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祿去忙自己的事情之前,還不忘吩咐芳兒給張冉準(zhǔn)備一些男子的衣服。
張冉看著那件衣服發(fā)了一會呆,然后打發(fā)芳兒離開,自己在房中靜坐,腦子里亂糟糟的。
張冉,這個名字很熟悉,她可以確定這個就是她的名字。
可她為什么會在這里?這些人是她的家人嗎?如果不是的話,那誰才是她的家人?
公公是什么身份?這個稱呼一般好像是對太監(jiān)的吧?為什么那人會喊她公公?為什么她的胸跟一般的男孩子不一樣?
她只是想不起來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想不起自己的身份,但有些常識她還是知道的。
這里的一切都好陌生,那個長相好看的男子看起來對她并沒有惡意,但他喊她公公,還給她準(zhǔn)備一些男子的衣服讓她換,說明他是不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
張冉脫下衣服站在銅鏡前,靜靜看著鏡中的自己。
怎么看都是女子的身體,難道是由于她的記憶混亂,導(dǎo)致她男女不分了?也許太監(jiān)真的就是這個樣子的?又或者只是她的理解有誤,其實(shí)那男子之前并不是喊她公公,而是其他的字?
張冉拿起芳兒放在床邊的衣服穿上。
她身上并沒有其他傷口,只有頭上和右手手肘處有嚴(yán)重撞傷的痕跡,換衣服時(shí)有些不方便。
衣服的布料很柔軟,可惜摩擦在傷口上還是給她帶來劇烈的痛楚。
手肘上的傷口深可見骨,頭也撞破了,引起輕微的腦震蕩,她那一撞的力度還真不小,差一點(diǎn)就可以去閻王那邊報(bào)到了。
“張......冉,你現(xiàn)在好些了嗎?我請了京師聞名的李大夫過來替你診脈?!?p> 皇甫祿辦完差事回來,首先想起的就是仍在府上休養(yǎng)的張冉。
張冉有些茫然的坐在院子中曬太陽,眼神空洞洞的,顯然是在發(fā)呆,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皇甫祿連喚了她幾聲她都沒有聽見。
這幾天,張冉依舊想不起從前的事情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是太監(jiān)的身份,正是因?yàn)槭裁炊疾恢?,所以她不敢回去皇宮,也不敢告訴皇甫祿自己其實(shí)是女兒身,只央求皇甫祿在她恢復(fù)記憶之前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她在這里,也不要和任何人說見過她。
“張冉?!?p> 眼前的陽光被一個巨大的陰影遮住了,一個高大的身軀出現(xiàn)在張冉面前,張冉嚇了一跳,這才回過神來。
“皇甫衛(wèi)尉,你回來了?呃,還有這位……下午好!”張冉咧開嘴傻兮兮地笑起來。
皇甫祿有些無奈,轉(zhuǎn)頭看向李大夫。
李大夫會意,走到張冉面前替她重新包扎傷口后,又詢問了她些情況,最后下結(jié)論道:“恐怕是頭部撞傷后在里面形成淤血了,這情況有些不妙啊!”
“如何不妙?”皇甫祿立刻追問。
他還有事情想要問張冉,因?yàn)閺埲降哪樑c他的一位故人長得很像,讓他無法不在意。他想要問問張冉的身世,看看能否從中得到那位故人的消息。
可惜張冉現(xiàn)在什么都想不起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李大夫搖頭嘆氣道:“淤血若是不除,恐有生命之危啊!”
“可有解決方法?”
皇甫祿看了看張冉,見她依舊是一副迷茫走神的模樣,心里沉了沉。
不知道是不是淤血的影響,張冉不止是忘記從前的事情,還時(shí)常走神,精神力無法集中,身體異常虛弱,走路容易摔倒,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癡癡傻傻的,全然沒有初見時(shí)那般神采奕奕,讓他看著就忍不住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