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定于四月十五,朱由校這幾天是忙的昏天黑地,四月六日傍晚,天津傳來消息,李旦跟顏思齊到了。
朱由校聞之大喜,連忙叫上清算完鹽商的魏公公,魏忠賢擔憂道:“陛下,過幾日您就大婚,如此,恐怕不合禮制??!”
“那些個爛事兒,什么流程朕都弄得門兒清,你去告訴田爾耕,朕出去,他別吱聲?!敝煊尚R荒槆烂C的拍了拍廠公同志道。
“老奴這就去。”魏忠賢苦笑道。
……
“爺自由啦!”朱由校舒張雙臂,擺動筋骨,他叮囑魏忠賢道:“大伴,咱這一回出去,我是少爺你是管家,別漏了嘴?!?p> “少爺,老仆曉得?!蔽褐屹t笑道。
“溜了溜了?!敝煊尚8汗低得锍龌食?,租了一架馬車,朱由校一看駕車的人,其貌不揚,但一雙手上滿是老繭,不消說,肯定是廠衛(wèi)的精銳。
朱由校跟魏公公慢慢出了北京城。
……
乾清宮,王安一臉喜氣沖進來一看,大明天子不見了,老太監(jiān)心中一聲“臥槽”,逮到值班的小太監(jiān)道:“陛下哪去了?”
小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由于畏懼小皇帝跟廠公,硬是半個屁也沒放出來。氣得前掌印太監(jiān)直罵娘。
這位前太監(jiān)一把手又不辭辛苦到了田爾耕那兒,田爾耕謹記中旨,“?。俊绷艘宦?,對王安道:“待田某查查?!倍缶筒×?。
“太后娘娘,陛下微服出去了?!蓖跆笠宦?,直想扯三尺棍,打折朱由校的龍腿。
……
天津,巡撫南居益緊張的盯著面前的場景,天津皇家船廠在三個月內下水七艘三十二炮風帆護衛(wèi)艦,全被南大人拉過來跟面前的海盜們對峙,幸虧海盜們也是心不齊,掛顏字旗的船跟掛李字旗的船互相防備,否則一平天津那是隨隨便便。
“到底是那個鱉孫兒把這些煞星給惹了?”南居益坐在旗艦上,表面穩(wěn)如老狗,心中慌得一批。
……
博陽樓,朱由校門下的連瑣高檔飯店。李旦跟顏思齊兩人頗為愉快的喝酒,這倆人老早就互相認識,在日本華人圈子里都是響當當?shù)娜宋铩?p> 李旦身體精壯,帶一把短刀,頭發(fā)有些花白,他的膚色黝黑,雙目炯炯有神。他身邊跟著一個容貌相近的年青人,正是其子李國助。
他對面的顏思齊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壯漢,相比己有老態(tài)的李旦,顏思齊顯得十分年輕,他身邊跟著一個年紀稍小的男子,他是顏思齊的結義兄弟鄭芝龍。
兩人喝了不少博陽樓的博陽老燒,菜就吃了點小菜,顯然是在等人,這時,大門推開,一個青年邁步走了進來,后面跟著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人。
鄭芝龍一見青年身后的中年人,腿登時就軟了,這人他在南京走私的時候見過,是大名鼎鼎的廠公,魏剃頭,魏忠賢。
那這個能讓如此狠人低眉順眼的豈不是……嘶!
李國助倒不認識廠公,他問道:“呃,二位,是否走錯了?”
魏忠賢向前一步,遮住朱由校道:“四位可是浙閩來的商人?”
“原來是朋友啊,請上座,小二,再來些酒菜!”李國助笑道。
這時,鄭芝龍“噗通”一聲跪到在地,口道:“罪民不知圣天子至此,望圣天子恕罪?!彼佀箭R在海上是混的不錯,但今天一見港口對峙的七艘西洋巨艦他就有些發(fā)虛,要真單挑自己的話,李船長扛得住,己方老兄弟們辛苦攢的唯一一支臺面艦隊一定得玩蛋,再加上廠公降臨,外面……
他這么一說,幾個人紛紛被唬得臉色發(fā)青,他們還以為是那個藩王出來當大明貴族的“槍”(寶和店藩王參股人盡皆知),沒曾想來個這么個“藩王”,那這個看著和善的管家,不就是魏剃頭嘛。
“緊張個錘子,朕今個兒是偷偷摸摸跑出來的,為一擔特大生意而來?!敝煊尚M不在乎道。
“啊?”李旦以為自己聽錯了,大明皇帝就為這偷跑出來做生意?還有,你老朱家不是一向仇視這些么?晉商和江南士商們的腦袋還在風中晃悠呢。
顏思齊不算虛,他問朱由校道:“陛下有何大生意?”
“二位都是大海商,洋人的東印度公司聽過么?”朱由校笑道。
李旦跟顏思齊眼中瞬間喜色充盈,他們能不知道東印度公司是啥嗎?那就是倆字兒,財富!
“難道陛下……”李旦聲音顫抖。
“Sure!朕出錢,出地,出船,出商品,占股六成,二位出人出線路,占股四成,如何?”朱由校笑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齊聲道:“臣必當肝腦涂地,不負陛下之所托!”別說六四成,九一成他倆都干,寶和店的骨瓷熱銷海內外,與景德鎮(zhèn)的青花瓷并稱北骨南青,更別說參著絲綢的羊毛地毯了,朱由校手上抖落的半點油沫,都能讓二位富到滯脹,更別說還有先進的護衛(wèi)艦了。
“很好。”朱由校笑道,“但朕,有些要求要給各位說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