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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第一公子

第十二章 入口即化

戰(zhàn)國第一公子 鄢郢東君 2650 2019-01-25 14:05:19

  公子桓一倒,所有人為之色變。公子羽扶著公子桓,急忙招呼人來幫忙。

  公子羽高呼易師,以前聽不得半點(diǎn)聲響的易師,今天無論公子羽如何叫,易師也沒有出現(xiàn)。

  季陀接過公子桓,公子羽沖出“煉丹室”去尋易師。

  所以人都狂呼易師,除季陀之外,幾乎所有人都在找易師。

  公子府瞬間便亂作一團(tuán)。老伯開始也狂呼,然而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垂著頭,喪著臉,慢慢走到季陀面前。

  欲言又止,道:“老哥!……”

  季陀細(xì)聽公子桓的氣息,無奈搖頭,道:“易師不在,公子患重疾,回苦陘邑!”

  季陀一聲令下,不容半點(diǎn)耽擱。

  在公子府位列左右的“將行”士卒,牽馬驅(qū)車,浩浩蕩蕩便往苦陘邑城開拔?。ā皩⑿小笔侵猩絿鴮κ绦l(wèi)的一種稱呼,公子侍衛(wèi)為“內(nèi)將行”。相邦侍衛(wèi)為“外將行”。侍衛(wèi)之首稱為“宮將行”或直呼”將行”?!俄n非子。內(nèi)儲說上》:“中山之相樂池以車百乘使趙,選其客之有智能者以為將行,中道而亂?!保?p>  老伯見此景,憂心忡忡的他,此時是一聲長嘆,似乎松了口氣,又似憂心附加……

  公子羽還在不停地呼喚易師,公子府侍從十人,在小小的一個公子府四處找尋,就像找一個丟失很久的物件,似乎只要翻一個底朝天,就能把那丟掉的東西找回來一般。

  “公子,易師上山采藥了!今天不會回來了!”老伯嘆聲道。

  “你胡說!易師在前幾天就看見過公子桓的名帖,他怎么可能在今天上山草藥?”人在慌亂間,不免會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而老伯對此卻很理解,老伯看向不遠(yuǎn)處,淡淡而苦澀的笑容中有著讓人難以言明的意味深長。

  “公子桓已經(jīng)走了!已回苦陘,或要回顧城了!”

  公子羽愣住了,病急而不醫(yī),急出公子府,這又是為何?

  易師今日不肯出面醫(yī)治又是為何?

  他不理解這個社會的彎彎繞繞,他只知道,人命大于天。

  “公子桓乃'嗣子'你們怎可如此草率就下決定?人命關(guān)天,河頭里回苦陘最少也要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

  老伯沒有回答,他也不用回答,因為他知道,他的公子很聰明,他知道這一切是為什么。

  公子羽頹廢坐在石凳上,郁郁寡歡的他,似乎對未來有這太大的憂慮。

  若是公子桓因為吃多了他的藥,藥毒攻心,必死無疑。那么他這個“假”公子就是百死而難以贖罪。

  當(dāng)然公子羽在乎的不是這個,他在乎的是他的良心。他的心在隱痛,為此事而自責(zé)。

  死過一次的人會特別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死過一次的人,在絕境面前,他們不會有慌亂,因為他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那種感覺他們嘗試過了。

  他在乎的只是問心無愧而已!

  “羽哥哥!沒事的!公子桓一定會沒事的!”一直在公子羽身邊陪伴著的孟鼓苕,此時開了口。

  她眉頭緊鎖,似乎公子羽的一臉憂慮已經(jīng)將她感染。

  公子羽抬頭,微微一笑,可這一笑卻比哭更加難看。公子羽道:“老伯說的沒錯,公子桓離開了!所以最好你也離開!”

  孟鼓苕驚訝的看著公子羽,怒起一拍桌,道:“跟你說兩天好話,你就不會說話了是不是?現(xiàn)在還莫名其妙的趕我走,我招你惹你了?老伯!我的大刀呢?”

  “額……”

  孟鼓苕手撩衣袖,一腳踏在公子羽的面前,這才是要起勢??!

  公子羽嘴角抽搐,這他娘的也變得太快了吧!

  要不是孟鼓苕整天一口一個羽哥哥,公子羽也不敢這么和這個母夜叉說話的。

  公子羽心頭想,這丫的不會有精神分裂癥吧?

  公子羽心亂如麻,那里還有閑功夫和孟鼓苕斗嘴,擺了擺手,低著頭,思緒還在那個漩渦之中。

  然而孟鼓苕這一聲呼喚,頓時一把大刀就飛來過來。

  孟鼓苕將其收到手上,收勢一振,公子羽眼皮像在跳舞一般,上下跳個不停。

  “這……額……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完真的……”公子羽頓感無語,他先前只是好心相勸??!只是因為情緒有些低落,這才說話的口氣有些不對勁。

  “今天不劈你,今天用刀背……”話說完,孟鼓苕就像公子羽走來。

  “你別動不動就翻臉啊!這很影響形象的好不好?……別……別……女俠,我錯了!我錯了!”

  ……

  中山國在地方設(shè)有,“都”、“邑”、“丘”、“里”。這種地方制度,是沿用周朝而來。(《釋文》:“李頤云:'四井為邑,四邑為丘,五家為鄰,五鄰為里。'”)

  “邑”則是縣,設(shè)有令、丞二職。苦陘為城,則是為“邑”。

  公子桓昏厥,季陀便安撫在苦陘邑縣堂之中。

  天已昏,人未裹食。

  季陀伴公子左右,而這安排飲食便是由縣令季陌負(fù)責(zé)。

  季陌坐在縣堂上,此時是大汗淋漓,小吏送來一大碗水,季陌一飲而盡。

  小吏的準(zhǔn)確職位應(yīng)當(dāng)是“嗇夫”,“嗇夫”一職來源晉國三家的體系,在中山國“嗇夫”一職,與三家有相同之處,也有不同之處。

  在王都的“嗇夫”職掌制造和監(jiān)造。而地方的“嗇夫”則還有儲藏器物一職,賦稅征收上“邑”后,也由其負(fù)責(zé)管理和存儲。

  所以,當(dāng)要用食之時,縣令就要找到他。公子來此還有“內(nèi)司馬”大人,這如何也不是尋常的一餐。所以就要小吏出馬。

  小吏思索著,似乎還沒個主意。

  只見門外有人進(jìn)門來報,這人對縣令道:“稟縣令!公子羽派人送食上府,是否要接收?”

  “噢?”山羊胡子季陌一聞言,頓時愁容消散。公子羽真是來解他的燃眉之極的啊!

  山羊胡子季陌正想讓人收下,小吏此時就提醒道:“縣令大人唉!你怎么這么糊涂???怎么能這么就收了?”

  小吏代替縣令大人,問道:“公子羽送來是何物啊?”

  這人回道:“說是用麥子做的吃食!”

  山羊胡子一拍桌案,怒罵道:“公子羽這是要害死我??!麥子如此難以下咽,惹來季陀大人不悅,我等非被起害死不可!想不到這公子羽如此歹毒啊!”

  小吏一拍手,連忙附和道:“這就對了呀!縣令大人,你可不知道這個公子羽心思是何其之深沉??!公子桓是在何處中毒?就是在他公子府上啊!吃得就是公子羽的東西,此時公子羽再送東西來,若是我們接下了,這罪就是我們的了!若是公子桓……我們這幾十個腦袋更殺嗎?”小吏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懼怕到了極點(diǎn)。

  山羊胡子季陌連忙擦去額頭的汗珠,呢喃道:“好險!好險!差點(diǎn)就要中了公子羽的奸計!”

  山羊胡子季陌不耐煩地?fù)]了揮手,道:“轟走!轟走!就說謝過公子的好意了!我季陌承受不起!”

  這人點(diǎn)頭出去照做了。

  山羊胡子季陌問道:“這食,你覺得該如何辦?”

  小吏思索了片刻回道:“季陀大人此時憂心正濃,不宜大魚大肉。應(yīng)以五谷之食果腹即可?!?p>  “五谷?莫非有點(diǎn)太……”

  小吏一捋胡須,得意道:“下官知道有一物,又可果腹,又甚是美味!”

  山羊胡季陌探頭問道:“噢?何物?”

  “一名叫饅頭之物!前些天有一人推車來,我侄兒孝敬我,花了一枚‘金貝’這才買到。我那侄兒為盡孝,真是舍得!而且這饅頭的確值這一枚‘金貝’。甘甜松軟,入口即化,甜香入喉,且嘴中尚留余香??!”小吏閉著眼睛回想,頭高高昂著,似乎怕口水掉落下來一般。

  “還有此物?入口即化?不用咀嚼?”

  “用咀嚼,但是也可不咀嚼,含在嘴里,不久便能化!”

  “快快快!命人去街市找來!”季陌瞪大了雙眼,連忙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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