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剛剛呈上項鏈的侍衛(wèi)見到這一幕,橫眉冷對的看著她,憤恨的說道:“貴國的楚小姐這是何意?本使者懷疑你們北辰國想要和平協(xié)商的誠意!”
此刻,一名身著二品官袍的中年男子突然起身,恭敬地對著老皇帝說道:“楚小姐一人做事一人當,下官認為只要處罰了楚小姐給西淮國使者一個交代就好,何必牽連無辜的北辰國百姓再次慘遭戰(zhàn)亂之苦?”
老皇帝倏地神色陰暗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好似她是老皇帝的殺父仇人一樣,眼角竟然帶著一絲嗜血,沉聲道:“楚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破壞兩國邦交,按律當斬!”
這一頂破壞兩國邦交的帽子扣下來,眾人都驚訝了,或是冷漠無情的,看好戲的,或是憐憫的,也有些疑惑的,覺得帝王的怒氣來的莫名其妙。
畢竟人家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有必要把她殺了嗎?這明眼人一看就是這帝王這是借題發(fā)揮,故意想整死楚黎,看來是想借此給楚相難看,
畢竟楚相和帝王之間的問題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楚相功高蓋主,帝王怎么能不忌憚?
席間的赫連玥捏緊了手中的酒樽,深深地凝視了楚黎瞬間變得如雪花般蒼白的臉頰一眼,微微垂下了眼瞼,掩去眸中轉(zhuǎn)瞬即逝的一抹擔憂。
這不過是一個稍微有點有趣的女子罷了,他不能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壞了西淮國的面子和利益。
這明顯是北辰帝和北辰丞相之間的權利較量,他一個外國人何必多管閑事,隨即又抬起酒樽,大口的咽下一整杯酒,可能是喝的太猛烈了,辛辣的酒水瞬間嗆得赫連玥嗓子不舒服的輕咳了兩聲。
北陵郁淡淡的舉起酒杯,薄唇微抿著手中的酒,濃睫微垂,仿佛對一切都毫不在意的的樣子。
楚黎只覺得全身冰冷刺骨,要死了嗎?
身旁的皇后姑母溫柔的大手附上她顫抖的小手,輕輕地撫摸著她,讓她一顆慌亂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是了,她姑母一定會救她的。
既然證據(jù)已經(jīng)被北陵斕曦當場銷毀了,她再怎么著急也是無用了,倒不如靜觀其變,反正既來之,則安之嘛,想到這里,她原本焦急慌亂的心反而平靜下來。
只是靜靜的看著北陵郁舉杯優(yōu)雅的飲酒的動作,想要把他俊美邪魅的容顏深深地刻在心上。
不知道為什么,即使他冷清至此,不管她的死活,她在臨刑前,依然想把他的容顏記在心里,好像這樣就能緩解接下來的皮肉之苦。
她不禁在心中自嘲,蕭妍啊蕭妍,你承認吧,你是真的愛上他了,愛上那個冷眼看著你處在這種危險的境地,而一言不發(fā)的冷清男子了。
自從皇后姑母送她去宸傾王府開始,她和北陵郁在一起生活了整整接近一年的時間呢,她一直以為北陵郁對她照顧有加,溫柔關懷,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他是愛她的,然而到了這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她好像從來也沒有了解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