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ǖ谝桓?/h1>
翌日一早,公孫昱掀開帳簾,只看到了一片灰蒙蒙的天空。這樣沉悶的天氣讓他的心情陡然有些不爽,不過一想到今天是要看人打架的一天,他的心情忽然就好多了。
很快,當(dāng)公孫昱收拾完畢時,校場上的號角也響了起來。他當(dāng)即集結(jié)自己的部下,趕到了校場。
這一次,那些涼州羌胡已開始零零散散向校場跑來——軍營當(dāng)中還吊著昨日被賈詡令人射死的士卒,清楚地讓這些羌胡知曉了他們的都尉是個什么樣的狠人。
公孫昱轉(zhuǎn)頭看著那些羌胡士卒片刻,隨即便自信地笑了起來:看得出來,這些羌胡士卒平日驕縱慣了,在王方那個蠢貨的帶領(lǐng)下,根本沒有上下一心的概念。集合起來也都是各顧各,散沙一片。
這樣的士卒,個體的戰(zhàn)斗力或許會很強,但到了戰(zhàn)場就只會是墻頭草。打得順利時,他們可能一個個猛如虎;可一旦打得不順,這些人士氣一墮,就會變成滿山亂跑的兔子。
高臺上的賈詡?cè)耘f一身戎裝,腰佩利劍。
看到全營士卒在號角三聲之前都趕到了校場,他才略微滿意地點了點頭,大聲開口道:“諸位,我等參軍入伍,保家衛(wèi)國,都是想以命為自己搏一個前程。戰(zhàn)場死殺,馬革裹尸縱然壯烈,但賈某更愿諸位建功立業(yè)、出人頭地。故而在此小平津駐扎,苦練技藝,方是我等必備之要務(wù)?!?p> 場下眾士卒一片肅然,賈詡這番話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些人入了軍營,便早有了步入戰(zhàn)場的心理準備,甚至其中不少人更見識過戰(zhàn)場的慘烈,深知平日操練的重要性。
然而,正當(dāng)他們都準備聽賈詡?cè)绾沃更c他們操練時,賈詡卻忽然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昨日老夫與公孫司馬商議了一番,深覺公孫司馬可謂是天生將才,才智不凡。尤為難得的是,公孫司馬對練兵一道頗有見解,老夫今日特意請公孫司馬前來指導(dǎo)諸位操練!”
公孫昱臉色當(dāng)即一黑:老賈,你真是賣得一手好隊友就你這樣兒的,在亂世競技這場游戲里,誰敢跟你合作打排位?
而校場眾人一聽賈詡此言,立時便分成了兩派:公孫昱一部各個神采飛揚,還傻乎乎地為他們的司馬能得都尉如此信賴而高興;可涼州羌胡士卒那里,便一個個面有不忿,嘈雜之聲四起。然而經(jīng)歷了昨日一事后,他們雖然嘈雜,卻對賈詡敢怒不敢言,各自只在底下交頭接耳抱怨,不敢公然叫嚷反對。
公孫昱也知今日是福不是禍,是禍他也躲不過。當(dāng)即走上高臺,先向賈詡施了一禮后,才用盡最大力氣的聲音喊道:“肅靜!”
這一聲效果并不大,但配合賈詡身后那些弓弩手又架起了弓弩后,效果登時便顯著了起來。
公孫昱也不計較,只趕緊將自己昨日想到的說辭闡述出來:“諸位也都看到了,小平津中目前共有兩部兵馬,在下覺得兩部兵馬各有千秋,既要操練,自然要各取所長?!?p> 說罷這句,公孫昱故意又表現(xiàn)出自己的比較民主一面,補充一句道:“不知諸位可有異議?”
“司隸良家子而已,不過軟蛋慫包,有什么本事兒值得我們可學(xué)的?”
“戰(zhàn)場廝殺,老子一個能殺他們十個。狗屁的各有千秋,分明自己往臉上貼金!”
“就是,我們涼州子弟驍勇善戰(zhàn),哪用得著向軟蛋慫包學(xué)習(xí)?”
公孫昱不比賈詡,他的威望根本還沒在這些羌胡士卒心目中建立起來。再加上涼州士卒乃董卓嫡系,向來驕橫無比,自然不會承認公孫昱部下有多厲害。一時間,校場上羌胡士卒人聲鼎沸,各種嘲諷的言語接連不斷,令公孫昱部下根本難以忍受。
很快,許涼第一個便忍不住了,對著高臺上公孫昱大吼叫道:“司馬,既然他們不服,我們便打到他們服為止!”
許涼一開口,其他士卒自然立時附和起來,紛紛叫道:“對,打到他們服為止!”
見火氣已經(jīng)被自己成功挑起,公孫昱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壓下校場上聲音道:“不錯,多說無益,還是要手底下才能見真章?!?p> 說罷他轉(zhuǎn)頭看向那些羌胡士卒,淡淡問道:“爾等可敢接下這挑戰(zhàn)?”
羌胡士卒自然受不了這等激將,登時再度鼓噪起來,揚言要應(yīng)戰(zhàn)。見時機已經(jīng)成熟,公孫昱再一次壓下了兩方的鼓噪,道:“好,既然如此,兩方便各出五百人,選用木矛作為武器,不得傷殘對方,公平一戰(zhàn),如何?”
羌胡士卒里又有人嘚瑟起來,對著公孫昱不屑喊道:“既要比斗,自然傷殘難免。男兒若無這等膽氣,還來參軍作甚?”
“放肆!”公孫昱當(dāng)即大怒,揚起手示意身后弓弩手瞄準剛才開口之人,冷面呵斥道:“既入軍營,便是大漢鐵血兒郎!你們的血和命,是要用在捍衛(wèi)大漢、建功立業(yè)上的,豈能無謂浪費在軍營切磋之上?再敢言此內(nèi)訌之言,殺無赦!”
這開口之人也是個二貨,雖然羌胡士卒各個輕生忽死,但也不代表他們就那么急著去地府報道。
故而他這一句話落下,非但引來公孫昱怒斥,他身旁那些袍澤也都一個個對他怒目而視。在這等氛圍及利弩的威脅下,他當(dāng)即就軟了下去。
這樣一個插曲,也讓公孫昱初步在士卒心目中獲得了一點點聲望。至少,他不必再那么費勁喊話,便已經(jīng)可以令這些人豎起耳朵專心聽自己演講。
“好,既然兩方已無異議,那便準備上場!”公孫昱高吼一聲,隨即等待著兩方各自挑選出戰(zhàn)之人。同時還令人搬來了一大堆小包的生石灰,吩咐士卒必須在綁在無刃的矛頭上,演練時身上被捅上白灰便判作陣亡。
兩方五百將士共一千人很快挑選完畢,各自手持蘸著白灰的長矛當(dāng)作武器嚴陣以待。
不過,兩方士卒的神色卻完全不一樣,羌胡士卒那里雖然說是一個陣,但其實就是五百人擠在了一堆,每個人臉上還都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好似接下來挑落公孫昱的步卒就該天經(jīng)地義一般。
相反,公孫昱這一部卻陣容嚴整,士卒也各個義憤填膺,胸中都憋著一股怒氣。就等著公孫昱下令之后,狠揍那些驕狂的羌胡士卒。公孫昱看到這一幕不由暗自點了點頭:唔,不錯嘛,軍心可用。
校場上金鼓隨即被人擂響,二十八位光膀大漢從四面八方擂響令人熱血沸騰的大鼓,一面擂還一面應(yīng)和著鼓點大聲吼道:“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很快,壯烈激昂的鼓聲點燃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戰(zhàn)意。無論公孫昱士卒還是羌胡士卒,這一刻也都杵著手中的兵刃,一下下頓地齊聲高吼起來:“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終于,當(dāng)一通鼓聲響罷,兩方的戰(zhàn)意已經(jīng)熾烈如巖漿瀕臨爆發(fā)時,公孫昱在灰蒙蒙的天宇下,果斷而激昂地揮下了手中的令旗,嘶聲高吼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