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服不以為然:“似乎每一個略懂我們王家家規(guī)的人都對我們這位先祖很是好奇,你呢,究竟是為了什么好奇?”
裴子晗泯了口茶水笑道:“我是因為窗欞才好奇的?!?p> 王子服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莫非你口中的先祖就是王勃嗎?”
王子服怔怔的看了看裴子晗一臉正色的神情,面色古怪的搖搖頭:“你這又是從哪兒想的,就因為王勃姓王?”
裴子晗瞧著王子服的神情,便知道自己講得不對,也便笑著改了口:“即便先祖不是王勃,也定會是甚是了解王勃之人?!?p> 王子服挑了挑眉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裴子晗倒也不客氣,扶著微微坐麻的雙腿直起身子,在窗欞的左側(cè)停住,整個身子半倚在墻上,有些懶散的道:“至少我在這窗欞里看到了悲意,那種明知前路兇險卻又只能往前闖的悲意,同王勃的那首《滕王閣》一模一樣?!?p> 王子服依舊笑著,卻突然打了個響指,一直侯在門外的小廝這會兒又悄無聲息的推開門站在離王子服不遠的位置躬身一禮:“去把先祖的那份日志拿過來?!?p> 小廝明顯愣了愣,有些遲疑的看了看裴子晗,又把目光轉(zhuǎn)過來看向王子服,一副左右為難的模樣。
王子服了然的放了茶盞,從背后的腰帶處扯了扇子出來扇了扇:“不用糾結(jié),這位姑娘早晚是要姓王的?!?p> 這話雖說是說給小廝聽的,可王子服此時的視線卻一直悄悄的掃著裴子晗,卻見裴子晗一副置若罔聞云游天外的模樣,絲毫沒有任何反應。
王子服此時的心里徒然一喜,他從不覺得裴子晗這種心思中的會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走神,此時這般模樣無非是默認罷了。
卻不更想裴子晗此時是真真正正的沒聽到王子服在說些什么,她此時正在想著王勃的那首《滕王閣詩》,想著王勃當年的遭遇和處境,又推測著先祖的種種,不由得入了迷,自是不知道王子服這邊再弄什么。
小廝聽到自家公子如此說,委實吃了一驚,不免再一次仔細的大量站在窗前的裴子晗,只見此女的衣袖被窗外透過的風吹得飄飄然,明明冷風刺骨,自己卻仍舊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不由得斂了心神,不再看去,只是應著躬身退去。
可當小廝取了日志再度回來的時候,卻見裴子晗依舊如最初那般站在那里,唯一變的大概就是最初慘白的臉色如今變得青白,神色淡然卻好似暗藏悲意。
王子服見小廝把日志取了回來,正準備叫裴子晗來看個究竟,抬起頭來看時卻發(fā)現(xiàn)裴子晗已站在風口多時,臉色也是被凍得青白一片,不由得緊走幾步拉了裴子晗的手就往桌前帶,一面帶著一面數(shù)落:“當真是一不留神都看不住,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不清楚嗎?這日子站在風口那么久,怕是嫌自己的日子活得長了是吧?”
小廝甚少見到自家公子為了哪家姑娘動怒,不由得多上了些心思,眼見著兩人這打殺的模樣,小廝也覺得自己甚是多余,趁著自家公子的主意沒在這邊就躬身一禮悄然退下去了。
裴子晗此時晃過神來才發(fā)覺自己被王子服這般拽著,不自覺的面色羞紅,使盡渾身解數(shù)才掙脫開來,原本青白一片的臉色也因著大幅度的動作而泛起不自然的潮紅。
王子服見了裴子晗此時的模樣,才發(fā)覺自己此舉甚是不妥,連忙退了幾步重新坐會席子旁,收了扇子,取了一盞新茶煮了沸水遞給裴子晗:“若是不想喝便抱著罷,今日出來的急,也為囑咐小廝帶手爐,倒是委屈姑娘了?!?p> 裴子晗搖了搖頭:“原是子晗的不是,給公子添麻煩了。”
覃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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