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丞相府。
周于昆閉著眼睛,哼著小曲,蹺著二郎腿,躺在了呈斜坡狀的藤椅上,面前則放著做工精致的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放著一套華美的茶具,剛倒出水來的茶水冒著絲絲縷縷冉冉升起的白煙兒。在他頭頂?shù)奈蓍苌厦娴臋M梁上掛著一只鳥籠,漂亮的鳥在里面兒上竄下跳,嘴里唱著歡快的歌兒。
霎時,劉冰從出現(xiàn)在了后院門口,徐徐的朝著周于昆所在的方面而來。
“大人!您要的東西,張海濱說,說還沒有找到!”劉冰掃了周于昆一眼后就快速的低下了頭,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什么?廢物,沒用的廢物!我留他何用!”周無昆頓時怒氣沖天,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起桌上冒著熱氣的茶杯就狠狠的摔在地上。
“大人息怒!為這樣的小人不值得!他既然能欺師滅祖,背叛師門。難保不會過河拆橋?”劉冰見沒有遷怒到自己,膽子也跟著大了氣來,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你是說,那小子從頭到尾都在和老夫演戲?”周于昆蹙眉道。
他幫他達成了心愿,可是他答應(yīng)了自己的事情卻食言了,這叫從不做虧本生意的他如何能讓咽得下這口氣?
劉冰點點頭,冷靜的分析道:“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依奴才看他極有可能把那本稱霸武林的秘笈據(jù)為己有了!”
“他敢,他如果真敢這樣做!老夫我一定會讓他一無所有,痛不欲生!”周無昆一臉陰霾的看著天空,垂在腰側(cè)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直接捏得咔嚓咔嚓作響。
“大人,那依您看,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劉冰試探性的問,那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個不停。
“再派人去催一催,如果還是沒有拿到,那就……你知道該怎么辦吧?”周于昆說著頓了一下一臉若有所思的望向了劉冰,那刀子般凌厲的眼神直讓劉冰脊背發(fā)涼。
“是,大人,屬下這就差人去辦!”劉冰滿心忐忑的說完,不做絲毫逗留的離開了院子。
周無昆瞇了瞇眸子,掃了一眼頭頂上方金絲籠中的鳥兒,嘴角忽然就勾勒了出了一抹狠絕的弧度。
他受夠了仰人鼻息的日子,無論是以前的舊主,還是現(xiàn)在的當朝天子,他的能力并不比他們差到哪里,為何就要屈居于他們之下?他不甘心,他想要做的事情哪怕是想盡辦法也要去完成。
青棲山。
張海濱和凌婉兒新婚燕爾,按理說兩人應(yīng)該如膠似漆,好得不得了。但是,可是,兩人好像都不怎么開心,大清早起來都冷著一張臉,背對著對方坐在了桌子旁。
“婉兒,你告訴我,師父的《東陽真經(jīng)》在哪?”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張海濱終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只見他扭過身子,朝面前的女子笑得一臉諂媚。
秘笈是頭等大事,他周于昆的手段,他不是沒有見識過,有了權(quán)勢地位,沒命去享受,那還有個屁用!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什么都別問我!”凌婉兒噌的一下子從椅子邊上站了氣來,蹙了眉頭,一臉極不耐煩的說道。
她現(xiàn)在才知道什么是披著羊皮的狼,自嘲的在心里笑了笑,敢情他娶自己就是為了爹爹的那本秘笈?
“婉兒,你是師父唯一的女兒,他一定給你說了他把秘笈藏在哪兒!你告訴我好嗎?我們現(xiàn)在是一家人!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嗯?”張海濱上前了兩步,手在凌婉兒的身上煽風點火,那眸里帶著絲邪痞的笑。
昨天晚上,她在自己身下承歡時,那聲音叫得那叫一個銷魂,女人嘛,心都是跟著身體走的,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就不相信了,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能對自己有所保留。
“張海濱,我請你理智一點好嗎?那本武功秘笈我根本沒見過,更何況爹爹他只傳授給歷代掌門人,我怎么會知道!”凌婉兒微微紅了臉,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
原來,女人真的是感性動物,無論再怎么下定決心,終究是逃不過一個“情”字。
昨天晚上,真的是讓人“刻骨銘心”若是可以的話,她真的希望那只是一場夢而已。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那個老東西到底把秘笈藏在了哪里了?
怎么會這樣?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怎么會找不到了?”張海濱扶額,整個腦袋像炸裂了般痛得厲害。
“你要哪本秘笈做什么?你現(xiàn)在如愿以償做了掌門人,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你現(xiàn)在重中之重的任務(wù)是,團結(jié)師門上下,重振爹爹當年的雄風,一致對抗外敵。”凌婉兒面露憂色的看著前方。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那本秘笈不知所蹤,下落不明,我還拿什么重振雄師父當年的雄風?”
“再說我現(xiàn)在已是掌門,那本秘笈就應(yīng)該歸我所屬!還是說你早已知道秘笈不在師父的手中,或師父早已經(jīng)將秘笈轉(zhuǎn)贈給了他人?
張海濱說著說著就像忽然間想氣了什么,雙死死的抓緊了凌婉兒的手臂,面目猙獰道:“歐陽澈,一定是歐陽澈對不對?對,一定是他……”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大師兄才不會是那樣的人,他為人耿直,一向深明大義,你自己找不到了,就賴在他人頭上,你太蠻不講理了吧?”凌婉兒撅著嘴,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我不講道理?自從我拜師入門以后,歐陽澈就處處壓在我頭上,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師父在眼里都沒有我,認為比不上他,就連你,你也瞧不起我!”
凌婉兒被張海濱的那咄咄逼人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怎么樣?被我說中了吧?就在我們成親的前一天晚上,你竟然還和他偷偷幽會,你以為我不知道???張海濱說著一把推開了凌婉兒,凌婉兒始料未及,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看著那猶如魔鬼一般面孔的丈夫,凌婉兒寒心至極,連最初的一點感動也沒有了,直接低吼道:“你,你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你這個卑鄙小人,既然你都知道,我愛的人不是你,你為何還要娶我?”
“你以為之前對你好,都是真心實意的?你以為我對你說的話都是發(fā)自肺腑之言嗎?不,你太天真的了!”
“不錯,我很多年前是喜歡過你,但當我一次次傾盡全力付出,你一次次熟視無睹,甚至不屑一顧將我的一顆真心踩在腳下,和眾師兄取笑我,讓我顏面掃地的時候,我對你剩下的就只有恨了!”張海濱指著眼前的女子,一字一頓的說道,這么多年來,他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終于像個男人了。
“從那以后,我就發(fā)誓:我要讓所有都瞧不起我的人都付出代價,終于,我如愿以償了!”
“我成為了顯赫尊貴掌門,你不是萬眾矚目,備受眾人關(guān)愛和呵護的小師妹嗎?如今,你得喜怒哀樂,得完全看我得心情不是嗎?”
“你不是喜歡他嗎?我就是要娶你,把你留在我身邊,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要天天折磨你,我要看著你和他痛苦,哈哈哈哈……”張海濱說著說著就就伸出了自己的雙手,仰天狂笑起來。
“瘋了,你真是瘋了,沒想到你如此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當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凌婉兒臉色煞白,指著眼前的人一步步后退,渾身顫顫巍巍。
轉(zhuǎn)而她又凄然一笑“就算你娶了我如何,我在你身邊又如何,我愛人是他,我愛的人一直是他,你比不上他,你永遠都比不上他……”
“什么?你說什么?你這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下賤胚子!我掐死你……”張海濱紅了眼,上前就是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凌婉兒的臉上,這樣還不解氣,直接死命的掐著她的脖子,整個人完全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
“救,救命……有人嗎?救……救命??!”凌婉兒說完,一張臉漸漸由通紅變得烏紫。
凌婉兒在張海濱的身下又捶又打死命的掙扎著,無奈力氣太小,根本無濟于事。
在生死存亡的一瞬間,她急中生智,用盡全身的力氣舉起一把凳子打在張海濱的頭上,張海濱應(yīng)聲倒地,一股刺眼的鮮血緩緩的從他的發(fā)髻邊流了下來。
凌婉兒,被嚇壞了,顧不得思考,慌慌張張,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屋子,馬不停蹄的朝下山的方向飛奔而去。
將軍府里,李安正坐在屋子里品茶。突然,一把小刀從他的面前擦肩而過,直直插在窗戶上,他大驚失色,走過去一看,刀的上面附帶著一張紙條。紙條上面寫著:若要江山社稷穩(wěn)定,朝中禍國逆賊必除,丞相府中藏有兵器,君乃忠義之士敬上!
李安一看上面的內(nèi)容,神情立馬便得嚴肅起來,便飛快的打開屋子的門,來到院外四處巡視,遺憾的是什么都有沒看到,更不知道來人是何方神圣。
此時,歐陽澈躲在院外枝葉茂密的樹上,看到了李安的反應(yīng)微笑的點了點頭,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
李安啊,李安,接下來,就等你好好消息了??吹嚼畎擦诉M屋,歐陽澈便一溜煙消失不見了。
李安在屋子里來回走動,思量好一會兒,便決定把這個信息呈報給皇上。
他想,事關(guān)祖宗的百年基業(yè),江山社稷的安穩(wěn),和黎民百姓的安居樂業(yè)!不管此人是何用意,那怕是冒著生命的危險,他也要據(jù)實以報,至于皇上如何圣裁,他管不了,但只要凡事防患未然,為南月朝盡了一份心力,他便問心無愧了。
想到了這里,李安便打算明天下朝后,獨自稟明皇上,以待圣裁,以求心安。
這一夜月光如水一般瀉在屋子里,照得里面像白天一樣明亮。李安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無法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