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還加醋哇,”余瀚濤問,
“嘿嘿,醋要加,還要來一點點白糖,滋味很好的,你要不要嘗嘗”
“不要不要,我一個同事也這么吃,真是不理解你們”
“很多人這樣吃的,不知道了吧,”
張淼教余瀚濤怎么涮腦花,還非要讓他嘗嘗,看著一整塊涮出來的腦花,余瀚濤覺得非常惡心,張淼夾了一筷子,三催四請的才讓他試了試,他還是接受不了,笑的張淼合不攏嘴,余瀚濤說自己見識了,第一次看女孩吃這個,不同凡響。
兩個人吃著火鍋聊著天,張淼說“你最近這么忙,是有大手術么?”
“有啊,但是也不是我主刀,是我?guī)煾?,昨天晚上一個病人突發(fā)心肌梗塞進來,連夜把我們叫來手術,和你爸爸那天一樣,他,,,”說道這里,余瀚濤停住了,看著張淼,
張淼突然停了嘴,咽下去,“哦,是么,”
“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張淼加了一筷子羊肉吃下去,說道“心臟病急救要爭分奪秒吧,是不是一秒鐘都是生死攸關,”
“當然啊,很多心臟病人突發(fā)了狀況是就不回來的,之前我們院的一個醫(yī)生,剛做完手術就心臟病發(fā),人才30出頭就沒了,醫(yī)生其實也是高危職業(yè),很多醫(yī)生身體都不好,我們忙起來有時候半天喝不上一口水,尤其是心臟這一塊,人說沒就沒,靠醫(yī)生,靠病人意志,更要靠天給飯吃,給命活。”
“你也信命?”
“不能不信,有的病人不是治不了,因為堵車,因為各種原因路上就耽誤了,或者很多狀況,我們也很無奈,那又能怪誰呢,命不好吧,”
“醫(yī)生壓力這么大,你為什么要做這一行,你看我,當記者確實危險,但是不去前方就好,編輯稿子,或者像我現(xiàn)在這樣,組坐辦公室,感覺還可以,”
“我媽媽是心臟病過世的,”余瀚濤說起來,原來明亮的眼睛暗淡了很多,
“對不起,”
“沒事,”說著他又恢復了笑容“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當時就立志要當一名醫(yī)生,我當時就想,如果我是醫(yī)生,我要努力學習,盡一切去搶救病人,為了媽媽,如果放到現(xiàn)在的先進技術,她應該過得很好,她長得很美,”
“恩,你長得很像她?”
“我只遺傳了她的部分樣貌,其實你有些地方很像我媽媽年輕的時候,她長得很恬靜,和你一樣,很美,很安然,有些孤獨的樣子,”
“所以你對我有好感?”
“也許吧,不過你是你,你更古怪精靈一些,我老媽可不吃什么腦花,她是大家閨秀,以前的書香門第,你可是女孩子,今天見識了,”
“說什么你,給我吃!”張淼說著,涮了一片肥牛放在他碗里,也加了一片放在自己碗里,一邊夾起來一邊說“你看,這個肥牛片,就要兩片一起吃,一大口下去~很爽的,你試試,”張淼大口的嚼著,她覺得吃火鍋不應該說這么清冷哀傷的話題,應該熱鬧起來,
余瀚濤笑了笑,也試著這樣吃,兩個人笑了起來,他也涮了肥牛夾在張淼碗里,張淼香香的吃著,笑了,
“你怎么又笑了,笑我吃相不好么?”
“不哇,你吃飯也很好,哈哈,我笑是因為很久沒人給我夾菜了,我很開心啊,這樣才像是一家人吃飯,很親切。”張淼說,
“你說什么?”
張淼茫然,
“別假裝不知道,你剛才說一家人,哈哈,咱們嗎?”余瀚濤壞壞的笑了。
“不知道不知道,我吃傻了,我沒說話,我吃飯了,”張淼好整以暇的夾著菜,
余瀚濤也笑了起來,兩個人就這樣一直笑著聊著,吃完回到路邊取車,一條街也沒停幾輛汽車,他的車有點搶眼,好幾個人路過都要撇上兩眼,上了車,兩個人身上都是火鍋味,張淼拿出準備好的香水噴了一下,隨口問,“你要么?”
“恩?”
“烏木味道的,很中性,放心啦,”
余瀚濤沒有拒絕,張淼噴在了他的大衣外面,
兩個人到了余瀚濤說的那個影院,張淼翻著影片庫,又看了看加個隨口小聲說“還不便宜呢,”
余瀚濤敲了一下她的頭“和我出來就別在意這個了,”
張淼出于職業(yè)敏感,也是習慣了,隨口問“?這個片子國內還沒上,你們這就能放映啊,”張淼指著一個外國影片,這個電影炒的很火,但是國內還沒引進,
老板自豪的說“我們先買了版權,就放這幾天,等國內院線都上了我們馬上就同一天下,就轉這幾天的錢,”
“哦,明白,明白,”張淼點點頭,心想,好在你買了版權,不然明天就帶隊查查你,
余瀚濤說自己平時看些喜劇片,緩解壓力,張淼愛看喪尸片,余瀚濤有點接受不了,正好翻到老片子,張淼提議看《廊橋遺夢》正好他沒看過,
兩個人進了放映室,屋子不大,很暗,長長的沙發(fā),坐著很舒服,張淼看電影不喜歡吃東西,就叫了茶水,然后坐在沙發(fā)上,和余瀚濤保持著半臂距離,
余瀚濤看看她說“保持距離成這樣,還不如去普通坐,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這么黑,誰知道是不是藏污納垢的地方,咱們這個距離剛剛好,知道嘛?!?p> “行吧,”說著就向后靠去,兩個人都很舒服的選了個姿勢,電影前面有點悶,余瀚濤問“這是講什么的?”
“婚外情的純真永恒?!?p> “婚外情還能純真,這小三真是厲害,”
“人家第三者是伊斯特伍德,男人,你看吧,真是的,”
看著看著,張淼發(fā)現(xiàn)余瀚濤不說話了,她向旁邊看看,他睡著了,睡的那樣輕,熒幕的光照在他的臉上,高高的鼻梁,輪廓很分明,睡得很熟,一定是累壞了,剛上了一天班,還來見她,張淼拿了身邊自己的大衣給他輕輕的蓋上,
蓋衣服的手剛要拿開,就被一只溫熱的手捉住了,
“這么關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