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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夫人又跑了

008 鄭關兒

陛下,夫人又跑了 蘇穗 2099 2019-02-14 08:00:00

  先不說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她步入民間可能無法謀生,就現(xiàn)在宮里的那個昏庸皇帝,沒事老是惦記著原主干嘛呢?原主知道他是皇帝后明明就不想再跟他玩了。

  也不知道現(xiàn)在換了靈魂,性格改變了,那個傻皇帝會不會發(fā)現(xiàn)她是冒牌的。也許傻皇帝會以為她只是沒有從前那么有趣,其它方面啥也察覺不了?

  既然黑袍人那邊沒有動靜,她還是先去申請一下升職問題吧?她的力氣應該還可以,掃掃院子搬搬東西倒下……夜香......應該也不成問題,畢竟升職后月俸多多少少會漲那么一點點的,積少成多,她缺路費……民間生存不了,隱世就好了,最好拖個江湖俠客……這里有俠客嗎?會飛檐走壁的那種。

  至于報仇什么的......知曉時政后的張冉只能表示愛莫能助,原主還是太傻太天真了,原主的作用除了剛好入了小皇帝的眼外,也沒啥用處,小皇帝自己都是別人手中的傀儡。

  “咦?這庫房的門鎖怎么打開了?”張冉將洗好的馬桶帶回去的途中需要經(jīng)過一個加密的資料庫。

  這資料庫里面據(jù)說放著的都是些加密的文件,國家級別的,一般情況下,就連有權勢的太監(jiān)要進入這個資料庫查找資料,都需要先經(jīng)過皇帝批準才能帶著人進去,互相監(jiān)督,以免泄露什么機密或者是被人篡改些什么重要資料。

  而有人進去后,門口會留下兩個由宦官擔任的小黃門,同樣是為了防止進去的人帶走什么機密文件。

  現(xiàn)在,這個資料庫門上的鎖開了,門是虛掩著的,外面并沒有小黃門看守,說明了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還是趕緊逃命吧,被里面的人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的話,先死掉的人肯定是她!

  可是,國家機密,萬一在里面的人是敵國奸細怎么辦?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沒這么嚴重吧?皇宮守衛(wèi)森嚴,敵國奸細怎么可能進得來呢?

  黑袍人貌似潛入過,并且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

  可她只是一個小太監(jiān),對方能夠潛入皇宮,武功肯定不低,宮里說不定還有那人的內(nèi)應,她手無縛雞之力,怎么可能打得過他們?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要不還是進去看看吧?

  不行不行,萬一里面的人會武功,把她殺了怎么辦?她怕死得很!

  可若真的跟亡國有關,國家都沒有了,作為亡國之徒的她肯定好不到哪里去的吧?她可是貪圖安逸之人啊,怎能奔命于天涯?

  啊啊啊,煩死了,人家穿越過來當公主當王妃的,她穿越過來只是一個家破人亡的冒牌小太監(jiān),為什么還要憂心這等國家大事?

  就在她的無限糾結間,門“吱呀”一聲,開了,張冉頓時與那人四目相對。

  “才……爺......?你怎么會從里面出來?這邊不能隨便進出?!边@時候想要裝作看不見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而且門口旁邊掛著一個“不得擅闖”的牌子,張冉想要裝作不知道這個地方不能進去的也不行。

  她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馬桶擋在身前作為盾牌,警惕地盯著小才子看。

  小才子和她一樣,也是負責刷洗馬桶等雜役的,平時這資料庫的門他們碰都不敢碰一下。

  “你知道還往這邊來?快回你該去的地方,走走走!”小才子推著她往院子外走去。

  資料庫的門,沒關。

  “知道了,我自己會走,不要推我?!睆埲窖杆贀]開他的手,往外走的步伐有些凌亂。

  小才子剛剛推在她后背的位置是她纏布條的地方,她剛穿越過來時的確是飛機場,但青春期的女孩發(fā)育挺快的,沒過幾天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有著不太明顯的變化,可能是她穿越過來后吃得太好,發(fā)胖了?又或者是她做賊心虛吧,那里空空的太沒安全感,加點束縛才能讓她安心,衣服穿這么厚,小才子應該發(fā)現(xiàn)不了衣服下的秘密吧?

  張冉回頭時正對上小才子陰鷙的雙眼,她心頭一跳,急聲道:“大師父先前叫我去找他說點事,可他沒說讓我去哪找他,你知道大師父在哪里嗎?”大師父自然是沒有叫她去找他的,她倒確實是想要找大師父給她升級下,漲點月俸。

  “大師父?”小才子眼珠轉了轉,說:“大師父在乾坤殿。”

  “乾坤殿?”張冉想了想,喃喃道:“那應該很快就會回來,我到路上等他吧?!睆埲秸f著就快步往乾坤殿的方向跑去。

  跑出小才子的視線范圍后,張冉放慢腳步,慢慢往前走著。

  這段日子在各個宮殿收放馬桶,她對宮中的路自然是熟悉的,不過像他們這種等級的小太監(jiān),一般只在后殿某些旮旯里生活,負責管他們的大師父沒事一般也不會到前殿去,只有在跑腿時出去一會,很快就會回來,能夠一直在前殿溜達的,得是跟大師父同等級的小黃門。大師父是管事太監(jiān),只負責管小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就是他們這群雜役太監(jiān),小黃門則是在前殿伺候的,同等級的管事太監(jiān)在小黃門面前都要低一頭。

  比管事太監(jiān)等級還要高的,在小太監(jiān)眼中都是大師父,大師父上面的,不認識的都叫大師爺o(* ̄︶ ̄*)o!目前的大師父有十一位,她只說了自己找大師父,小才子怎么就說大師父在乾坤殿呢?他知道她要找的大師父是哪位嗎?

  大師父基本都是在后宮各個殿管事的,大師爺則是在皇帝和后宮地位比較高的妃嬪身邊伺候,目前比較受寵的妃嬪是宋貴人,貴人下面是美人,美人下面是宮人,宮人下面是采女,采女再往下就沒有了,反正皇后下面的都是夫人,皇帝喜歡誰誰就有權使喚管事太監(jiān),如今太后不管事、皇后無權管事(皇后若是能管事,怎會容許流香池的存在),后宮秩序混亂,沒有太明確的規(guī)矩,張冉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提醒過她的管事太監(jiān)姓趙,她要找的趙管事一般沒有主子的命令,是不能擅自到乾坤殿這種地方的。

  “陛下,郝瀾專權橫行,驕奢傲慢……”

  小才子的眼神讓人心慌,因為害怕小才子對自己不測,張冉還是慢慢走向了乾坤殿——通往乾坤殿的路很寬闊,一眼就能看到路上有多少人,而回去的路七拐八彎,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拐彎處會不會有把匕首對準自己。

  只是她沒想到乾坤殿的回聲這樣大,隔音的大門沒關,她才剛靠近乾坤殿,就聽到了一個很要命的名字,她只好調頭走。

  朝廷之事,她一個小太監(jiān)是絕對聽不得的,萬一有什么國家機密傳了出去,別人懷疑到她身上怎么辦?況且現(xiàn)在的時辰她不在后殿干活,跑到大臣上朝的乾坤殿做什么?現(xiàn)在是下朝時間,很多大臣已經(jīng)離開皇宮,這種時候才是最要緊的,因為留下來的大臣要跟皇帝商議的才是更重要的事情,她在這種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太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她是過來竊聽消息的,是別人派來的奸細。

  “誒,冉爺,你在這里做什么?不是要找大師父嗎?他不在里面?”小才子不知道是從哪里跳出來的,見她急匆匆往回走,便截住她問了。

  他站的位置是視野死角,乾坤殿那邊的人就算看過來,也看不到小才子的身影,只聽得到有人說話,這時候若是守在乾坤殿前伺候的人出來瞧一瞧,再加上小才子剛剛說的那句“在這里做什么”,很容易就會讓人聯(lián)想到是張冉一直站在乾坤殿外偷聽。

  張冉勉強笑了笑。

  小才子居然真的在跟蹤她,不是她被害妄想癥犯了?。啃液盟x大殿還有些距離,乾坤殿里面也沒看到有人出來抓她。

  進退兩難間,只能選擇不一定會死的那條路,張冉低聲說:“我不知道大師父在不在,我內(nèi)急,過會兒再來找大師父?!?p>  都說她是有人罩著的,小才子就算想要滅口,也得先請示上頭的人看看能不能動她吧?那他騙她過來乾坤殿,是想要讓里面的人看到她,決定她的去留?

  匆匆一瞥間,張冉并沒看清楚大殿內(nèi)的情景,但里面說話的聲音原主很是熟悉,熟悉到讓這具身體條件反射發(fā)起抖來。

  那聲音就是到原主家宣讀圣旨的聲音,那天過后,原主午夜夢回,多次被這個聲音嚇醒。

  所以,小才子是黃福全那方的人?

  擅闖乾坤殿,少年皇帝自然不會治她的罪,但......少年皇帝本身就是個擺設啊,她不被治罪不代表她就能活,她剛剛聽到了黃福全告發(fā)郝瀾的事情,黃福全肯定不會放過她。

  目前權勢最大的三位太監(jiān)是郝瀾、黃福全和曹杰,其中主要負責照顧少年皇帝飲食起居的黃門侍郎郝瀾由于時刻都在皇帝身邊,進讒言的機會當然更大,因此現(xiàn)在很明顯,黃福全打算推翻郝瀾自己上位了。

  黃福全本身也是皇帝身邊的近侍,當上中常侍后由于需要出去處理的事情多了,離皇帝反而沒有郝瀾那么近了。蒙蔽少年皇帝的事情大家都干過不少,并且一直都在干,從來沒有間斷過,現(xiàn)在他經(jīng)常不在皇帝身邊,他怎么知道那個郝瀾會不會趁此機會在皇帝面前說他壞話,告發(fā)他?與其天天擔心這個,不如他先下手為強,把鍋都推到郝瀾身上!

  張冉心中忐忑著,小才子到底是想要黃福全決定她的去留,還是想要借黃福全的刀殺人?

  他們離開的時候,資料庫的門沒有上鎖,小才子不可能會是忘記上鎖,那就說明里面還有人在,這人會是誰的人呢?要不等下次黑袍人出現(xiàn)的時候問下他?

  ……為什么要想到他?她才不要當他的內(nèi)應!她跑開以后,小才子也隱去了自己的身影,乾坤殿里的人可能是討論得太過激烈,沒人察覺到她靠近過。

  少年皇帝平時是很少上朝的,就算上朝也只是走個過場,每次退朝后第一個走的人就是他。這次郝瀾被人支開了,他被迫留在殿里聽留下來的臣子們說話,都快無聊死了,他想回去找美人彈曲子。

  郝瀾陪伴了他很長時間,他進宮后就是郝瀾和黃福全照顧的他,后來曹杰也一直伴在他身側。他們對他很好,在他無聊時,也是他們給他提的建議,讓他的生活從此多姿多彩,他真的很喜歡他們。

  如今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yè),人人各司其職,他可以愉快做自己的事情,他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陪伴著他,一起快樂生活下去的,可那些大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不是國泰民安嗎?為什么天天在上朝時罵他們,還說是他縱容的他們?他不懂,他有錢怎么就不能建宮殿建大池子玩樂?那些錢是他賺的呀!怎么使用這些錢財難道不是他說了算的嗎?之前那些人罵郝瀾和黃福全時,郝瀾都會帶著他先回去了,黃福全留下來跟他們吵,這次,黃福全好像也站到大臣那邊了,他們讓郝瀾出宮宣旨,然后在他面前說郝瀾的壞話,他該怎么辦?他無助的目光看向曹杰。

  幾天后,張冉聽同寢室的小太監(jiān)討論關于黃門侍郎郝瀾的事情。

  據(jù)說他被皇上問罪,賜三尺白綾。有人猜測說,是另外兩個大太監(jiān)黃福全和曹杰聯(lián)合起來將郝瀾推出去的。二比一,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孤立無援的郝瀾一個人承擔了所有。

  先帝在世時宦官已經(jīng)開始把持朝政,為非作歹,他們干下的種種惡行總有昭告天下的一天。這些罪名對于郝瀾來說,也確實都是實情,只是當初的事情黃福全和曹杰也都參與了,現(xiàn)在為了自保,他們卻一同舉報了他,連同自己做的那份也都嫁禍給他了而已。

  這些事情在宮里是公開的秘密,只有小皇帝被蒙在鼓中。

  對于這個結果,張冉并不感覺意外。

  那天她在乾坤殿前聽到的內(nèi)容雖不多,卻恰好說到了重點上,太監(jiān)們之間的友誼嗬,真可怕。友誼的小船往往就是用來打翻的,最大的敵人通常是自己人,讓人防不勝防,只能讓人對這世道無限絕望。

  “鄭關兒?!?p>  熟悉的醉人的磁性嗓音響起,張冉正在后花園中打盹,聽到這聲音后愣了一下,后知后覺這是原主的名字,“張冉”則是原主假死以后用的假名——這假名不是她取的,卻意外與伴隨了她二十年的姓名一致。

  張冉回頭看去,沒看到人。她收回視線,一條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她前方兩米左右的距離中,張冉瞪大了眼睛。

  幸好她早有心理準備,沒有大叫引來其他人。

  張冉閉眼深呼吸壓壓驚,然后狗腿地走過去說:“尊者,您總算來了,有何吩咐請盡管說,能做到的我必定鞠躬盡瘁......”能力有限,我隨便說說,你也隨便聽聽就好了!

  黑袍人是將她弄進宮的神秘人,也是讓人罩著她的人,那次在乾坤殿內(nèi)不可能沒有人察覺到外面有人靠近,不然的話,朝廷上早就沒有機密事可言了。當時負責巡查殿外的人中應該有黑袍人的眼線存在,發(fā)現(xiàn)了她的靠近后,就把其他人支開了,大殿內(nèi)應該也有他的人在,故意在那個時候引發(fā)爭議,讓殿內(nèi)吵吵鬧鬧的——大臣們都忙著爭吵,誰有空看殿外一眼?黑袍人在宮中的勢力竟已滲透得這樣深,跟掌控自己家差不多了,他有能力護她周全,闖禍了也沒人管,自然也有能力可以讓她在宮里生不如死。

  作為一個貪圖安逸又貪生怕死之輩,能屈能伸是與生俱來的技能,黑袍人不是她能得罪的,那便不要忤逆他,乖乖聽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遠離他。

  她是技術宅,穿越前每天就坐在電腦前,除了吃喝拉撒睡外,連動都懶得動一下——包括弄吃的。對于一個能夠因為懶得動而把自己餓成皮包骨的人,只需要給她每天干不完的體力活,生病了不給她找太醫(yī)讓她堅持干活,她就可以瞬間被打倒,更別提宮里那些不人道的酷刑了。

  “哦?那你替我辦一件事情?!焙谂廴瞬[了瞇眼睛。這小屁孩又想干什么?

  “請說請說,尊者盡管吩咐,小的必定盡力而為!”盡力而已,能不能成功就另說了。

  “明日開始,你會調到匯流堂任職,到時候替我留意送上來的奏折,將彈劾黃福全的那份在劉允看之前拿出來給我。”他的聲音毫無起伏,顯然對這件事情并不怎么看重。

  “彈劾黃福全的?”張冉一下子激動起來。這次不是心口不一,這次大概是屬于原主的情緒,原主的靈魂還在?

  “敢問尊者,尊者要這份奏折是做什么的?為何要在……”張冉這時候才想起來,少年皇帝的名字好像就叫劉允,黑袍人居然敢直呼皇帝的名諱。

  好像也沒有什么稀奇的,畢竟人家是要造反的嘛,造反自然就是不承認這個天子的。

  “為何要在他看之前偷出來?難道尊者要幫黃福全擋住那些彈劾他的人?”張冉的聲音有些激動,這激動依舊是源自鄭關兒的:“難道黃福全是尊者的人?那我爹爹他們……”

  “不是,我只是要利用寫奏折的人替我辦些事,黃福全目光短淺,只在乎眼前的利益,收買他只需要花點銀子,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如此沒有原則的人,本尊才不收?!焙谂廴丝雌饋硎窒訔夵S福全的樣子,而在這嫌棄中又帶著微不可察的恨意。

  “那尊者會對付他嗎?”

  “暫時不會,留著他還有用處。”

  鄭關兒再次激動了:“那尊者準備什么時候對付他?他是誣陷我爹爹的人,就是他害得我家被滿門抄斬的!尊者三年前答應過關兒,只要關兒乖乖聽話,您就會為關兒報仇的!已經(jīng)過去三年零九天了,尊者還要關兒等多久!”

  黑袍人眼神微暗,這語氣......

  “報仇不急于一時,你別忘了,你的仇人可不止他一個的?!焙谂廴说穆曇粼俅螠睾推饋?。他親昵地撫摸著她的頭,安撫她暴躁的情緒,這個動作他從前也經(jīng)常做?!坝兴?,這個皇朝的氣數(shù)可以更快走到盡頭?!?p>  “嗯?”張冉愣愣地點頭。剛剛受原主的情緒影響,她好像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原主復仇的念頭很是強烈啊,如果她不肯替原主復仇,原主是不是就會奪回身體的主導權?

  張冉又想到一件事,繼續(xù)問道:“尊者剛剛說的好像是在陛下看到奏折之前偷過來,那如果陛下已經(jīng)看到了呢?”黑袍人敢直呼皇帝的名諱,她可不敢啊,畢竟身份就擺在那里。

  “那就記下所有彈劾黃福全的官員名字,把名單交給我。”

  “???尊者,我……記憶力……呃,好像不太好……”奏折是哪份她都不知道,現(xiàn)在要一份份看過去再篩選著背下來,這么大的工作量,還要不被人發(fā)現(xiàn),他以為她過目不忘嗎?

  黑袍人的眼角微微抽搐一下,張冉感覺到他在鄙視她。

  良久,她聽到他低聲說:“真沒用?!?p>  凸(艸皿艸)你行你上啊,皇宮都進來了干嘛不多走幾步路把奏折拿到手再離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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