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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

第三十九章:教唆

不二朝 平舒道 2159 2019-02-19 20:00:00

  “容王攬權(quán)之心人所共知,世子能早些明了,已是不幸中之萬幸?!狈秸讶徽f。

  秦紹點頭,臉上卻沒有什么喜色。

  方昭然和前世沒什么兩樣,都認為容王是要先一步把持儲君,為他容家今后的輝煌鋪路。

  唯有重活一次的秦紹知道,容王的野心,遠比這個大得多。

  所有人都懷疑,容王敢不敢反。

  只有秦紹知道,容王,一定會反。

  老容王不死老容王會反,老容王死了,容宿繼任,一樣會反。

  這一家子,就是一身反骨的奸佞小人!

  秦紹嘭地一拳砸在桌上,茶杯顫了一顫,連帶著方昭然都緊張起來,不由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妥之處。

  “這幾日辛苦表哥了,接下來的戲就讓我來唱吧。”秦紹起身告辭。

  方昭然沒有試圖幫忙,只是起身相送。

  秦紹處事如此強勢,從頭到尾都想在他前面,方昭然哪還敢多說半句。

  只待到秦紹走后,他才輕出口氣,松懈下來坐在桌前喝了口茶。

  “表哥?”方昭然搖晃著茶杯,努努嘴:“真是好一句表哥啊?!?p>  就這一句,就得到他的宣誓忠誠呢。

  方昭然低頭飲茶。

  與此同時,秦紹的馬車從天香酒樓出去,直奔大理寺。

  “世子,這不妥吧?”

  得知秦紹要探監(jiān),江公爺連帽子都沒帶正便從后衙沖出來。

  天底下哪有被告探視原告的道理?

  更何況,那原告出身草民,而被告卻是鳳子龍孫,天潢貴胄。

  秦紹劍眉一挑:“江大人是怕我殺人滅口?”

  “自然不是,”江公爺陪著笑道:“只是案子還沒開審,您這樣貿(mào)然探監(jiān),只怕來日落人話柄?!?p>  秦紹輕笑:“莫不是我在家里稱病躺著,就不會落人話柄了?”

  真當(dāng)她不知道呢。

  容騰這幾日可不消停,里里外外地忙著說她裝病,故意推遲開審時間。

  所以秦紹今天一得到劉管事家中之事,便來了大理寺。

  “江大人,你看這是什么?”秦紹把裕王的信遞給他。

  江公爺一見裕王印鑒,頓時肅容,讀后臉色頓時釋然:“您的意思是,這劉管事將家人死訊記在您的頭上,故意報復(fù)于您?”

  “江大人睿明。”

  “過獎,過獎?!苯珷敳亮艘话押梗骸叭绱?,事情便好辦了?!?p>  秦紹挑眉:“江大人打算怎么辦呢?”

  “本官明日便開堂審案,這便是當(dāng)堂證供,一切都是那劉利才蓄意報復(fù),自當(dāng)還世子一個清白。”

  “不急,我先見見人再說?!鼻亟B邁步就往牢門內(nèi)走。

  “世子!”

  江公爺忙著阻攔:“世子明日即可昭雪,那劉利才誣陷皇室,罪不容恕,您又何必急在一時?!?p>  秦紹一笑:“江大人多慮了,我不是要見劉利才,我是要見那婦人。”

  “這……”江公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秦紹一只腳已經(jīng)跨進門檻,他只能硬著頭皮跟進去。

  提審婦人倒是容易。

  大牢里自有提審的刑堂,陰冷潮濕,還有些腐朽的霉味讓秦紹不輕不重地咳了兩聲。

  “堂下婦人,可還記得我是誰?”她清了清嗓子,問道。

  秦紹差兩個月才滿十五,身量還沒長開,所以并不算高大,即便挺胸抬頭,坐在刑堂上高大的桌椅前還是顯得單薄羸弱。

  下跪的婦人怯怯抬頭,借著火光才勉強看清秦紹真容。

  少年頭頂烏金玉冠,一身絳色長衫貴氣逼人,劍眉星目,更是犀利如刀,竟沒半分病弱之態(tài)。反倒更像是這漆黑陰暗的大牢之中,一只蓄勢待發(fā)的野獸,隨時都能發(fā)動致命一擊。

  婦人當(dāng)下抖了一抖:“你,你是那,那個世子!”

  “怎么,這次不敢再罵一句狗世子了嗎?”秦紹笑瞇瞇道,只令人膽邊發(fā)毛。

  “我……我……”婦人目光閃爍。

  “看來你是知道,大秦律中,辱罵皇親國戚,該當(dāng)何罪了?!?p>  秦紹這一開口,便叫婦人抖上一抖:“我,我不知道,我男人是被你打死的,我——”

  “還敢撒潑!”秦紹斷喝,拍案而起:“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婦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秦紹就已經(jīng)從案前走下來,把一旁的江大人請上去:“方才秦紹越俎代庖,還請江大人公斷,辱罵皇親該當(dāng)何刑?”

  江公爺被趕鴨子上架,是一臉的為難。

  “世子息怒,這婦人雖然語出無狀,但她畢竟是受害人,若是打了——”

  “若是不打,我大秦皇室,何以立威?!”秦紹厲聲反問,劍眉上揚,威風(fēng)凜凜。

  她是什么人?

  正兒八百的皇親國戚,她是狗世子,那皇帝是什么?

  這句話可萬萬不敢細究。

  但秦紹不在堂上追究,卻在堂下追究,又是何意?

  江公爺冷著臉看向下跪婦人。

  秦紹都不怕?lián)粋€仗勢欺人的惡名,他怕什么?

  “打!”

  江公爺驚堂木一拍,頓時有差役上前,將婦人叉倒在地。

  “不能打我,你們不能打我!”婦人驚恐呼號。

  “慢著,”秦紹叫停,踱步到婦人身前俯視著她:“孫氏是吧?你可知道你面前站著的是什么人?是大秦裕王唯一的嫡子!我不能打你?簡直笑話!”

  秦紹極盡猖狂,一腳踩在婦人手上:“我不但要打你,你那托在后堂的兒子,我一樣要打!你這潑婦敢當(dāng)堂罵我,我就敢讓你死在這牢里,你信也不信!”

  孫氏痛呼,一時眼淚鼻涕全流了出來。

  “不敢的,你不敢打我的,他說你不敢的……”

  “誰說的?”秦紹問。

  身后的江公爺也站起來盯著孫氏。

  竟有人在背后教唆!

  若真如此,那此人可算是膽大包天了。

  “沒,沒人,沒人說的?!睂O氏還忙著搖頭。

  秦紹腳上用力,孫氏頓時叫苦連天:“饒命啊,饒命!”

  “是誰告訴你,我不敢打你的?又是誰教唆你擊鼓鳴冤的?以民告官,要先挨三十大板,我諒你有千百個膽子,也不敢隨便薅容王府的虎須,說!”秦紹厲聲訊問。

  江公爺在背后是嘖嘖稱奇。

  秦紹這么一審,可以說是真相大白。

  必定是那劉管事污蔑害死人命在先,而孫氏聽說容王權(quán)勢滔天本不敢告,但有人在背后指點,說明劉管事的主人實乃暫無官職在身的裕王世子秦紹。

  而且秦紹為著名聲,必不敢當(dāng)堂要求毆打受害者,孫氏這才敢告!

  “是……是他!”孫氏痛不欲生,伸出好的那只手便往門前一指,眾人望去,門前正巧進來一人。

  “容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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