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桂和曹文耀的配合下,奢崇明差不多又丟下了萬把人,來時的十余萬大軍,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nèi)就扔了四萬多。隊伍明顯短了一節(jié)。
回到重慶城,奢崇明召集部下和幾個大土司,商議一下重慶還守不守。
結(jié)果場面嚴(yán)重分化,奢崇明的幾個部下意思是守,要給朱燮元帶來巨大傷亡才可以。而大土司們的意見,則是撤,回到老家和明軍打山地戰(zhàn)。幾人為此爭吵不休,最后不歡而散。
這算是奢崇明打仗失敗的最大隱患,滿桂放走了大量的非奢崇明嫡系部隊,后方追擊的明軍一看對陣的人換了一茬,在毛文龍的命令下也放緩了進(jìn)攻節(jié)奏,在收尾戰(zhàn)中,只有奢崇明一個人的嫡系死的最多,造成了力量急劇變化,再加上奢崇明為突破明軍防線強制抽調(diào)土司衛(wèi)兵,搞得各個土司怨氣大漲——誰家沒有幾個親戚子弟在身邊混資歷啊!搞個幾人不歡而散。
密室中,幾個土司正在商議重慶事項,為首的大土司道:“吾等不能在這么跟著奢崇明走下去了,再這么下去,吾等祖輩·之基業(yè)就全沒了。”
幾人紛紛點頭,這些云貴之地的大土司都是傳承千百年老貴族,很多人的家族都可以追溯到漢唐,像前朝楊應(yīng)龍,家族在公元724年即已建立對播州的統(tǒng)治?,F(xiàn)在看著奢崇明被朱燮元打的屁滾尿流,各個土司自然是不愿意跟著他一起送死。
“不如,吾等把他給宰了,為圣天子獻(xiàn)上其首級,各位以為何?”一人陰森森道。
“休要胡言!”為首的土司斷喝道,隨即四處看看,見無人,便低聲道:“現(xiàn)在奢逆的實力甚大,還不是時候?!?p> “兄臺高見!”坐在末座的土司拱手道。
“尋機行事吧!”為首的土司喝了口茶,咳嗽了一聲,道:“這事各位可都不許走漏風(fēng)聲,來來,吃酒,這事便到此,某先干一杯!”
“干!”
.......
“毛游擊,為何放走奢逆,這等大好時機,實在是可惜!”馬祥麟向毛文龍問道。這其實也是秦良玉的疑問,不過是借著馬祥麟的嘴巴說出來,以避免嫌疑。
眾將也紛紛將腦袋轉(zhuǎn)過來,他們也同樣對此有疑問。
毛文龍遞給馬祥麟一塊米糕,笑道:“這是大帥依著陛下的總綱定的計劃,先前奢逆之兵為眾匪之最,以錦衣衛(wèi)之情報,奢逆之匪兵總共分三塊,其一在重慶,防備東路;其二在四川,兵圍成都;其三在遵義,防備兩廣兵;其中,以成都之兵為最多,遵義匪兵最少,而由于重慶為奢逆之都城,故雜兵最多(因為各個土司頭子都在這兒享福)。也最不穩(wěn)定,吾等此次大量殺傷奢逆之嫡系,剩下很多都是其他土司的人,先前他奢崇明有能耐,實力最大,靠著一樣能震的其他土司不敢動,現(xiàn)在......哼哼,他可收不了場。如此,可減少我軍之傷亡,離間奢逆之銳氣?!?p> 其實毛文龍的話只說了一半,朱燮元的意思是通過不斷打擊奢崇明的“禁軍”,迫使其從四川調(diào)兵,減輕王三善的壓力;其二,就是殺人,以石柱土兵的戰(zhàn)斗力,再加上一幫薊遼猛士,完全可以圍點打援,奢崇明得維護(hù)自己的實力,就必須補充壯年兵員,但是,一旦征發(fā)過量,來年的春耕就不會保證,奢崇明的永寧兵可沒有后世共和國鐵軍的鋼鐵精神,這樣,還能維穩(wěn),為過量的漢人騰地方。不過這話可不能明說,還有不少土司跟著大明,要是明說,他們這些援兵肯定得完蛋。
“大帥果然高見!”秦良玉等人無不佩服道。
“游擊,總兵,外面有人,稱是土司之密使,,有要事相商?!边@時,一個衛(wèi)兵進(jìn)賬道。
“護(hù)送至帥帳!”毛文龍笑道。
......
“邦彥,奢崇明大敗,是不是該......”宋萬化向安邦彥道。
“不急,急什么。我那姐夫,還有的是人呢,得等到成都事了,吾等在投,現(xiàn)在,安某向你介紹一個大生意,請葉先生!”安邦彥抿了一口熱茶,淡笑道。
“葉先生·?”宋萬化看著被引進(jìn)來的儒生裝扮的男子,開口道:“是何等生意,汝竟要化妝前來?”
“宋先生果然好眼力,某和各位想談,是糧食生意,水西的糧食生意,如何,可入得宋先生之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