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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花月落

入學(一)

風起花月落 刺墨無傷 2209 2019-08-19 17:32:59

  元笙二十四年,正月初五,白于山。

  今天是個少有的大晴天,穹蒼藍的如同一塊純粹的晶藍寶石,沒有一絲雜質(zhì),看著很是養(yǎng)眼。

  “咚~咚~”一陣接一陣的低沉厚重的鐘聲自白于山巔響起,順著風向四方傳播著。

  洛桃原就坐落在白于山腳下,加上洛水的滋養(yǎng),源源不斷的養(yǎng)分從上游攜帶而下,使得這里的土壤異常肥沃,又正好符合人們背山面水的居住思想。所以這里早在百年前就已經(jīng)形成了規(guī)模不小的城鎮(zhèn)。人們在此幸福的安居樂業(yè),勤勤懇懇的耕耘,這座小鎮(zhèn)也愈發(fā)的繁榮起來。

  鐘鳴聲傳到了洛桃原,也傳進了麒麟客舍內(nèi)激情澎湃的新謙瀧弟子的耳中。那些興奮到徹夜難眠的人們早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在聽到鐘聲后迫不及待的沖出了房間,交付了房費,爭先恐后地踏上征程,立志要做今天第一個上山報道的人。原本寧靜安詳?shù)穆逄以芸炀蜔狒[起來了,在前往白于山的路上,隨處可見三三兩兩的衣冠整潔的青年才俊,多半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顏。

  昨夜公孫少與蕭奐亭出去玩了好久,回來時已經(jīng)疲憊的不行了,把行李收拾好后躺上床,倒頭便睡下了,睡得很安穩(wěn),仿佛絲毫沒有為離別而傷感,為入學而激動。故而今晨精神飽滿的起了個大早,早在嘹亮的雞鳴聲傳進麒麟客舍之前。寧安是與他截然相反,他也知應當以個精神充沛的好狀態(tài)來參加入學大典,但他就是睡不著。也許瞌睡蟲也因為過新年而高興,出去瘋了吧。即便他當晚無奈的數(shù)了一千只羊,又數(shù)了兩千只水餃。寧安將來是個重感情的人,不僅對人,還對和自己長期相伴并擁有美好回憶的事物。他睡不著,閉上了眼,合上了窗,吹熄了燈,屋內(nèi)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但他的思想?yún)s始終活躍著,甚至比白日更加清醒?;蛟S這就是為什么有人說夜間是人學習的好時候吧。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以各種睡姿躺了半晌,最終決定聽天由命,順其自然——與其因想睡而睡不著而煩躁著,不如打開窗子,與老板娘一樣靜靜地賞星。雙手枕在后腦勺下,側(cè)著身子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繁星,眼看著星星從視野的左邊運動向右邊,最終被厚實的墻體遮擋,從視野中消失不見。一道道完美的星軌在寧安的腦中浮現(xiàn)。此夜無眠……

  一陣急促而又富有節(jié)奏感的敲門聲傳到了寧安的耳畔,寧安嘴角隨之微微上揚。他早已聽慣了這個起床鬧鈴,個人專屬的那種。又是熟悉的人敲著熟悉的門,發(fā)出熟悉的聲音。

  “寧安,該起了,今天還要去謙瀧書院呢。身為招生測試的優(yōu)勝者,我們可不能遲到啊!”門外傳來了公孫少的聲音。他已經(jīng)背著收拾好的包裹,手里握著佩劍,站在門外。

  “好,馬上?!睂幇舶焉碜优せ?,嗖的一下把上身挺起,與床面呈九十度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手腳麻利的換上了一套整潔的衣服,穿上了鞋,走到了洗臉盆前。

  先前,寧安向來都是用溫水洗臉的,但為了刺激一下自己的面部神經(jīng),他決定不充熱水,直接把雙手伸進了盛有水的木盆中,著實讓寧安打了個哆嗦。這盆水是凌晨時分小二送來的,又被凜冽的寒風接連吹了幾個時辰,真是寒的刺骨。雖說這春節(jié)已過,但空氣中還是夾雜著不少頑固的冬日氣息。寧安用雙手舀起一捧冰水,把臉迎去。就在冰水與皮膚接觸的一剎那,寧安所有的困意與乏力都被一棍子打出了九霄云外,雙眼不禁緊閉,表情也變得猙獰,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打了個寒噤。隨即又舀了幾捧水洗了把臉,用木架上的毛巾拭干了手上的水。轉(zhuǎn)身來到窗前,一陣寒風恰好一面吹來,吹在了寧安臉上均勻附著著的小水珠上,神經(jīng)再次受到了猛烈的刺激。使得寧安看上去精神百倍,不禁嘆出聲來:“呵~真爽。”這陣風來得正合心意,寧安閉上雙眼,本打算多感受會兒刺激,但卻被門外又一句來自公孫少的催促打破了。寧安迎風整了整衣冠,轉(zhuǎn)而來到光滑平亮的銅鏡前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容貌,在接連做了幾個齜牙咧嘴、嬉皮搞怪的表情,滿意地拎起案上的包袱,徑直往門外走去。

  “看起來挺精神的嘛,怎么樣,昨晚睡得好嗎?”公孫少隨手帶上了房門,陪著寧安往大堂走去。

  “你猜!猜對了我就告訴你。”寧安回應道。

  隨著入學鐘聲的準時敲響,白于山腳,值班的十位謙瀧弟子整齊劃一的穿著整套藍白相間的謙瀧正服,樸素雅致,風度翩翩,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無論冬夏,謙瀧弟子都只穿這種看上去輕薄柔軟的衣服,因為整座山上都設有結界,所以溫差比外界相比小了很多,常年這么穿也不足為奇了。他們五五分開,列隊而站,精神飽滿的靜待新生的到來。

  他們的身后還立有一座很大的牌坊,都是選用上好的石料建造的。上面用篆書秀麗的鐫刻著四個大字——“謙瀧書院”。左右兩根支柱的內(nèi)側(cè)還刻有“克己私欲”和“心懷天下”的字樣。在排放的兩側(cè)各立有一根高大的漢白玉石柱,潔白如玉,頂端各端坐著一只瑞獸,神氣十足,雙眼炯炯有神的看向遠方的市井人情。牌坊后的石階直通山頂,這里就是謙瀧書院的大門。尋常四人看守就足夠了,今日人多,加之還要兼收入學柬,故增至十人。

  新生們陸陸續(xù)續(xù)的沿著曲折的道路來到了白于山前,登上了十數(shù)級石階,出現(xiàn)在了守門的謙瀧弟子面前。走在最前頭的那位,面容俊秀,五官標致,十分的眼熟。

  “在下樊祺湛,見過幾位學長、師兄?!彼锨白吡藥撞?,畢恭畢敬的行禮道,隨即雙手遞上了入學柬。

  “公子不必多言,因此實際而上便可直抵凝華閣,屆時自會有人引路,請吧。”靠近牌坊的一位腰配橙帶的弟子回禮道,落落大方地伸出了左臂,為樊祺湛指引著。

  雖說寧安與公孫少的出發(fā)并不算快,但寧安自小就在打獵的過程中養(yǎng)成了快步走的習慣,上下學堂時亦是如此,再加上他們倆一路說說鬧鬧、談笑風生,不知不覺中就已經(jīng)來到了隊伍的前頭。經(jīng)過半年多的相處,他們之間的友誼愈發(fā)濃郁而堅不可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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