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誤傷
翠衫打開檀香木盒,驚呼。
“果然有兩塊!”
木盒里面,靜靜的躺著一枚李家子弟的本命玉佩,是用一根嶄新的鮮紅的繩子穿著的一塊玉佩,上面刻了龍庭二字。
“他真是我的姐姐???這怎么可能?”
李翠衫驚呆了,一大早看到兩塊刻有龍庭的玉佩,僅僅系的繩子不同。
他一直在想自己的玉佩穿的繩子之所以與兄弟姐妹的不同,是不是因為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穿的繩,他雖然沒見過母親,但也知道要感恩母親,所以當(dāng)祖母要給他更換紅繩時,他沒有同意,就是想保有一份念想,可沒想到,冥冥中自有天定,紅繩是母親所編之事竟然是真的。
這暗紅色的繩子沒有什么特別,只是編制的比較緊實,竟然真是親生母親的一片心意,也正是因為這一條紅繩,他才認(rèn)出了親姐姐。
眼淚不知不覺、不爭氣的滾了下來,為母親、為姐姐,也為自己。
李翠衫早就聽父親說過自己有個姐姐,只可惜出生沒多久就死在了莊子上,可他萬萬沒想到,姐姐還活著,她不但活著,還自己回來了,以一個小野人的身份回到了伯爵府,被誤認(rèn)為是男孩,而成了自己的大哥,還成了將軍。
“姐姐!太好了,你真的回來了!”李翠衫對著玉佩喃喃道。
……
李龍庭一早醒來,床上已經(jīng)沒有了李翠衫,他起床去晨練,正好看到李翠衫從庫房出來,臉上還有淚痕。
“怎么了?”李龍庭一邊拿起劍,打算練劍,想了想又湊了過來?!皝砼愦蟾缇殑Π桑泻⒆硬荒芸偪??!?p> “好!”李翠衫似乎是破涕為笑,只是一邊笑一邊還流眼淚,用一種說不出什么感覺的眼神看著李龍庭,看的李龍庭渾身發(fā)毛,只得翻了個白眼問。
“說吧?丟了什么這么傷心?”
“沒丟?!崩畲渖擂D(zhuǎn)過身去拿了把劍,走了過來。他擺好姿勢,舉起劍作勢要刺李龍庭,李龍庭反手一檔,劍就落在了地上。
“太弱了吧你?沒丟你為什么哭?大清早的哭干嘛,搞得好像我欺負(fù)你一樣?!?p> 李龍庭可不希望待會兒老夫人來怪罪他,又給他找個莫須有的罪名,讓他跪祠堂。
“我只是夢到我娘了?!崩畲渖捞统雠磷硬亮瞬裂蹨I,順便撒了個謊。
“呵呵,你都沒見過她,還能夢到?”李龍庭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搖了搖頭說。“你說謊都不打草稿啊,真是不可愛。”
“真的,我夢到親生母親說我還有個姐姐,讓我找到她?!崩畲渖谰镏燹q解。
“不是死了嗎?死在莊子上了!還找什么?”李龍庭說起這個就生氣,明明自己還活著,到底是誰當(dāng)年要說自己死了呢?他也試圖去找當(dāng)年送走自己的叔侄兩仆,可找遍了伯爵府也沒找到。
“可母親說她沒死,她還活著?!崩畲渖啦粮闪搜蹨I,直直的看著李龍庭。
“哈!那你可得自己好好找了,現(xiàn)在整個伯爵府的人都說她死了,就你還說她活著,所以,也只有你才會去找了,加油哦!祝你早日找到你姐姐?!?p> 李龍庭無所謂的拍拍李翠衫的肩膀。
“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趕緊去撿劍,我教你一套劍法吧,你那套太差。”
“好!謝謝……大哥!”
李翠衫的大哥喊的很小聲,李龍庭以為他不好意思,也沒在意,認(rèn)真教了他一套劍法,沒想到這家伙很有天分,只教了三遍就記住了所有步伐和身位,只是不太熟罷了。
又舞了幾遍劍,李龍庭提議與李翠衫對練一番,幫助他活學(xué)活用,李翠衫欣然應(yīng)允。
兩人你來我往十來個回合,大部分都是李龍庭拿著劍鞘在躲避,只是讓李翠衫攻擊,李翠衫完全沒辦法讓李龍庭拔劍。
突然,李翠衫瞅準(zhǔn)個漏洞,刺向李龍庭的肚子,不成想這個漏洞竟然是李龍庭故意賣的,見李翠衫持劍刺來,李龍庭猛地一個空翻,落下的同時抓住翠衫的手腕向后一拉,李翠衫被這么一拉,失去平衡,頓時跌倒在地,手里的劍在慌亂中竟劃破了自己的額頭,留下一抹鮮紅。
李龍庭瞅見跌倒在地的李翠衫,把他拉起來,瞅見額頭上的傷口,連忙掏出手帕按住傷口。
“遭了!”
傷口很淺,有約莫一個指關(guān)節(jié)的長度,正好在額頭中間,那一抹鮮紅仿若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刀劍無眼,我不該跟你用真劍練的?!崩铨埻プ载?zé)不已。
“三少爺!你怎么了?”一個老太太的丫鬟來喊李翠衫去吃早飯,碰巧看到李龍庭拿掉帕子,而李翠衫額頭再次滲血,慌慌張張的跑來拉走李翠衫。
“是我……”李龍庭正要解釋,卻被李翠衫打斷了話音。
“是我不小心碰到了額頭,虧得大哥路過,幫忙止血?!崩畲渖酪痪湓挵牙铨埻テ渤闪司滞馊?,讓李龍庭既意外又愧疚。
“我……”李龍庭不知道怎么說。
“大哥,你先去換衣服用早膳,我也回屋換件衣服?!?p> 李翠衫笑嘻嘻的把李龍庭忘房間推,一旁的丫鬟雖然狐疑,卻又無從開口,只得拉了李翠衫去換衣服,見他止了血,替他上了藥包扎妥當(dāng)才去報于老夫人。
老夫人和李遙的夫人以及一群妾室和幾個孩子都在等著吃早飯,一群人左等右等不見李翠衫和李龍庭,瞧見丫鬟慌慌張張跑來,老夫人驚得連忙站起身來。
“翠衫可是不好了?”
“不是的,回老夫人,翠衫少爺早起練劍都很正常,只是剛剛他不小心傷了額頭?!毖诀吆芰胬?,雖然才十三四歲,可她一看就是個做事妥帖之人。
“怎么會傷到額頭?莫不是被他人欺負(fù)了不敢說?”老夫人才不信有人會自己拿劍刺自己額頭。
“回老夫人,奴婢去的時候,大少爺正在給三少爺止血,是三少爺自己說是不小心傷到的,并沒說有人欺負(fù)他?!?p> “哼,陳氏,你怎么看?”
“母親,翠衫若是受了欺負(fù)不敢說也是有可能的,要不,還是讓他搬去你院子住吧?”伯爵夫人一副慈母樣,一邊說一邊替李延展整理了一下腰間佩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