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是故意的。”
風毅回道。
這句話回答的怪異至極,滿車的孩子們都驚呆了。
只有王樂明白這是兩句話,包含了兩層含義。
“對不起”針對的是王樂大腿所受的傷,惡作劇導致哥們受傷,這絕對是疏忽大意了,理應道歉。
“我是故意的”這句話則是直截了當,你差點砸扁我,我當然要遛遛你了,否則就對不起自己個了。
“哥們說說而已,你還真道歉了。話說,這幾年當兵思想覺悟提升的是快啊,都學會知錯就改了。瘋子,咱們下一步去哪兒啊,能救出這一車孩子,也是造化啊?!?p> “福利院!”
風毅干脆利落地回答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切,多說一個字會死啊!從小到大都是我說話多,害的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個話癆,反而顯得你很酷,整個一裝逼販子,最能吸引小女孩犯花癡了?!?p> 王樂平日里話也不太多,可是一看到風毅就瞬間變成話癆。
風毅絲毫沒有理睬,繼續(xù)沉默著開車。
“瘋子,你見著院長了嗎,這車里怎么沒看到他?。俊?p> 王樂站起來環(huán)顧了一周,突然問道。
風毅依然保持沉默,只是嘴角不經(jīng)意地抽動了一下,眼圈也開始泛紅。
“難道院長……院長他老人家……”
王樂的聲音哽咽了,他有些遲疑地看著風毅。
風毅眉頭一皺,轉(zhuǎn)頭看了王樂一眼,緩慢而又堅定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把頭轉(zhuǎn)了回去,繼續(xù)專心致志地開車。
“嗚——嗚——嗚——嗚!”
二百斤的大胖子,哭得像三歲的孩子。
滿車的孩子都被王樂傳染了,都開始哇哇大哭。
“哭什么哭!能把院長哭活嗎?是爺們都給我挺住了!只有女孩子可以哭。”
風毅大聲咆哮道,把滿車的人都驚著了。
接下來,男孩們都強忍住了哭泣,只剩下了女孩子們“嚶嚶”的哭聲。
娘的,一拳一個嚶嚶怪!
風毅砸了一下方向盤,眼淚也止不住往下流。
“瘋子,胖爺以為你多牛逼呢?還不是偷偷地流眼淚?!?p> 王樂抹著眼淚,不屑地說道。
“前面風大,老子的眼睛吹進沙子了!不服氣你來開!”
風毅一拳搗在殘存的一塊碎玻璃上,打的粉碎。
在風力的吹拂下,這塊玻璃原本就已經(jīng)搖搖欲墜,早清理掉早省心。
“老子是C本……”
胖子慫了,他開小汽車還行,讓他開大巴車,車里還這么多孩子,借他個膽子也不敢。
大巴車來到了福利院門口。
風毅的臉色變了,定定地看著門口停放的七八輛轎車。
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人來了!
是敵是友?風毅現(xiàn)在心里完全沒底,世道全亂了,誰也不敢保證人性的丑惡會在什么時候集中爆發(fā)出來。
“胖子,你在車里看著這些孩子,我先進去看看!”
風毅從大巴車里跳到了地上。
“不行!萬一有什么事,你連個幫手都沒有!”
王樂直接不干了。
“我們也去!我們也能幫上忙!”
車上的孩子們也紛紛叫嚷起來,尤其是那些可以發(fā)出冰火射線的孩子們,更是充滿了自信。
“這是命令!沒有商量的余地!”
風毅頭也不回,翻過圍墻進到了福利院里。
沒跑出多遠,風毅聽到身后一陣巨響,趕忙回頭一看。
大巴車已經(jīng)被王樂直接扔到了圍墻之內(nèi),他自己則直接掰彎了金屬柵欄,艱難地鉆了進來,然后又把柵欄掰了回去,恢復成原樣。
“小時候要是有這兩下子,就不用每次翻圍墻那么費勁了?!?p> 王樂看著柵欄一陣出神,因為身材肥胖,他最痛苦的經(jīng)歷都跟翻柵欄有關(guān),無數(shù)次被劃破了褲子,還被卡住過一回,把消防車都驚動了。
“真拿你們沒辦法,都注意安全?!?p> 風毅無奈地搖了搖頭,來到了綜合大樓門前。
嘶!
金屬門已經(jīng)被踹破了一個大洞,足夠一個成人出入。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風毅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小妞,你別跑啊,大爺不會傷害你的,下來陪大爺們樂呵樂呵而已!”
一陣猥瑣的聲音從大樓里傳了出來,顯得極為刺耳。
找死!
風毅冷著臉沖了進去,速度瞬間提升到了極致。
十幾個男子分散站在大廳的各個角落,最中間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子明顯是這些人的頭兒。
云雅在幾個男子的圍攻之下東竄西跳,艱難地躲避著他們的咸豬手。
這些男子像貓捉老鼠一樣,好整以暇地逗弄著云雅,等到她累了,跑不動了,自然就成了他們嘴里的美味。
“風毅!”
云雅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而又堅毅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當中,感動地差點流淚。雖然只跟風毅接觸了很短的時間,她卻已經(jīng)把對方當親人一樣看待了。
“來人了?”
金絲眼鏡不滿地冷哼了一下,沒想到這個世道竟然還有人過來攪局。
“喂,你是干什么的,和云雅到底什么關(guān)系?”
三個膀大腰圓的男子站到了風毅面前,像一堵墻一樣把他攔了下來。
這幾個家伙,都有什么異能呢?
風毅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每個人的舉動,在心里默默盤算著。
“喂!你聾了?問你話呢!”
一個男子推了風毅一把,把他推了個趔趄。
至少這個家伙,沒有胖子那種怪力。
“小弟恰好路過,打擾各位的雅興了,你們繼續(xù),繼續(xù)!”
風毅突然換了一副嘴臉,討好地說道。
“哈哈哈哈,還以為來了什么狠角色,原來是個軟皮蝦,還沒真刀真槍干呢,自己先軟了!”
金絲眼鏡得意地笑了,能在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下扯起一支十幾人的隊伍,絕對是所向披靡,無人敢直面其鋒芒的。
“風毅!你這個混蛋!我看錯你了!”
云雅大失所望,絕望地吶喊道。
風毅聳了聳肩膀,露出一個無辜的眼神。
女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不想著對付這些惡人,反而對好人的見死不救耿耿于懷。
“我改主意了!”
風毅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