚 蕭里珍 2275 2019-06-05 18:50:51

  慳朝,同順八年,西南瑤城周圍,力量相當(dāng)?shù)膬煞杰婈犛诿Р輩采挠炅稚钐帲F兵黷武一戰(zhàn)。

  “阿江,自從隨軍,你所向披靡,勇冠三軍,明日一戰(zhàn),便由你手下的鐵獅營,來打頭陣?!敝鲙浤拥娜耍撌终驹跍旃却ㄇ?,對左手邊的人吩咐道。

  被喚作阿江的年輕人微微頷首,嘴角勾起自信成竹的笑容,神情堅毅,順著主帥目光的方向看去。

  年輕人身上穿著厚重的戰(zhàn)甲,在烈日下閃爍寸寸銀光,似面前浩浩湯湯的滌谷川水面上,不時躍起一尾鱗片油亮的白魚。

  一縷碎發(fā)從頭盔的縫隙冒出來,恣意的搭在額前。

  沉穩(wěn)有力的嗓音響起,帶著年輕人特有的狂放不羈。

  “大哥放心,鐵獅營今晚開拔,必不辱使命,若順利,明日申時,我提敵軍將領(lǐng)的頭顱見你?!?p>  滌谷川是橫跨在西南雨林中央的一處天塹,硬生生的把繁密叢林劈成兩方同根而生的獨立區(qū)域,隔著茫茫水波,遙遙相望。

  逄玄江剛加冠,來不及回都城襄渚城祭拜宗祠,冠禮還是在軍營中倉促舉行的。

  雙親早故,冠禮由逄玄璧主持,其麾下鐵虎、鐵狼、鐵豹三大營的主將分別為逄玄江戴上用黑麻布材質(zhì)做的緇布冠,表示有參政的資格;接著再加用白鹿皮做的皮弁,表示服兵役以保衛(wèi)社稷疆土;最后加上紅中帶黑的素冠,是通行禮帽。

  逄玄璧為逄玄江取了表字,又把新成立的鐵獅營交給他統(tǒng)領(lǐng)。

  禮成。

  長兄如父,對于幼弟,逄玄璧多多少少是有些愧疚的,沙場血肉飛濺,窮兇極惡,逄玄江十二歲就被兄長帶到軍營,跟著他沒少吃了苦頭。

  逄玄璧偏頭看向那張早已褪去了稚嫩的年輕臉龐,兩只清澈的眸子里,蓄滿了勢在必得的驕傲。

  時不我待,幾年前連一桿長槍都扛不動的小豆丁,如今已然長成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驃營將領(lǐng)。

  “阿江,祖蔭庇佑,生于逄家,命定貴胄。你本可以在襄渚城享受膏梁錦繡的日子……”逄玄璧話音頓了頓,問道,“隨我沙場征戰(zhàn)近十載,你曾后悔嗎?!?p>  逄玄璧和逄玄江兩兄弟,是慳朝皇室的異姓親王。逄玄璧是驃騎大將軍,軍中之首,其弟逄玄江,是玄鐵軍四大營中鐵獅營的主將。

  往上倒三代,兩人的太爺爺逄翀,在皇家禁衛(wèi)軍里當(dāng)差。

  一年秋狩,彼時坐龍椅的那位心血來潮,帶著幾位近臣,還有禁衛(wèi)軍里幾個跑腿的小嘍啰,前往深山老林中打老虎。

  老虎雖是山中霸王,也奈何不住一把致命的羽箭。

  許是天子龍氣太盛,飛禽猛獸避之不及,兜轉(zhuǎn)多時,君臣數(shù)人才遇著一只剛生產(chǎn)過的母虎,猙獰的虎目黑白分明,怒不可遏的瞪視一眾無端闖入的不速客。

  幼虎嗷嗷待哺,母虎護崽心切,先發(fā)制人,結(jié)實的后腿瞬間繃緊,利爪一蹬,氣勢之強,對面的皇帝感受到馬身傳來的顫抖,只覺大地一蕩。

  強壯虎軀敏捷的撲向為首的君主,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住御馬的咽喉。

  一聲凜冽馬嘶劃破長空,驚起大片的林中山鳥。

  逄翀背著驚嚇過度的皇帝從山林里逃出來時,其余的臣屬盡數(shù)慘死,葬入虎腹。

  那次秋狩后,一國之君便得了癲癥,時常神志不清,轉(zhuǎn)由太子監(jiān)國,處理政事。

  出身也好,時運也罷,好東西砸在頭上,就看你能否有福消受了。

  一年后,倒霉的皇帝在睡夢中駕崩,而救主有功的逄翀,已經(jīng)封了親王,搬出了禁衛(wèi)軍的大通鋪,擁有自己的府宅。

  父傳子,子傳孫,皇位和王爺?shù)姆馓柖家淮鷤饕u下去。

  逄氏子孫英杰輩出,都是架海紫金梁般的人物。

  而慳朝的皇帝卻越來越難成器,到這一任的君王同順帝,簡直不像話,除了上朝的時候能勉強有個正形,其余的時間,都在御書房跟木頭較勁,削削刻刻,做木匠活。

  世道善變,深諳朝政的老臣都在背后悄悄嚼同順帝的舌根,誰知這江山哪天就改名換姓拱手給了別家。

  說道歸說道,老臣還是盡心竭力的護持著同順帝,耐心的教他怎樣做一個好皇帝,縱使他屢教不改。

  其實老家伙們打心眼里看不起要脾氣沒脾氣,要能力沒能力的同順帝,他們只是違背不了良心里根深蒂固的仁義禮智信。

  亂世出英雄,有親王的名分,逄氏兄弟軍權(quán)在握,要是哪天反了,也不足為奇,是忠于朝廷的老臣們的眼中釘。

  可兩人偏偏又十年如一日的把腦袋別在刀劍上,不惜拿命護衛(wèi)著慳朝的氣數(shù)不足的江山,實在讓人挑不出理來。

  也是,有人在前線掣肘敵軍,才能給朝堂上某些臣屬,絞盡腦汁去勾心斗角的機會。

  仗一年年的打,國庫一年比一年虛空。

  唯二不著急的人,除了把做皇帝當(dāng)成副業(yè)的同順帝,就是一門心思征戰(zhàn)沙場的逄氏兄弟。

  只留一封接著一封奏折上表的朝臣們,心有余力不足的急得團團轉(zhuǎn)。

  “毗鄰宮禁,約束繁多,哪有這天高皇帝遠來得自在?!卞绦灰詾橐獾男α诵Γ罢J命的人都是懦夫,生是什么命,我還改不得了?!?p>  逄玄璧臉色一沉,“阿江,剛者易折,不要妄論天道命理?!?p>  逄玄江吐了吐舌頭,他這個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有點迷信。

  “朝中那些老頭愿意議論,隨他們?nèi)ィ錾砣绾斡植皇俏艺f了算,人應(yīng)該向前看,大哥不就一直是這樣?今天怎么說出‘后悔’二字了。大哥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能力雖有限,盡力幫你便是?!?p>  人生在世,不能決定自己什么時候出生,不知道百年后怎么埋。

  還不讓他決定怎么活了?

  學(xué)堂里教的規(guī)矩禮法,逄玄江從未入過心,他瀟灑慣了,甚至覺得,如果大哥哪天能把不爭氣的皇帝從龍椅上踹下去,自立為帝,才是皆大歡喜的一件事。

  可惜,逄玄江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這番景象,怕是只能在夢里見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看那個蠢貨不順眼,大哥也不會做此世人口中的大逆不道之事。

  “此戰(zhàn)在即,你去你營里,跟兄弟們交代下,穩(wěn)固軍心?!卞绦蹬纳系艿艿募绨?,“敵人虞詐是常事,不可大意?!?p>  逄玄江收拾好嬉笑狷狂的表情,長槍點地,嚴肅道,“得令!”

  ......

  是夜。將軍主帳的燈火還亮著,逄玄璧穿著單衣,翻看案幾上一卷兵法。

  幾十里外,逄玄江帶著鐵獅營數(shù)千人馬,一刻未歇,趕往滌谷川兩岸之間最窄的地方。

  鐵獅營打頭陣,給后面的大隊人馬爭取時間,大軍騎馬繞到水淺的地方過岸,保存體力。

  而趁夜過江,能少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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