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貼在冰涼的玻璃窗上,幾近失去知覺的心臟才開始恢復(fù)跳動。
那個時候的她絕望,痛苦。
霽暮堯又何嘗不是。
誤會的累積,矛盾的增加,讓兩個人中間的炸藥像下雪一樣。
一層一層的往上累。
在導(dǎo)火索遇到明火時,“嘭”的一聲巨響,爆炸的火勢猛烈,能把他們兩個都炸的遍體鱗傷。
霽暮堯就是死撐著把蘇苜橋留在身邊。
蘇苜橋就是死磕也要從霽暮堯身邊逃走。
霽暮堯的眸子除了冰涼,就像死灰,死透了那種,不會有復(fù)燃的機會。
他緊緊的看著蘇苜橋,看著蘇苜橋痛苦,掙扎。
在他身邊,真的如此不堪嗎?
為什么,為什么不能試著接受他,就算讓他改,改成什么樣都行。
就是放蘇苜橋走,他做不到。
愛蘇苜橋是習(xí)慣,戒不掉的習(xí)慣。
嘴上還殘留的血腥的味道。
他就往前走了一步,蘇苜橋拉開窗戶,整個人都靠在窗戶上。
原來她身影那么單薄,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風(fēng)刮下去。
卻也是拉開窗戶,屋子里劍拔弩張的氛圍達到極點,一點一點吞噬人的思想和理智。
外面起風(fēng)了,一陣陣的。
刮得樹葉呼呼作響。
天很暗很暗,暗得像無底洞。
被風(fēng)吹進來的雨水像冰刀子,一點一點砸在蘇苜橋臉上,連著發(fā)絲也被風(fēng)吹亂。
原來下雨了,心臟跳動都難,她都沒注意到呢。
雨究竟為誰而來呢,掉落到這骯臟不堪的人世間。
真的好累。
蘇苜橋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是想和雨水作伴一般。
腦子一抽,蘇苜橋真的想跳下去,結(jié)束這一生,她自己都恨之入骨的一生。
霽暮堯看到她眼里的絕望,心一窒,腳步猛的一頓。
下意識就吼出聲。
“你敢跳,我一定讓秦瑞誠挫骨揚灰?!?p> 那一句話就像是槍,對著蘇苜橋的心發(fā)射一枚子彈。
鮮血淋漓。
她動彈不得。
霽暮堯說完,看著女孩癱在地上,沒有再開口,轉(zhuǎn)身離開那個房間,門被狠狠的甩上。
外面的風(fēng)越刮越大,雨勢像霽暮堯的情緒一樣不受控制。
想把土地都砸出大洞。
霽暮堯下樓,喝了兩瓶紅酒,一杯接一杯,什么話都不聽,什么事也不做,連眼眸都懶得抬一下。
只有酒,一直喝。
喝到胃病發(fā)作都不停。
好像胃疼再猛烈一點,可以掩蓋心里的痛苦,可以讓他好受一點。
直到眼前一暗,胃都扛不住這種煎熬,霽暮堯只覺得胃要燒起來了。
直接就暈過去,風(fēng)行趕忙把人送去醫(yī)院。
去了就是急診,胃穿孔,情緒過激。
還在ICU住了好幾天。
不容易。
當時蘇苜橋沒有去醫(yī)院,她惡狠狠的說“死了好,他這種人渣,最好死得干干凈凈,連骨灰都別讓我瞧見。”
“他走了,連帶著這棟屋子也一把火燒了,給他郵到地下去?!?p> “關(guān)于他的一切,最好都帶走?!?p>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霽暮堯回來了,就在她身后。
她轉(zhuǎn)身看到霽暮堯,眸子一頓,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命夠賤,硬成這樣。”
“進ICU還死不掉,真可惜?!?p>
嶼冬
三更 嚶嚶嚶 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