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尹憂提著那一袋燒烤,在原地轉(zhuǎn)著圈,可他看到在他的四周并沒有顧余生的身影。
安尹憂緩緩抬起右手,看了看里面的燒烤,一抹失望涌上心頭。
他看了好一會兒,默默地放下手,剛剛轉(zhuǎn)過身去,就看到對面顧余生蹲在地上,懷里緊緊抱著一個看起來好像小學(xué)生二年級的男孩,她嘴巴一張一合地不知道再說什么,估計是在安慰那個男孩吧。
可確實,顧余生是真的在安慰那個剛剛被嚇到的男孩。
“沒事了,沒事了,你已經(jīng)安全了。以后可不許不看路地過馬路,車子都是很兇的。趕緊起來,早點回家,別讓你爸爸媽媽擔(dān)心。”
可她的話似乎不起作用,只見男孩雖然聽話地站了起來,但他的手卻是緊緊地抓著顧余生的手。
站在馬路另一邊的安尹憂,用力地握緊了袋子。
這個野貓,就沒這么溫柔對自己過……
溫情全給別人,留給他的全是兇巴巴。
顧余生以為男孩還是很害怕,她朝他笑了笑,說道:“沒事了,快回家吧?!?p> 男孩看顧余生沒有意思要保護(hù)送他回家,頓時有些失望。
他就說,她怎么可能會把他當(dāng)做同齡人來看待,不過就是跟家里那些人一樣,只當(dāng)他是一個看起來幼稚地可笑的小孩子罷了。
男孩有些用力甩開了顧余生的手,快速蹲下來撿起了在地上躺了很久的小娃娃,扭過頭轉(zhuǎn)過身往另一頭跑遠(yuǎn)了。
顧余生還想說什么,就看到面前那個男孩的身影不見了。
她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剛抬起腳要放下去,她的頭就撞上了一堵肉墻。
顧余生抬起手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緩緩抬起頭,卻看到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她身后的安尹憂。
“你這個笨女人,自己都不會照顧自己,還好意思出來逞英雄?!?p> 陰陽怪氣地說完了一通,安尹憂把手上的燒烤往顧余生手里塞,然后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走了。
可他走了沒幾步,忽然停了下來,慢慢轉(zhuǎn)過身去。
“你還在想什么?你別看我,趕緊在路上解決掉燒烤,我……”
我不希望你出事。
這句話突然哽咽在了安尹憂喉嚨里。
他看了她幾秒,恢復(fù)了神情。
“我會送你安全回去,飲料我?guī)湍隳弥?,想喝再跟我說?!?p> 顧余生直接愣住了,她低頭看了看手里提的那一袋燒烤。
這安尹憂還算夠意思,還知道買燒烤來回敬她。
不枉她偷偷在心里默念他的好。
想到這里,顧余生才抬腳走了過去。
安尹憂看她走了過來,不再看她,慢慢地轉(zhuǎn)過身往前走。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后走在了微風(fēng)涼爽的街道上。
突然,顧余生停住了。
她的目光緊緊鎖住前面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
顧余生那充滿希翼的目光,在對上他那紅通通又閃躲的眼睛的時候,霎時間就沒了。
是啊,明天是俊希哥的生日,后天才是她自己的生日!
她都差點忘了!
以前都是她先陪著他去看他和她都愛看的電影,隔天他在陪著她去游樂場玩一整天。
他說,兩個相愛的人,生日挨得近,家住得也近,說明兩個人是彼此的有緣人,要走一輩子不分開的那種。
可是現(xiàn)在,那個說永遠(yuǎn)不會跑掉的人,卻是第一個先離開的人。
陸俊希看顧余生沒有像以前那樣,看到他笑著跑過來,輕輕喚他一聲俊希哥,挽著他的手過馬路一起回家。
他心里有些煩躁,轉(zhuǎn)了個身想舒展舒展,卻無意間看到了他身后的安尹憂的背影。
一瞬間,陸俊希內(nèi)心那一壺醋就被一下子打翻了。
陸俊希慢慢轉(zhuǎn)過臉看向顧余生,心里有些想不通,余生不是很討厭安尹憂嗎,怎么會跟他走在一起?
在顧余生和陸俊希對視的那條街,他們身旁的一家衣服店,突然響起了音樂,徹底打斷了兩個人的遐想。
【最后一面
明明不想流淚
明明不想懷念
為何卻不自覺淪陷
最后一面
明明不想離別
卻還是說了再見
哭著笑把自我欺騙
你和他過得很好
我知道這一切是你想要
原諒我當(dāng)時給不了
我知道會分開也是遲早
……】
不知道為什么,陸俊希聽到這首歌,頓時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朝顧余生跑了過來,緊緊地?fù)碜×怂?p> 顧余生睜大著眼睛,一時間忘了推開陸俊希。
一直走在前面的安尹憂,大約走了十幾步,余光瞥到地上沒有投射顧余生的身影,他慢慢轉(zhuǎn)過身,身形卻定在了當(dāng)場。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鎖定了顧余生,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沒有掙扎地被陸俊希緊擁在懷里。
他的頭頂頓時跑出來一個小魔頭和一個小天使,小天使在他頭上轉(zhuǎn)了一圈,說了一句:“她或許是被嚇到的,不怪她。”
小魔頭頂著魔角咻得一下,飛到了小天使的對面,氣勢洶洶地沖它吼:“你這個笨蛋,你看不出來人家對那個男人余情未了嗎?你作為一個外人,你認(rèn)為有資格走過去拉人家走嘛?”
安尹憂慢慢地攥緊了手中的飲料瓶,直到飲料瓶被他捏的變形了,他才松開了。
顧余生,你真的會原諒他,和他重新在一起嗎?
安尹憂不敢再看下去,轉(zhuǎn)身不再回頭地跑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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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幢富裕豪華的房子里,一個身穿用雙面繡的粉色荷花的連衣裙的少女,趴在沙發(fā)上,看著面前的電腦。
“姐,你終于接我視頻了,火急火燎地讓顏伯把我?guī)Щ貋恚F(xiàn)在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好幾天。”
少女在這里呆的每天都快無聊死了,而且自從發(fā)生上次那個女仆人跟她說一句話讓她跑了,害得那個女仆人被他的姐姐狠厲處決了之后。
至于那個女仆人去哪里,房子里的其他仆人們都心知肚明,但也沒人敢跟少女說明。
少女已經(jīng)回來這么久,到現(xiàn)在都沒人敢跟她再說一句話了。
“姐,我只是想拜托你幫我調(diào)查一個人,他大概身高一七八左右,眼睛起來不大不小。哦對了,他好像穿的是韓川高中的校服?!?p> 電話那頭一直保持沉默,不說一句話,也不發(fā)表一個意見。
少女也不管她姐姐回不回答,只要她姐姐有聽到就行。
突然,電話那邊卻突然說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