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緊要關(guān)頭,聽到孟眠的問題,陸寒昭微微一怔。
他喜歡的人?
至始至終都是她啊。
“她曾是我的學(xué)生,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孟眠呆了呆,恍然大悟。
“是……女孩子嘛?”
問到這里,其實已經(jīng)很含蓄了,簡直就是旁敲側(cè)擊,到底是不是陸寒昭喜歡的人。
孟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什么事都愛刨根問底,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栍植缓靡馑?,只能如此迂回?p> 她看到陸寒昭輕輕點頭。
下意識的,孟眠松了一口氣。
幸好啊幸好,不然被大飛搞得……她真的以為這位陸?zhàn)^長要追她了。
這樣挺好的,至少她的內(nèi)心能更坦蕩,和陸?zhàn)^長相處起來的時候也更自在。
孟眠把心放回肚子里。
“那這個十一,現(xiàn)在在哪里?”
察覺到自己問的有點多,孟眠擺了擺手:“陸?zhàn)^長,要是涉及什么私密問題,您可別回答我,我這人話多,問著玩兒的?!?p> 陸寒昭輕笑:“沒關(guān)系,你想知道關(guān)于我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訴你。”
孟眠很想問為什么,不過想來想去,可能也是沾了那位“十一”的光。
“十一,她過得很好,有了新生活,比從前更快樂?!?p> 陸寒昭很想告訴孟眠關(guān)于十一的一切,偏偏他不能。
然而說了又會怎么樣呢?不過是給這一世的她徒增煩惱。
他要她開開心心的。
“哦——”
孟眠拉長了聲音,似懂非懂的點頭。
“可是為什么我覺得,你提起她的時候,總是不太開心?!?p> 或許陸寒昭自己沒發(fā)覺,可是孟眠卻覺得,每次提到十一這兩個字,陸寒昭都好像心情很復(fù)雜似的。
他會沉默很久,好似仔細斟酌之后,再回答她的問題。
那個人,應(yīng)該是他很珍重的女孩子吧。
不然不會這樣,連開口都要字斟句酌,小心謹慎。
“不會?!?p> 這一次,陸寒昭斬釘截鐵的回答,“因為于我而言,這也是我最大的開心?!?p> “當(dāng)你很在意很在意一個人的時候,你就可以忽視自己的很多情緒,處處以她為先,就連極其微小的事情都會控制不住的想到她?!?p> “十一就是這樣的人。”
孟眠嘖嘖道:“陸?zhàn)^長,你一定是個很專情的人。”
陸寒昭挑眉,望向她:“嗯,的確是這樣。”
“所以,孟警官想不想試一試?”
陸寒昭記得,他曾經(jīng)看到一個作家寫給自己心愛的女子這樣一句話。
我這一生都是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唯有你,我希望有來生。
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唯物主義者,可是在看到那句話的瞬間,卻是字字句句都帶著鏗鏘的聲音,砸向內(nèi)心深處。
唯心主義也好,唯物主義也罷,他也正站在光陰里一輪一輪重復(fù)的等待著一個人的來生。
那個人是十一,也是孟眠。
“陸?zhàn)^長……”
孟眠站在人群之中,心跳如雷,她咽了咽口水,艱難的開口。
“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陸寒昭深深的凝視著她,他的瞳孔,像是溫柔墜落的黑曜石,干凈剔透。
“孟警官,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