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不愉快的回憶

　　　　燕華心中有很多疑問，轉(zhuǎn)過臉看周湛。周湛臉色慘白，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雙眼慢慢閉上，身體就像被針刺到的氣球，慢慢地萎縮下去。

　　那天，周湛回想那段被封閉的記憶時，身體就是這種反應(yīng)。那天，周湛暈倒后，燕華查找過原因。據(jù)說是身體為阻止不愉快的記憶被回想起而產(chǎn)生自我保護(hù)行為。

　　燕華忙一把揪住周湛的衣領(lǐng)，用力地?fù)u，“醒醒，千萬別暈……”

　　沒有任何回應(yīng)。她感覺周湛的身體越來越沉重，用力地往后墜。

　　她揚(yáng)起右手，狠狠地給他幾耳光，“周湛，你這個畜生，混蛋，懦夫，無賴，你怎么不去死啊……我想讓你死就得死……”

　　對周湛來說，能引起他有過激反應(yīng)的只有父親的毆打和辱罵。

　　燕華雖很不情愿，但不得不這樣做。

　　“畜生，你怎么不死啊……”燕華邊用力抽著周湛的臉，邊高聲喊道。

　　鮮血從周湛嘴里流出來，他的臉頰腫得如饅頭。

　　“你才是畜生！”周湛雙眼猛地瞪大，同時一腳把燕華踢開。

　　燕華順勢一滾，剛好撞到宮娜的全息影像。

　　周湛已恢復(fù)神智，誠懇地說道：“對不起?！?p>　　燕華這才露出明媚的笑，指著周湛的臉，“應(yīng)該說對不起的是我?！?p>　　周湛摸自己的臉一下，雙眼瞪大。燕華難為情地一笑。

　　“算了?！敝苷侩S即看向全息影像，很傷感，“原來這就是我封存的記憶啊。”

　　燕華轉(zhuǎn)頭看全息影像。

　　此時，宮娜和周湛站在校園外。周湛幾乎失去意識。

　　“這場歌劇該落幕了。”宮娜輕拍兩下手。

　　咚咚咚咚咚……

　　整個校園塌陷，建筑物全部倒塌。掀起的塵霧幾乎瞬間將他們掩埋。

　　全息影像停止。

　　周湛沉吟良久，對燕華說道：“關(guān)掉吧?！?p>　　燕華起身，將那個金屬小球撿起，用力按著那個凹處，用力一扭。金屬小球合上，全息影像消失。

　　“我想起來了。當(dāng)時我暈倒幾天，醒來后記起有能閱讀人類的能力，就催眠自己，把這段記憶封存起來。接著就創(chuàng)建了‘深淵’?！敝苷科鹕恚L嘆，“宮娜之所以成為這樣做，全是我的錯，當(dāng)然也有你的錯。”

　　燕華懂他的意思。

　　“我經(jīng)常觀察人類社會的陰暗面。你讓她照顧我，她就總是偷偷跟在我后面，見到很多人和很多事。再加上，我在學(xué)校里，不，應(yīng)該是在人類中，太特殊了。他們懼怕我，就不顧一切地折磨我。她見到太多卑劣，內(nèi)心開始黑化?！?p>　　周湛回想起那段不愉快的日子，雙手不自覺地攥緊，眼中閃著寒光，問燕華道：“你知道人類想殺死一個人非但沒有負(fù)罪感，還會很自豪，用什么辦法嗎？”

　　燕華搖頭。

　　“用正義的名義，用群體的名義。造謠，污蔑。你全身被潑上糞，馬上就能招來一群蒼蠅。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當(dāng)你被丑化成一個可笑可恥的老鼠，所有人都會覺得打你罵你是天經(jīng)地義。他們會用正義的名義，用群體的名義，用能想起來的最殘忍的手段折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