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厚應聲回頭看去,一小丫鬟一跳一跳的朝著子厚跑了過來,行為里顯露說不出的親近和活潑。
“我就說在街上看到的是姑爺,小姐就是不信?!毙⊙诀咄熘雍竦氖滞齺淼穆飞献呷ィ雍窀咧?,原本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但卻在轉(zhuǎn)角處突然看見了她。長長的頭發(fā)已經(jīng)盤起,發(fā)簪上的吊墜隨著她的步伐一搖一搖,熟悉的面孔擦上了粉,臉頰上有著淺淺的腮紅,櫻桃般的小嘴抹上了淡淡的粉紅,還是熟悉的綠色衣裳,看起來不是那么適宜,卻總是那么得體。子厚不由得看得有著癡了,直到走到她的身前都還沒有回過神。
“小姐,你看,姑爺被你迷的六魂無主?!毙⊙诀甙岩磺锌丛谘劾铮挥傻么蛉ぶ鴮λf道。
“呆子,大庭廣眾之下,不要胡鬧。”她抿著嘴,偷偷伸出手在子厚腰上輕輕掐了一下。
“小雪……”子厚回過神,下意識的喊著。
“姑爺,今天是怎么了?”聽到子厚的話,小丫鬟有些奇怪,莫非是這兩口子在玩什么調(diào)調(diào)。
“相公,我們回了吧。”小雪靠近子厚的身前,挽著他的手走著。小丫鬟知趣的往前小跑走去,引來了隨行的馬車。子厚行至駿馬身邊,馬兒打著響鼻,親昵的把頭靠近子厚身旁。
子厚和小雪坐在馬車上,馬兒穩(wěn)穩(wěn)的走著。小雪把手放在子厚的額頭上道:“感覺你今天很奇怪?!?p> 額頭上傳來的觸摸感和小雪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淡清香,子厚閉著眼睛,他突然喜歡這種感覺,他多么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能我有些不適應吧?!弊雍窈鷣y的說道。
……
一輪彎月掛在天上,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灑在子厚的臉上。子厚躺在椅子上望著天空,深吸一口氣用手掐了自己一下,一切是那么的真實。空中的微風拂過他的面頰,有些冷。小雪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的背后,默默地站著。
“相公,今天真的有些奇怪?!毙⊙┑穆曇魯_醒了子厚的沉思。
“只是有些不適應,小雪你多慮了。”子厚沒有回頭,從他的聲音里可以感受到他的迷茫。
“還在叫我小雪,應該稱我為夫人或者娘子?!毙⊙┳叩阶雍竦纳磉叄种刚碇雍癖晃L吹亂的頭發(fā)。
“只是有些不適應。我會慢慢習慣的?!弊雍裢⊙┑拿嫒?,一切是那么的真實,一切又是那么的虛幻。腳底下的水流,打在水榭的木樁上,偶爾能聽到水中的魚兒浮上來呼吸空氣的聲音。
“歇息了吧?!毙⊙├雍衿鹕?,往房間走去。
夜已經(jīng)深了,房間里的燭火也熄滅了,子厚躺在床上,滿腦子都在整理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子厚仔細的聽著,像是穿衣服脫衣服的聲音,不一會小雪就縮進了被窩里。
“小雪……”
……
早上的陽光再一次射進了房間,打在子厚的臉上,子厚模糊中仍然聽到了熟悉的水滴聲,聲音里還夾雜著枕邊人的呢喃聲。子厚轉(zhuǎn)過頭靜靜地看著小雪,他輕輕的抬起了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一切是那么的真實,一切又是那么的虛幻。
“別鬧了,相公,我太累了,要好好睡一覺?!毙⊙┤匀婚]著眼擺了擺頭,企圖掙脫子厚的手,轉(zhuǎn)過身把子厚抱得更緊了。
“娘子,我的劍呢!”子厚輕聲說出了這句話。
也許是這個稱呼的原因,小雪聽到后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子厚,嘴角帶著笑意,說道:“在門口的梁上,自己去拿?!?p> 子厚穿衣起身,往門口走去,腳步聲又引來了那群魚兒,一個個張著大嘴。子厚面帶笑意,自然的拿起欄桿旁的餌料,魚兒們爭搶著,有的還躍出水面搶著餌料。子厚轉(zhuǎn)過身看著剛剛出來的門口,門上的牌匾寫著“雅居”,牌匾上掛著一把劍,子厚飛身跳起取下長劍,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扒開長劍,劍身上銹跡斑斑,劍刃上的缺口還在,彎曲的劍身仍然保留著,子厚皺著眉,拔出長劍跪在欄桿旁,挽起衣袖捧著水清洗著銹跡。
子厚舞著長劍,基礎劍法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用心在練了,此刻只見他心無雜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一招一式是那樣的自然流暢。子厚只感覺自己丹田里的那股氣越來越大,填滿了整個丹田,那股氣濃密得漸漸形成了霧,霧氣凝聚形成了一滴水,滴落在丹田,久旱逢甘霖,丹田在接收到這滴液體后,子厚渾身打了個機靈,使得他從那種感覺中退了出來,子厚揉揉自己的肚子,丹田里的霧氣自主的運轉(zhuǎn)著,又一滴水形成了滴落在丹田。
“看相公眉間帶笑,想來是有所收獲?!毙⊙┛匆娮雍癖犻_眼,便開口說道,想來她已在多時了。
“嗯,這種感覺很好,我有些適應了?!弊雍褶D(zhuǎn)過身,握著小雪的手輕聲說道。
“討厭。飯都要涼了,用餐吧?!毙⊙┐蜷_了子厚的手,轉(zhuǎn)身向房間走去。子厚看著小雪的背影,不由得想到,要是一輩子都這樣該有多好。子厚回頭認真的看著,看著周圍。陽光照在水面上,水面上起了一層淡淡的霧,魚兒們潛入了水里。微風吹過,岸邊的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音。淡淡煙云淡淡樓,淡淡明日上東樓,淡淡流水樓間過,淡淡魚兒水中游,淡淡胭脂淡淡酒,淡淡酒解淡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