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愉快的晚餐過后,幾位小伙伴已經把這次試煉當做了培養(yǎng)感情的遠足。充滿了期待。
晚飯過后,眾人分散去購買不同的用品。張云海卻收到了一條奇怪的信息。只有三個字:“晚九點,天臺見?!?p> 誰會在晚上約自己上天臺呢?他有一些猶豫了,會不會是那些翻自己東西的人?還是扔柳葉鏢的邪修?亦或是兩者本來就是同一波人?
“是誰?我要不要去?”
明天就要出發(fā)了,他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可是,直覺卻又告訴他‘要去!’因為馬上就要進入縱橫山了,如果真的是別有用心的人要打太白劍的主意,在哪縱橫山里,敵暗我明很可能被暗算。
就這樣一直猶豫了很久,直到臨近21:00,張云海猛得一拍桌子,“去!”真不行就干他娘的,我就不信這酒店里那么多的靈界學院老師壓陣,對方真的能把自己怎么著。
……
推開天臺的鐵門,張云海愣住了,因為蘇依一正趴在遠處的欄桿上,欣賞這玉龍關縣城的夜景。
明亮的月光照著她甜甜的酒窩,她在笑,是看到了什么?清風撩起她得側臉,張云海癡癡的看著月下美人,竟然有些失神。
天吶,這還是在大燕山里的那個大二學生妹嗎?這樣的傾世容顏,就算放到當今的娛樂圈也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能夠比擬的。不施粉黛的蘇依一,就像從畫子里走出的小仙女。
“啪!”
一個細微的響聲從鐵門后響起。
張云海有片刻驚慌,繼而轉變?yōu)榈?。因為在看到蘇依一的那一刻,他已經知道約自己來天臺的人是誰了,蘇暢河!
因為以那家伙的睿智,不會讓他的寶貝侄女置身在任何的危險中。
剛才的脆響是Zippo蓋打開的聲音,蘇暢河點燃了一根細煙。沖張云海笑了笑“好奇心很重,可不是好習慣?!?p> 張云海努了努嘴,“抽煙也不是個好習慣?!?p> “偶爾為之?!?p> “彼此,彼此?!?p> “哈哈哈”
“哈哈哈”
兩人竟然同時笑了起來。
“你真是個有趣的小子,難怪當時魏長陵會向我推薦你!”
“他提老魏了!”張云海反而被他的直接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你知道老魏的下落?你們是串通好的!你們想干什么!”他竟有些語無倫次。
“不!”蘇暢河平靜的看著張云海,“我敢對你發(fā)誓,我跟他已經好幾年沒見過了,也沒有任何通信來往!魏長陵叛變了,天下人都知道,你不要再讓我聽到剛才的言論,那是赤裸裸的誹謗。不然,我會把你綁了送到靈界懲惡司的!”
“你……他不會叛變的!”
“為什么?”
“他可是魏長陵?。 ?p> “你是說他是靈界學院教人思想品德和職業(yè)操守的老師,就不會為了一己私欲做出錯事?書上沒有那一條!”
“可是,這不值得!”
“不值得?為了那個丹藥,誰都可能叛變!”
“可……”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失去了冷靜,那這就不是一場公平的談話。因為跟蘇暢河說活,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從字里行間揣摩出他的意圖。
剛才他主動提魏長陵,一定是想逼自己失去冷靜,然后掌握談話的主動。
張云海想到這里憨憨一笑,“我知道錯了,蘇叔叔,我向您道歉!”
蘇暢河有些意外的看著他,看著這個瞬間變得一臉憨相的青年,竟然有些恍惚,仿看到了三十歲之前的魏長陵,原來他們兩個連扮傻的樣子都那么像!
“不知道今晚上您約我來著,不會就是為了賞月吧?!?p> “沒錯!”
蘇暢河看到張云海錯愕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我是說,當然不是!”
然后他緊盯著張云海的眼睛,“你和亓辰拿的劍,是不是從忠義廟地窟里帶出來的?”
張云海瞥了一眼突然嚴肅起來的蘇暢河,從手揉了揉下巴,最后還是坦白道,“是的,這是太白劍陣的一部分!”他知道,當時亓辰和自己從忠義廟地宮中出來時,身上背劍的場景,一定有很多人見過了。
加上前面考試中,亓辰手持雙劍大顯神威,蘇暢河只要一查就能查得到。難道,他想讓自己把劍交出去?
“他們……是沖著你們的劍去的?。俊?p> 蘇暢河沒有說他們是誰,但是他知道張云海一定能聽得懂,因為聰明人說話從來不需要拐彎抹角。
張云海點點頭,“當時在地窟里,有兩個靈智境界的詭門邪修,一個叫莫無恨,一個叫何無眠,兩個人知道這太白劍陣是封印東昌鬼的法器,我在想,他們可能是想奪走這四把劍,復刻劍陣,然后鉗制東昌鬼。”
“很好!”蘇暢河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你看,這樣說話就舒服多了。”
“你早就知道?”
“沒聽到你親口說,那都是猜測?!?p> “所以,你也知道那些人的行蹤?”
蘇暢河也沒有拐彎抹角,“不錯,他們不知道這個酒店原本就是進入靈界學院的橋頭堡?!?p> “那你,為什么不抓……”張云海說道這里就停住了,他已經猜到了什么。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靈界對詭門邪修的打擊力度已經很大了,可是到現(xiàn)在都沒有抓到有用的人物,他們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可是,他們總會反擊,也許這次學院特招,就是他們的目標?!?p> “你要釣魚?”
“釣魚還是被魚拽到海里,要看雙方的實力!”
張云海眉頭緊皺,有些沒太聽懂。
“如果知道必敗,他們還會來嗎?”蘇暢河的眉頭一挑。
“所以,我們可以動員的人員有限?不至于讓對方嚇得不敢來?!?p> “沒錯!”
“誘餌就是……”蘇暢河指了指他的背包,他知道說的是那把??蛣Α?p> 張云海長舒了口氣,“我明白了,等我倆進入學院,他們就徹底沒有機會了,所以,他們不得不在縱橫山里動手,如果在學院的眼皮底下殺人越貨,他們必定要派出首腦級別的邪修,可是為了讓他們人全套,我們表面上的防衛(wèi)等級并不會增加太多,至少在他們入網之前不能?!?p> “很聰明!我發(fā)現(xiàn)你是個妙人?!?p> “哼哼……所以,我們這趟試煉危險性很大?”
蘇暢河有些歉意的笑了笑,“簡單說是這樣的,這也是我找你來的原因?!?p> 張云海沉默了,現(xiàn)在木已成舟,明天就要進入縱橫山了,這家伙今天晚上才找到自己說這些,明擺著不給自己選擇的機會。
“我這個隊伍……”
“我知道你擔心的,這也是我最擔心的?!碧K暢河歉意道,“我不敢在分組上做文章,最多只能把你倆安排在一塊,你們組的剩下三個人我已經徹底調查過了,沒有問題,其它人……我信不過?!?p> “你是說,剩下的人里面,可能有問題?”
“我不知道,但是不能冒這個險,而且就現(xiàn)在的情況看,你們組分配相對來說比較弱,容易麻痹到對手?!?p> “靠,這你還好意思說,打架是要死人的!”讓已經不是當年什么都不懂的雛了,他可不會為了什么尊嚴榮譽,犧牲自己朋友的性命。至少,應該得到一些承諾。
“不是有你在嗎嘛!”
“我在有個屁用!我又不是保姆,而且,僅僅一個莫無恨就能把我揍得滿地找牙!”他這倒是謙虛了,雖然他跟莫無恨的境界差了一些,但是以他飛一般的進步速度還有千奇百怪的鬼點子,再加上有神劍在手,他自己現(xiàn)在已經可以與莫無恨有一戰(zhàn)之力了,至少不會被揍得很慘。當然,在討價還價的時候,他可不會跟蘇暢河客氣。
“我不能承諾你太多,原本這就是一場博弈,你和亓辰的實力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我想你應該能照顧好你的伙伴的。”
“哼哼,這就把我們當炮灰了?”
“話可不能這么說,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太絕對的事,不然,你已經死過好幾次了。要想不入局,現(xiàn)在就可以卷鋪蓋滾蛋了,如果你覺得還能平安回到成京的話。”
張云海瞥瞥嘴,顯然對這種威脅不當一回事,因為大家的目的是相同的,這樣的氣話無傷大雅,而且聰明人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看著張云海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蘇暢河終于憋不住嚴肅的臉,哈哈大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個不肯吃虧的家伙,跟魏長陵那混蛋一個熊樣!”
說著,他從懷里摸出兩個東西,一張地圖,跟一根竹制密封管。
“地圖上標記著翻山進入如學院的標準路徑,另外,這偌大的縱橫山里,有很多已知或位置的秘密去處,其中有一些被改造成了學院的安全屋,如果遇到危險,可以就近躲進去,那里面的法陣可以幫你們抵擋一陣子?!?p> “如果遇到緊急情況,你可以拉響這枚‘響尾彈’,會有就近的盟友前來救你們,但是一定謹慎,因為也可能招來敵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
“這還差不多!”張云海將這兩個東西揣到懷里,然后轉頭盯著蘇暢河,“我還有個條件,如果不告訴我,我現(xiàn)在就卷鋪蓋滾蛋!”
“小家伙,不要得寸進尺??!”蘇暢河已經把自己的底牌都給了他,沒想到這家伙還不知足。
“這事了結了,你要告訴我魏長陵的下落!”
蘇暢河一愣,沒想到他危在旦夕,居然想的不是自己,而是已經叛變靈界叛變天下正道的逃犯。
“哼哼哼……哈哈哈……”蘇暢河嘴上不住冷笑,心中卻是這幾年來未有過泥犁的暢快,誰說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情義淡薄,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shù)百年!
過了很久,蘇暢河一聲長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憑你現(xiàn)在的企圖,已經夠你在泥犁監(jiān)獄接受拷問了!”
張云海伸出了雙手,“如果你不知道我在說什么,那就把我抓起來吧!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查到底的!”
“刷刷刷~”
天臺上伴隨轟鳴,刮起了一陣颶風,有一艘直升飛機緩緩落了下來。
“小子,不要自不量力了,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吧!”
說完輕輕一推,張云海已經被他推出了鐵門。
這一幕剛好被蘇依一看到,他看到二叔推了一把張云海,以為兩人發(fā)生了沖突,就要向這邊跑過來,卻被蘇暢河一把拽住,半拉半拽的拉上了飛機。
“刷刷刷~”
飛機緩緩升高,蘇暢河看著天臺上越來越小的張云海。
喃喃自語,卻又石破天驚,“學院見了,我們的未來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