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多久,我便回來了。
臨走前會議室眾人已被神獸定住,不然若是跑了出去那便麻煩了。
“喏,給你?!?p> 我將手中的硬盤遞與神獸。
“太慢?!?p> 低沉的聲音于黑暗中傳遞,頗有些看輕我的意味。
“哼,有本事你去。”
我不滿嘀咕一聲。
天曉得我此番屈身行竊做得多不情不愿,更別提這行竊過程中還各種突發(fā)狀況。
進了那楊組長家,才站穩(wěn)腳跟,我便撞見一對年輕男女正忘情擁吻。
二人見家中憑空冒出一人,皆大驚失色。
幸而我先發(fā)制人,處理及時,撒了些隨身攜帶的“甜睡粉”,迷暈二人,這才迫他們消停下來。
上前細細一端詳,我看這女子相貌應是楊組長那位讓部門男士皆艷羨不已的妙齡嬌妻,而這與她舉止親密的男人則不言而喻了。
嘖嘖,這楊組長算計他人卻孰不知其亦被人算計。
人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番情景正是應了此話。
我感慨一番后便速速將那二人見到我的記憶如數除去,這才定心去找楊組長記憶中硬盤存放之地。
本以為這硬盤唾手可得,卻不曾想放硬盤的柜子旁又碰到只被拴起來的斗牛犬對著我兇神惡煞,嗷嗷直叫。
我這人平素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怕狗。
只因年幼乞討時曾被惡犬追咬,自那以后,我心底便對犬類有所畏懼。
虧得小乖及時化出原形將這斗牛犬鎮(zhèn)壓,我這才顫顫巍巍拿到硬盤。
統(tǒng)共不過六分鐘我便功成而返。
這神獸不體恤我這主人辛勞至此也就罷了,竟還嫌棄我慢,真真是不識好歹。
“小乖,撤掉些粉末。”
局勢緊急,我顧不得同這不圖回報的神獸計較,一會兒臨近午膳時分,這走廊上人一多易露出馬腳,需得速戰(zhàn)速決。
小乖得令,化作毛球蹲坐于我肩頭,張口深吸一口氣后,所有粉末被其吸入腹部。
隨之,會議室周圍恢復了光明。
小乖則舔了舔舌,意猶未盡的模樣。
這粉末僅對普通人有效,于小乖來說卻是與尋常糖粉無甚不同。
借著這光源,我看到了神獸的面容。
然,令我訝異的是它竟又如上次那般,面色蒼白,搖搖欲墜。
定身術加之我的離開似乎加速了它的能量消耗。
接過硬盤的手都無力且顫抖。
如今竟是離開十分鐘都會這般形容么?
我心中頗有些復雜。
見我神色復雜,這神獸看我一眼,目光深沉冷淡。
它將這硬盤遞還與我,勉力道,“插上數據線?!?p> 我聞聲未動,垂眸嘆息一聲,做出了個日后令我每每回憶起來便會臉紅耳熱的舉動。
我上前一步,俯身摟緊這神獸的脖頸,將這神獸環(huán)抱于懷中。
熟悉的氣息即刻縈繞于鼻尖,我感受到它因怔住而略顯僵硬的身軀,雖只是一剎那,我卻敏銳地捕捉到了。
“別動,給你充電。”
反正之前都已被它抱過幾次,也不差這一次了。
神獸未曾言語,只淡淡嗯了一聲,且還朝我靠近了些。
空氣凝滯片刻,我感覺到它逐漸恢復體力,便松開了手臂。
“如此投懷送抱可不是你的風格。”
神獸回眸看我,唇角似笑非笑魅惑如前,聲音低沉有力,印證了它已恢復生機,只是這一恢復便是它一如往常的無禮嘲諷。
抱個召喚獸而已又無傷大雅,何談投懷送抱?
我翻了個白眼,已是習以為常,也不惜得同它爭辯。
“即已恢復,就快些了結這事,我可不愿再給你打下手?!?p> 我將硬盤丟還給它,拉了張椅子踱步至會議室門口。
“我就在門口,你速戰(zhàn)速決?!?p> 反正這會議內容我也聽不大懂,無甚興趣,倒不如在門外把個風,省得一會開會時打瞌睡,又叫人說三道四的好不厭煩。
說罷,也不待這神獸應我,我便謹慎從門縫中瞧了一眼,確認無人路過之時,才將這門虛虛打開一些,帶著小乖一齊隱身坐守在會議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