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兄莫非此事是巨鯊幫所為?”孔子柳道。
秦觀聞道:“不錯,孔掌門所言甚是?!?p> 孔子柳有些不解,“可是巨鯊幫五年前已被覆滅,余下之人不成氣候,僅有一個路九還算了得而已,怎能掀起如此大浪?”
秦觀聞又道:“孔掌門考慮的極是,巨鯊幫雖不足,可若是加上魔教之力呢?”
“魔教?”
魔教兩字一出,滿堂皆驚,大廳之上迅速亂成一片,眾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語,低頭接耳的交談著,臉上的驚慌之色,卻怎么的掩蓋不去。
渡凡頌了一聲佛號,“我佛慈悲,魔教殘暴,甚于巨鯊幫百倍,魔教教主獨孤破天,魔功深不可測,獨步天下,又值春秋鼎盛,若是魔教卷入,武林從此多事,殺戮再起??!”渡凡神色愁苦,無奈的又頌了聲佛號。
“大師慈悲為懷,晚生佩服!”丐幫那名馮長老朝著渡凡行了一禮,渡凡又立時還了一禮,馮長老又道:“不過魔教妖人殺戮成性,如大師這般是不行的,秦兄洞若觀火,一下便識破魔教的詭計,老叫花子佩服!今下老叫花子有一計,不知可否當講?”
莊觀玉和秦觀聞兩人對視一眼,秦觀聞淡淡一笑道:“秦兄過獎了,秦兄如有妙計,不妨直說?”
“老叫花子粗人一個,不懂什么叫謙虛,便先說了”馮長老右手一擺道:“秦兄既已識破奸計,我等不妨先下手未強,打它個魔教措手不及?!?p> 上官瑾心中總覺得那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此時,眾人顯然對馮長老的提議,有些躍躍欲試,看他們的樣子,多半會贊同。
他們口中的魔教乃是傳自百年以前,血月老祖創(chuàng)立的血月圣教,教眾以血月為教中圣物,百年以前也是嚴格奉行懲惡揚善的宗旨,可是數(shù)十年前,勢力遍布五湖四海,教中人的舉止越來越偏離當初血月圣教的創(chuàng)教宗旨,變得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尤其是,血月圣教這代教主獨孤破天繼位之后,更是變本加厲,血月圣教在他帶領之下,如日中天,赫然是武林第一大門派,江湖之中無人能匹敵,隱隱有與帝氏爭鋒之意。
獨孤破天此人文韜武略,麾下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圣護法,個個都是江湖一流高手,冠絕武林的人物。
是以,江湖之人對血月圣教,忌憚到了極致,人人恨不得除之后快。
“宮主不好了,魔教之人此刻來我玉虛宮搗亂。”一名玉虛宮穿著的弟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臨近大廳門前,還摔了一跤,引得眾人發(fā)笑。
“這賊女子好生厲害,弟子們快要擋不住了。”
說罷,便立時暈了過去。
莊觀玉臉色有些不好。
秦觀聞鐵青著臉,怒聲大斥道:“易風還不快去,看什么人敢在我玉虛宮門前撒野?!?p> 秦觀聞是動了真怒了,玉虛宮百年傳承,還從沒過被別人打上門前的經(jīng)歷,實乃是天大的羞辱。
“是,師叔!”易風急忙朝宮門趕去。
“不用去了,我來了。”此時,玉虛宮眾弟子手執(zhí)一把長劍,圍成一個圈,把這人團團包圍,擁聳著進來。
此人眉目之間,神色自若,眼神之中不起半點波瀾,倒是和百花宮眾人有些相似。
一片黑絲紗巾蒙住了半邊的人,一身黑色長裙,故而眾人無法判別這人的真實身份,只知道此人是名女子。
上官瑾卻失聲驚呼,“是她。”
霎時,廳內眾人紛紛側目相看,不過,看到是一個毛頭小子,又馬上回過頭來,料想這是那家?guī)淼暮⒆?,那般沒有規(guī)矩,亂喊亂叫,成何體統(tǒng),至于說上官瑾認識這黑衣女子,他們是萬不敢相信的,這名黑衣女子,一看就不簡單,一毛頭小子又如何可以見到這種人物?
在他們眼中,只是嘩眾取寵。
不過,恰恰相反,上官瑾真的見過此人,就是在客棧之中,中毒的那次,還是這名女子出手相救,不然就慘了。
回想起女子的音容樣貌,上官瑾的臉頰變得通紅起來。
花影暗暗的看了上官瑾一眼,又掉回頭去。
馮長老大喝,怒目而視:“大膽魔教狂徒,竟敢到此處撒野?”
這名女子額頭上畫著一血月,正是血月圣教人人皆有的獨特印記。
故而,眾人一看即知,這人是血月圣教之人。
黑衣女子的聲音,猶如昆山玉碎,又如寒冬清泉,好聽之余,好似不夾雜著一絲人世間的情感。
“今日前來,只為知曉家父的下落,請諸位告之?!?p> 雖無幻術,聽的功力尚淺的一些小弟子,雙眸失神,呆呆的往著這黑衣女子。
“你是何人?你父親又是何人?”熊顯瑞頗為無禮的叫道。
黑衣女子冰冷道:“獨孤破天?!?p> “什么?”眾人又是一驚,彼此相顧無言,實不敢相信這女子便是獨孤破天之女。
“外界傳聞,獨孤破天之女名為獨孤瑤,可是你?”秦觀聞不確信的問道。
黑衣女子輕點了下頭,便不再說話,靜靜站在遠處。
上官瑾心中默默,“原來你叫獨孤瑤嗎?瑤,瑤?!辈粫r傻笑兩聲,心中樂開了花。
“嘿嘿,魔教妖女你到此來,有何目地?”馮長老氣憤的叫道:“我丐幫同你血月魔教不共戴天?!?p> “馮長老稍安勿躁!”莊觀玉似也強壓著怒氣,向著黑衣女子,“這女子只身前來,且看她又什么詭計。”
這時,氣氛頗有些詭異,六大門派掌門級別的人物,竟然和一個小女子僵持著。
渡凡大師適時站出來,行了一禮,“阿彌陀佛,姑娘獨身前來,不知有何事?”
獨孤瑤脆生生笑道:“還是老和尚你懂的禮貌,我便與你說罷!我父親前些日子失蹤,我一番追查之下,到了玉虛宮就消失不見?!?p> “滿嘴胡言亂語。”秦觀聞突然大喝,面目有些猙獰,雙眼瞪圓,“我堂堂玉虛宮,又豈會與你魔教有糾葛,來人給我拿下?!?p> 秦觀聞自持身份,乃是前輩高人一籌,自然不會出手。
“施主切莫沖動!”渡凡勸阻道。
但此時秦觀聞正在氣頭上,怎么會聽的進去?
易風等人有些猶豫,秦觀聞又是一叱,“還不動手?”
而莊觀玉此時卻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好似一切都和他無關。
上官瑾心中憤恨,此刻對這些所謂的‘正道’,印象壞到了極點,一大群人欺負一個小女子,英雄氣概頓生,想出去同那些人大斗一場。
正待挺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