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fēng)在阿郁的房里睡了一覺,那小家伙黏人得緊。許是在深山待得久了,無論流風(fēng)說什么,他都聽得津津有味,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流風(fēng)也樂得同他講些趣事。大概是故事還沒聽夠,流風(fēng)將阿郁送回房后卻被小家伙扯住了衣袖,但凡有點(diǎn)良心的,都拒絕不了阿郁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于是便又講著故事陪著阿郁睡了一宿。
天將蒙蒙亮?xí)r,院里來了兩人,男子赤發(fā),女子發(fā)色橘紅,正是相里炎和相里霜兄妹二人。
“哥,我們不會遭詛咒吧……”相里霜觀察著小院,抱怨道:“為什么非讓我們來啊,人也找不到了……”索性在這小院休息幾日回家算了。
相里炎面上雖也一副不解之色,但還是抬手摸了摸妹妹的腦袋安慰道:“沒事的,哥哥會保護(hù)你。”
自前些日子相里兄妹二人與季修等人告辭回到家中后,還沒來得及歇息,又被爺爺給攆出了家門。并囑咐二人必須同季修等人前往那九龍臥溪,完事后再護(hù)他回來。
話剛說完,相里炎便察覺到周圍的氛圍有些不對,剛想轉(zhuǎn)頭四處查看一番,卻被一顆從斜后方飛來的石子擦破了臉。急急回頭望去,看見了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
“你是何人?”相里炎拔了出腰間的雙刃彎刀,相里霜也一臉警惕的看著女子,悄悄將毒針藏到了指尖。
啟月直接朝二人翻了個白眼道:“你們闖我院子,還問我是何人?”見相里炎拿出了武器,啟月也抽出腰間的龍骨鞭直接朝相里炎甩了過去。
相里炎護(hù)住相里霜急急后退,相里霜則趁機(jī)朝啟月射了三根毒針,不過都被啟月用鞭子掃掉了。
將妹妹帶離些許距離后,相里炎朝啟月攻了過去,二人立馬纏斗了起來。相里炎身法極快,招式狠毒,再觀啟月卻只是一副輕松模樣隨意的揮動著鞭子來格擋相里炎的攻擊,但彎刀與龍骨鞭相碰時產(chǎn)生的星點(diǎn)火花卻說明他們倆打的這一架并不是在過家家。
聽見院里的動靜,季修朝驚雷使了個眼色,見驚雷持劍離去,他才緩緩的整理了自己一番跟出門去。
待他看到院里的人時,不由得起了疑惑,便朝來人道:“炎兄?”
相里炎聞聲看向了季修,不料卻被啟月纏住了腳踝,一瞬便被啟月扯翻在地。倒下的人激起了些許灰塵,但還是含笑朝季修喊了一聲,“兄弟!”
聞言啟月收了鞭子,跟沒事人似的伸了伸懶腰,道:“哦~熟人?。俊?p> 見相里炎摔倒在地,啟月又收了鞭子,相里霜趕緊上前扶起了自己的哥哥,關(guān)切道:“哥哥,沒事吧?”
“嘿,沒事?!闭f著又往相里霜的腦袋上摸了摸。
季修上前去打了把手,朝啟月道:“啟月姑娘,這是相里兄妹,都是蠻地人。”又朝兄妹二人道,“這位是啟月姑娘,前些日子發(fā)生了些事故,幸得被她所救?!?p> 聽罷,相里炎沖啟月行了個禮,客氣道:“冒犯了,在下相里炎,姑娘莫怪。”
見哥哥的舉動,相里霜也朝啟月行了個禮?!敖憬隳?,給你賠個不是,”說著從腰間掏出一個樹葉折的小兔往啟月手里一塞,“我叫相里霜?!闭f完不好意思的朝啟月笑了笑。
看著相里霜的可愛模樣,啟月仿佛忘了面前這女孩先前還朝她飛過三根毒針,不由得笑了起來,道:“罷了罷了。你們?yōu)楹蝸磉@里?”此處與九龍臥溪相距已不過百里,按理來說蠻地之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深入于此才對。
“你又為何在此?”說話的人是相里炎,他自是知道此處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人,卻沒曾想居然還有人居住于此,語氣又不客氣了些。
“咦?”啟月露出了一副不解的模樣,“都是蠻地人,你們竟不知九龍臥溪世代有人守護(hù)嗎?”
相里兄妹二人面面相覷,因九龍臥溪是蠻族禁地,平日里很少會被提起,也無人打探,一時也不知啟月所言是真是假。
倒是季修來打了個圓場,道:“啟月姑娘也將同我去往九龍臥溪,不知炎兄霜妹怎的折返了?”季修說這話時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警惕。
于是相里霜便這幾日的遭遇與季修等人說了一番,說起爺爺將她和哥哥又趕了出來時,更是氣得手舞足蹈。
流風(fēng)在阿郁屋里睡得非常香,直到院里傳來了笑聲才將他超吵醒,幸得沒出什么大事,不然他這可是嚴(yán)重失職了。便見他搖了搖頭,將自己與阿郁收整了一番,而后又想都沒想的抱著阿郁就出了房門。
剛出門便見前幾日結(jié)伴同行的橘紅發(fā)色女孩在那不停的手舞足蹈,惹得眾人陣陣發(fā)笑,流風(fēng)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開口道:“喲,哪來的小猴子,大早上這么精神?!?p> 相里霜回頭看見抱著小孩的流風(fēng),嘴里也不客氣,道:“喲,幾日不見都有兒子了啊?!?p> 眾人失笑,“你!”流風(fēng)剛想說些什么,卻感覺懷里的人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阿郁癟了小嘴,也不知是委屈了還是難過了。流風(fēng)將阿郁放到地上,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乖~”又朝相里霜不耐道,“是我錯了,拿小孩子打什么趣。”
說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警惕道:“你們不是不能來么,怎的又到這了。”
哎,相里霜無聲的嘆了口氣,真累,早知道等人齊了再講就好了,剛準(zhǔn)備開口解釋,卻被季修搶了個先,“相里兄妹二人會與我們同行,”說著看了看流風(fēng),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阿郁,“啟月姐弟也一起?!?p> 流風(fēng)面上疑惑,但也沒有提出什么疑問,倒是聽見季修所言的阿郁眼睛亮了亮,開心的晃了晃腦袋。
“好了,既然往后些許時日須得結(jié)伴而行,不若大家都‘認(rèn)識認(rèn)識’吧?!奔拘捱@話是故意說給啟月聽的,現(xiàn)下七人里,只有她姐弟二人的身份不清不楚,要說是世代守護(hù)九龍臥溪的蠻族后代,他是不信的。相里云拓既然命相里兄妹二人折返,想必已經(jīng)知曉了他的身份,看蠻王對相里家的態(tài)度,倒是可信的,給他們交代了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