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那金翠蓮?!蓖鮽惖?。
這花和尚今日喝了不少,讓我舊事重提,莫不是酒入情腸,想起那......卻見魯智深閉目寧神,面無表情,入定一般。
楊志雖聽過魯智深敘說,只聽聞魯智深打死鎮(zhèn)關(guān)西,卻不知緣由,見王倫居然說出個婦人名姓,來了興致,也放下酒碗,緊盯了王倫,要聽個仔細。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王倫繼續(xù)說道:“據(jù)傳那渭州城內(nèi)狀元橋下有個賣肉的鄭屠,綽號鎮(zhèn)關(guān)西,強媒硬保,強納金翠蓮作妾。雖寫了三千貫文書,卻是虛錢實契,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將那金翠蓮趕打出來,還追要原典身錢三千貫。被魯大師聽到了,接濟了銀兩,放走那金翠蓮父女,又去那狀元橋下三拳打死了鎮(zhèn)關(guān)西,是也不是?”
魯智深閉目不語。
“哥哥,這舊事江湖上也只傳了大概,你怎知的如此詳細?”楊志怪道。
“小可耳目遍天下,有兩人曾詳說備細,被小可探知?!蓖鮽惖?。
“還有這等專愛傳誦之人?”魯智深搖頭道。
“此二人現(xiàn)在還四處傳揚大師事跡,只是所為不同。”王倫道。
“何人如此?是哪兩個?”楊志見話頭更顯曲折,好奇心大起。
王倫見魯智深紋絲不動,只得道:“這第一個叫做九紋龍史進,現(xiàn)在那少華山上落了草,坐了大頭領(lǐng),和那原有三個頭領(lǐng)神機軍師朱武,跳澗虎陳達,白花蛇楊春,每每提起魯大師除惡扶善之舉,為的是傳揚義氣,故此相傳于江湖上,少華山上小可亦有耳目,打探的詳細?!?p> “這史大郎已聽得魯大師說了,也是個好男子,那三人只聽個名姓,只可惜不能相見?!弊詮淖隽松酱笸酰瑮钪緦ν幸彩歉雨P(guān)注。
“先前為頭的神機軍師朱武,原是定遠人氏,能使兩口雙刀,不足為奇,倒卻精通陣法,廣有謀略,第二個好漢跳澗虎陳達,原是鄴城人氏,善使一條出白點鋼槍,第三個好漢白花蛇楊春,蒲州解良縣人氏,使一口大桿刀。史大郎曾捉得陳達,那朱武,楊春同去求死,史大郎見他們義氣為先,自此相交?!蓖鮽惖?。
楊志聽王倫說的如此詳細,心中早已佩服得緊,問道:“還一個傳話的是誰?”
“呵呵,這人么,離此不遠,這青州地面上,還有座桃花山,山上大頭領(lǐng)叫做打虎將李忠,也曾與魯大師相識,小可耳目報信來說,李忠和那二頭領(lǐng)小霸王周通,談?wù)撈痿敶髱焷砻坑斜г怪~,小可猜想,李忠該是提醒魯大師:早日歸還些金銀酒器。”王倫一本正經(jīng)說道。
魯智深睜開雙目,笑道:“你這秀才......”
“哈哈哈!這又是何等故事?快講?!睏钪敬叽俚馈?p> “這個嘛,楊制使私下問魯大師即可。大師,還要小可往下講么?先說那金翠蓮......”王倫問道。
“打住了,灑家信了你罷了。”魯智深伸出大手,急忙攔住王倫話頭。
“大師可要推問?”王倫道。
“王頭領(lǐng),灑家倒要一問,你剛才所言,桃花山上打虎將李忠與我有舊,,自逃離東京后,灑家為何不去那桃花山上落草,俺若是落草桃花山,那二人自不必提起什么金銀酒器,也必定讓了大頭領(lǐng)與我,林教頭于俺有結(jié)拜之義,上了梁山,灑家逃在江湖上,也有耳聞,卻又為何不去梁山入伙?”魯智深端了酒碗道。
王倫思索片刻才道:“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魯大師得遇楊制使,雖說有關(guān)西鄉(xiāng)里之誼,卻都是那光明磊落的好漢,魯大師拳打鎮(zhèn)關(guān)西,楊制使快刀殺牛二,皆是除暴安良之舉,李忠使棒賣藥之人,見個銅錢比那磨盤大,周通搶男霸女,欺壓良善之輩,大師細想此人與那鎮(zhèn)關(guān)西鄭屠何異?不過是一個在山上,一個在市井,那周通若是下了山,良善人等懼之如大蟲,便如那沒毛大蟲牛二一樣,楊制使,此等人該不該殺?”
“那自當該殺?!睏钪窘涌诘馈?p> 魯智深放了酒碗捻髯,沉吟不語。
“小可想來,魯大師寧愿江湖飄蕩,也不愿與禽獸為伍,幸好大師不糊涂,金剛?cè)舨或?qū)虎豹,何必救那金翠蓮?!蓖鮽惖馈?p> 魯智深或是多飲了幾碗,臉色微微泛紅。
“若說這當世上還有不如這鎮(zhèn)關(guān)西,牛二,周通之人,二位可信?”王倫問道。
楊志道:“愿聞其詳?!?p> 王倫道:“此人也離此不遠,有座山叫做清風山,也在這青州地界,山上三個頭領(lǐng),頭一個祖貫山東萊州人氏,姓燕,名順,綽號錦毛虎。原是販羊馬客人出身,因為消折了本錢,流落在綠林叢內(nèi)打劫。這第二個祖貫兩淮人氏,姓王,名英,為他五短身材,江湖上叫他做矮腳虎。原是車家出身,為因半路里見財起意,就勢劫了客人,事發(fā)到官,越獄走了,上清風山,和燕順占住此山,第三個祖貫浙西蘇州人氏,姓鄭,雙名天壽,為他生得白凈俊俏,人都號他做白面郎君。原是打銀為生,因他自小好習(xí)槍棒,流落在江湖上,因來清風山過,撞著王矮虎,和他斗得不分勝敗。因此燕順見他好手段,留在山上,坐了第三把交椅,三人打家劫舍,專愛綁了活人挖了人心,做那醒酒酸辣湯。”
“這不是三人嗎?”楊志道。
“那錦毛虎燕順,白面郎君鄭天壽,雖是吃人心的,也還有些義氣。那其中一個,矮腳虎王英,是個見財起意,為色殺人之輩,便是那親兄弟,為了那色字,也要拼命。還不如那周通?!蓖鮽惖?。
“可恨,灑家新占山寨,本想和周圍上山好漢結(jié)交一番,若遇那官軍緝捕,也能互相幫襯,不想都是這等貨色。”楊志恨恨然道。
“還有比這王英更卑劣之人,小可也知曉幾個?!蓖鮽惖?。“那周通搶劉太公家女兒,還給那老太公撇下二十兩金子、一匹紅錦為定禮,擇日入贅。這王英也還只是心熱婦人,更有那依仗武藝,行走墳庵野廟,劫掠婦人,殺其全家,掠其財物之人?!?p> “哥哥快講,知了名姓,楊志日后也可提防?!睏钪镜?。
斯蒂芬·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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