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中都,一切都還很安靜,從朱雀門開始沿著朱雀大道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到大唐的玄武湖,中都的商販們已經(jīng)三三兩兩的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來做買賣了。
“駕!”
“閃開!”
一聲聲訓斥和馬蹄聲打斷了清晨的安寧。
“老張,這些是聽風閣的緹騎吧,這么大陣仗是要干什么?”一個小商販和身邊的人說道。
“又有人要遭殃了唄,聽風閣的統(tǒng)領袁閣領可不是什么善茬?!崩蠌堈f道。
“誰說不是,之前大亂,我聽說聽風閣趁著大亂,把好幾個大臣的家給抄了,罪名是謀逆叛亂。”小商販又說到。
“可不是嘛,自那次大亂之后,咱們集市上的密探都多了一倍?!崩蠌埿÷曊f道,還瞄了瞄四周。
“我聽說現(xiàn)在這袁統(tǒng)領是攝政王眼前的大紅人,沒準接下來就要高升了?!?p> “高升?聽風閣統(tǒng)領官也不不小了,還想做什么?”小商販有些疑惑,貌似也做不了別的呀。
“要進都督府了!你忘啦,這次大亂可是折了好幾個大將軍。”老張一副了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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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府
柳萍巷的楊府今天熱鬧了,楊府的主人是吏科都給事中楊南平,清流中有名的強項令。楊南平在前幾天的早朝上上奏,朝局穩(wěn)定,四方戰(zhàn)事也暫時安穩(wěn),要求攝政王還政于天子,繼續(xù)退隱做一個安樂王爺。
楊南平的奏折就像一塊巨石砸在湖面上,雪花般的奏折涌向了通政司,攝政王姬離目前控制著朝堂上三分之一的官員,主要的力量都在軍隊,可是軍隊里現(xiàn)在也有不少反對的聲音,而且,軍中派系繁多,且中都軍隊上下多為新入伍的新兵,二十六衛(wèi)諸軍大戰(zhàn)一場,正在修整,還有一個劉平在都督府盯著,中軍大將軍曹霖手上倒是有一只部隊,可是曹霖表示中立,大明宮中的勇士營和四衛(wèi)營只忠于皇室,明確表示不會參與。
楊南平是清流言官,可以風聞奏事,再加上這些言官的政論在民間官場影響巨大,姬離也不得不考慮民意的后果。
大唐的百姓向來以民風淳樸,性情彪悍著稱,大概百年前,唐英宗被叛賊圍于應天,當時勤王之軍尚未趕到,叛軍勢大,不得以,英宗打開了應天的兵庫,應天的百姓拿起劍,穿起盔甲,和叛軍大軍依靠堅固的城墻打的是有來有往,還夜襲打死了叛軍的副將,周邊的縣府也依照畫葫蘆,在各地縣令知府的帶領下,一支支民軍匯集到一起,和應天的守軍來了個里應外合,一戰(zhàn)徹底打沒了這支叛軍,叛軍主將身死軍中,聽說是被一個鄉(xiāng)下的放牛娃割了腦袋。
唐人尚武,加上特有的軍功制度和衛(wèi)所制度,大唐的百姓拿起武器就是一個合格的軍人。
姬離擔心倉促行事,會引起朝堂和民間的反彈,所以命令袁朗利用聽風閣肅清政敵。
楊南平站在院子中間,看著聽風閣的校尉們查抄著自己家,滿腔的憤怒卻只能憋在心里,他看著被一起抓著的家人,再多不滿也只能忍住。
“楊科長,”大唐稱都給事中為科長,“在下得罪了,職責所在,萬勿介意?!眮聿稐钅掀降穆狅L閣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張月東,礙于楊南平的名氣,張月東很客氣。
“張鎮(zhèn)撫不必多說,走吧?!睏钅掀胶芾涞澜酉聛砭褪欠侨说恼勰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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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再有一日我們就能到中都地界了?!币幻①S營的校尉和姬烈說道。
“嗯,再探,大軍方圓五公里之內,一定要有探哨?!奔Я艺f道。
姬烈?guī)е蝗f人的騎兵快速地在向中都挺近,為了加快速度,姬烈?guī)ё吡舜蟛糠值能婑R,這次回來的隊伍都是之前姬烈之前的老部下,忠心和靠譜。
沒人知道姬烈這次回去是為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種不一樣的沉重感,像是即將參與到一件大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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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相,大都督還有一日就到了。”一名文官對著現(xiàn)任刑部尚書裴清說道。
“好,”裴清一下子睜開了雙眼,“去告訴崔相,準備接應?!?p> “諾?!?p> 遠處,在政事堂的邊角處,一名清理著地面的雜役,靜靜地注視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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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大都督就快回來了。”一名小校向劉平匯報道。
“去,就說例行考察各衛(wèi)訓練情況,把各衛(wèi)的指揮使請過來?!眲⑵胶攘艘豢诓枵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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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領,裴家和崔家已經(jīng)開始了,上直衛(wèi)那邊也是,正準備開會?!蹦湘?zhèn)撫司鎮(zhèn)撫陸謙和袁朗說道。
“都安排好了吧?!痹事朴频膯柕?。
“閣領放心,今晚準時收網(wǎng),聽風閣各地的千戶所百戶所也布置完畢,今晚同一時間收網(wǎng)。”陸謙恭敬地說道。
“好,老陸,”袁朗有些意氣風發(fā),“也該讓這些家伙看看咱們聽風閣的手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