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宮,廣明樓。
“城主,已辦妥?!币簧硪剐蟹墓硗霉蛟趶V明樓最高層的雕花古欄內(nèi)。
幾乎是微不可查的開門聲,騰夜妙一襲淡墨色青衫走出。
“她以那種狀態(tài)去了盤龍峰?”
“是。城主接下來該怎么做?”鬼兔如實稟報。
騰夜妙沉吟了一下,目光流轉(zhuǎn),看向沒有月亮的天:
“用品乘盟朝的御鋰玫為她安排做一件斗篷。”
“可是城主,那是郭裕給您的御鋰玫?!?p> “皇上另有所圖,本王離不開了。”
“王爺?shù)囊馑肌惫硗玫穆曇粲行┌l(fā)抖。
“本王要她替本王冒險,連一件保命的斗篷都不為她準(zhǔn)備么?”騰夜妙的語氣依舊堅定。
“是?!?p> 鬼兔領(lǐng)命翻身向廣明樓下落去,卻在半空消失無影蹤。
不多時,鬼兔便出現(xiàn)在皇城外一個偏僻無人的街道,慢慢向前走著,不禁淡笑出口:“湘沫,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城主竟然會這么快相信一個人?!?p> ----------------
在小黑帶湘沫和越幻上了這盤龍巔,一天一夜,這里空氣稀薄,溫度極低,加上湘沫不吃不喝竟然沒覺得不適,對于這個,湘沫并未怎么擔(dān)心,也許和那毒婪珠有關(guān)系。不過湘沫最擔(dān)心的還是害怕越幻會反抗。
但是一切擔(dān)憂都是多余的,這一天一夜里,越幻都處于昏迷狀,湘沫害怕越幻凍到,并且這人本就身體虛弱,她就讓變成血異獸的小黑一直抱著他,而自己則在這高峰四處觀察。
這片穿透蒼穹的奇異之地并不大,并且并不像山下還有濃密的植物,只是覆蓋著積雪的光禿,湘沫也沒有瞧出什么,過了一會感到?jīng)]什么意思,便回到小黑身邊盤腿坐下,閉目養(yǎng)神。
神奇的是,這一段時間,湘沫并沒有像往日那樣,什么感覺都沒有。這一次,她只是盤坐了一會兒,便感到全身上下就似一塊明鏡,一股濃厚的力量孕育在心臟之處,感覺是那么親切,與自己的身體融合地極為巧妙。
湘沫依舊閉著眼睛,但他好像已經(jīng)睜開眼,是一種精神的狀態(tài),什么都被淡化了,又好像說什么都看透了,多么有意思,如果沒有打擾,也許她永遠(yuǎn)想要沉靜在其中。
但是一個黑影站在了湘沫面前。
“喵?”小黑輕輕叫了一聲。
湘沫睜開了眼睛。盤龍峰依舊是黎明之景,好像從來不會天黑,也從來不會天亮。越幻站在她面前,冷冷地看著她。
湘沫心中一驚,她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是真真正正從神游狀清醒,對于何時越幻站在她面前的,她完全不清楚。
一陣心慌,如果因為疏忽,越幻跑了,她也沒辦法交代。
“讓它送我下去。”
越幻的聲音依舊是虛弱的,但卻隱著深深怒氣。
湘沫松了口氣,原來只有小黑才能在這盤龍山來去自如。
“王爺讓你走的時候你自然能走,我可沒辦法放你走?!?p> “我會殺了你的。”越幻輕飄飄一句。
湘沫想到這人與張管事一戰(zhàn),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以這病弱之軀戰(zhàn)斗的。
湘沫站起身,摸著血異獸小黑收攏的翅膀,也不懼怕,詢問道:
“還記得在騰王府書房前的花園么?你用花砸我,還用人妖嗓子惡心我?!?p> 越幻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慌張,但他卻又說道:
“那不是我?!?p> “不是你是誰?一個樣子好不好?!毕婺瓕υ交檬窃絹碓讲唤狻?p> “抱歉!”越幻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而是一手瞬間從懷中摸出一個胡亂揮動四肢的草人,那草人有手掌之大,向湘沫胸前急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