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急,只是我要回去了,你介意送我一下嗎?順便看下我們相遇的地點……”
張冉有些局促,真沒想到喝下醒酒湯后的羅直還會睡到這么晚才醒的,她本來打算跟他談過后就去找皇甫祿的,遇到問題找皇甫祿商量好像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習(xí)慣,不過這次是白出宮一趟了。
好像也不算白出宮一趟,至少她因此結(jié)識了羅直。
羅直好像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自責(zé)道:“都是我不好,醉成這樣,竟連累你等這么久。你家住何方?家中還有何人?白天時是否有讓人回去報信?”
張冉見他自責(zé)的模樣,不由有些心虛:“沒事的,是我自己不想這么早回去……我家挺近的,走一個時辰就到了!你不必擔(dān)心安全問題,反正路上沒有行人?!?p> 應(yīng)該沒有吧?如果她在密道中差點面對面碰到的人離開了的話。
話說密道口會不會被人堵住了?她還能回去嗎?她之前跟小六子說過,如果她不在,小六子就當(dāng)作不知道,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所以一個晚上不回去,她倒也不擔(dān)心會有人發(fā)現(xiàn)她不在。
只要劉允不來找她的話。
仍然有點心慌,要不還是去找皇甫祿吧?皇甫祿可以帶著她不接受盤查地進入宮中。
可是密道里的人會是誰呢?上次跟劉允說過這件事,會不會是劉允聽了她的話,讓人暗中到密道里查看了?回去后得問問他。
羅直看出她的猶豫,瞅了瞅自己的床榻道:“如果不怕家里擔(dān)心的話,你可以在寒舍將就一晚,或者是我送你到家門口。天太黑,讓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p> 張冉臉上得體的微笑僵住了。
讓他送她到家門口是不可能的,她還沒有信任他到可以將自己的底牌全部擺在他面前的程度,只是……
“我白天看過了,這里好像沒有多余的客房?”
羅直是自己一個人住的,李嬸住在城中的家里,每天一大早會帶著食材等必需品過來給羅直做飯洗衣收拾房間,晚上就回去了,這里并沒有她的房間,能住人的屋子只有羅直的主臥。
“阿冉若是不介意的話,咱們可以秉燭夜談?!?p> “熬夜好像不太好……”她還在長身體,時間晚了是會犯困的。
“可以直接休息的,阿冉是在嫌棄我的床榻臟亂嗎?”他提出這個建議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夜晚要入城有些麻煩。
羅直之前是喝醉了讓人扶回來的,身上帶有酒氣。在床榻上躺了幾個時辰,被褥都沾染上酒氣了。
張冉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只是不太習(xí)慣……”
男女授受不親??!他身上的陽剛之氣太盛,跟她之前在宮中和一群小太監(jiān)睡通鋪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就算那群小太監(jiān)是正常的男孩子,也只是一群小孩,毫無威脅力,而羅直……
不行,她無法接受跟他同塌而眠。
“還有干凈的被褥,李嬸前幾天才洗的,你睡床我睡地即可。”羅直走到衣柜前,將干凈的被褥翻出來。
張冉忙阻止他打地鋪的舉動,抱過被子道:“地上濕氣重,對身體不好,我到對面睡吧,將那邊的桌椅拼湊起來就可以當(dāng)床睡了?!?p> “你是客人,怎好委屈你呢?還是我睡那邊吧?!绷_直往門口走去,張冉趕緊跟上。
“沒關(guān)系的,鋪上褥子也是一樣的,你睡不了,你身形……還是我睡那邊吧。”
羅直打開雜物房的門,發(fā)現(xiàn)這里長條形的凳子并不是很多,給學(xué)子們準(zhǔn)備的椅子基本都是有靠背的,無法拼起來。
羅直將長條形的凳子拼起來,目測剛好夠讓張冉躺上去,想要翻個身恐怕都有點難度,只好尷尬地說:“是我的疏忽,只得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