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開到金州大道,夕止按著定位找到了一個郊外一個偏僻的廢棄小工廠。
“叭!”
聽到喇叭聲,有幾個人從工廠里出來,看到夕止一個人從車上下來,他們面上警惕:“你是顧小姐?”
他們只是聽命做事,沒有見過雇主,所以見到有人來他們都很警惕。
夕止看了他們一眼,點(diǎn)頭,也算給了回應(yīng)。
“人在哪?”
“人在里面,顧小姐有請?!?p> 眼前的女人穿著一身休閑裝,腳上穿的還是球鞋,如果不是地點(diǎn)和環(huán)境不對,都給人一種感覺是來散步的。
吱的一聲,工廠破銹的大門打開,外面的光射進(jìn)昏暗的地方。
韓言抬頭,看著背光進(jìn)來的女人,眼里滋滿著恨意,恨不得在夕止身上看出幾個洞。
夕止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他眼里的恨意幾乎毫不掩蓋。
夕止退開一步,對著一旁的人,指著跪在地上的韓言。
“揍他?!?p> 手下看向自己的老大。
“按照顧小姐說的做?!崩洗笫歉χ雇ㄔ挼娜?,國字臉,皮膚有些黝黑,四肢體大的一個粗礦漢子。
“顧……”韓言幾乎咬牙切齒的說,名字都沒有說完臉上就被人狠狠打了一掌頭。
口內(nèi)一瞬間充滿血腥。
韓言呸的吐出一口血:“顧涼,你這樣對我,對得起爺爺嗎?”
“踢他肚子。”夕止的聲音淡淡傳入韓言的耳朵,見到一只腳向他踢開,他幾乎下意識的想躲開,但是他身上被綁著緊緊的,怎么可能躲得開?
肚子上遭受到重重一擊,幾乎讓他整張臉痛得扭曲在一起,面容猙獰。
“顧涼!”韓言痛得咬牙喊出這個名字,對上夕止深邃的眼睛:“我身上也流著顧家血!你居然這樣對我!”
夕止伸出手高高舉起,五指朝著光張開,嘴里發(fā)出一聲輕笑,似諷似嘲道:“哦?顧家戶口本上只有三個人,倒是不知道你是夾在哪一頁里的?”
韓言被壓著低頭,指尖微微顫抖。
“一家人?憑你一個私生子身份?”夕止眼里的諷意不減:“算哪根蔥?臉真大呢?!?p> 聽到私生子,韓言的眼里有著暗沉不見底的深色。
從小到大,他聽過最多的就是私生子,這三個字如同一把尖銳的匕首。
如果不是顧家,他也不會活得那么狼狽,他怎么肯甘心?
如果當(dāng)年顧弘愿意對他的母親負(fù)責(zé),他也會有顧涼那樣耀眼的身份。
他血液里流的也是顧家的血,憑什么顧涼一出生便過著金湯勺生活,他卻要躲在角落被人唾罵,過著流離顛沛的生活,飽受白眼?
“爺爺如果知道你這樣對我,你過意去嗎?”韓言幾乎是忍著痛說出這段話,強(qiáng)烈的求生欲讓他不得不這樣做。
畢竟這里周圍都是一些人混黑的,既然都綁了他,誰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會不會發(fā)瘋?
他不敢賭。他怕死。
“那是我爺爺,怎樣與否……用你提醒?”夕止眼間帶笑,笑意盈盈的說。
顧老爺子的偏心眾人皆知,顧涼念在血緣也許會考慮,但是她不會。
夕止臉上陰惻惻笑了出來。
她好不容易從大山里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