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節(jié) 一生的意義是什么？
漢克自己是個粗人，以前在地球上的時候除了中二時期會COS一下自己是個古代的貴族或者武士或者士大夫或者文人雅士。但是那些翻出來基本就全是黑歷史……除此之外，漢克就自認(rèn)是個廚子，所以他也從來不裝模作樣的，即使是和大喬去高檔的西餐廳之類的，他也表現(xiàn)的像個粗人。
雖然他覺得在那些環(huán)境里，自己那樣就是在污人視聽，畢竟別人都在那些地方行奉著默認(rèn)的潛規(guī)則規(guī)矩。他要去當(dāng)這個大環(huán)境下的異類，自然就是在污別人的視聽——這是不對的。但是他就沒打算改。
他也見識過一些有文化，有涵養(yǎng)的客人，只是他大部分視線都集中在那些客人里的女性身上。哦，別誤會，他不會品頭論足，只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只有男性啊，沒有漂亮女性的話，他就會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非必要的應(yīng)酬他都全都不會去搞的。當(dāng)然，如果有漂亮女士的話，他不介意在制作的時候多用一點心思去制作……
他是個粗人，是個俗人。所以他不喜歡呆在那些有涵養(yǎng)而優(yōu)雅的人身邊……他總是會惡意的覺得那些人行為做作，言談做作，吃點東西規(guī)矩一套一套的也做作。雖然他知道那些人并不是做作，而是本來就是如此——但他就不。
所以，他就是一個如此不討喜的杠精“員工”。要不是他要苦勞有苦勞，要手藝有手藝。他老早就被老板開了……
但是今天，漢克難得的和一個他以前鐵定覺得巨“做作”的人喝得不錯。雖然他在心里把面前這個比自己大十來歲，但是看上去比自己原來的樣貌還要年輕的老哥鄙視了好幾個來回了。
“諾布老哥，左毅這個人你認(rèn)識嗎？”
相比起漢克和羅茲來說，諾布喝酒的動作要優(yōu)雅得太多太多了。或者說他是真在喝，漢克和羅茲是在倒？看他那一口一口的架勢，確實如他所說，他真就打算喝“一杯”……
漢克的突然提問，諾布放下酒杯想了想疑惑道：
“認(rèn)識。你也認(rèn)識他？”
漢克笑著指了指樓上回答道：
“前幾天剛認(rèn)識的，他有個養(yǎng)女落在我家了。你要不要幫他帶回去？”
諾布愣了愣，微微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笑道：
“不用了。我和他不熟，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你把他的養(yǎng)女交給我，我也找不到他?！?p> ‘……？’
漢克疑惑的道：
“你們不是一路的？”
諾布點點頭，之后又搖了搖頭道：
“不是一路的，但是也算是一路的。具體情況……恕我抱歉，我就不太好詳細(xì)說明了?！?p> 漢克擺擺手，隨意的道：
“沒事，我就順嘴一說。我家里也不缺那女娃娃的一口飯，而且她可比索菲婭乖巧聽話多了。”
漢克說到這里，突然有點疑惑的道：
“按理說，你們教的索菲婭。怎么能把索菲婭教得這么……笨呢？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夠的……”
諾布聽到漢克的抱怨，先是觀察了一下漢克的表情，見漢克只是在嘮家常，不像是在打探后才搖搖頭道：
“她可能隨她的父親吧，在職業(yè)者的學(xué)習(xí)上很沒有天賦，性格也像她的父親一樣很要強，但是有點……如魏尚先生你口中所說，有點笨笨的……唉……”
有趣的聽著諾布的話的漢克，被諾布最后的一句意味深長的嘆息弄得一愣，但是漢克想了想，倒是沒有繼續(xù)深問，而是笑著道：
“看樣子你和索菲婭的父親認(rèn)識？所以她果然不像她自己口中的那樣是被她的師傅撿回去的？”
對于漢克的提問，諾布倒沒有像剛剛一樣警惕，反而若有所思的道：
“看來魏尚先生真的對我們沒有什么了解呀?！?p> 漢克聳聳肩膀道：
“弄了半天你一直沒信啊~”
諾布笑著搖了搖頭道：
“信，但是信是一回事。懷疑是另外一回事?！?p> ‘…………這話有點不對，但是聽上去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對……’
漢克笑著不以為意的舉了舉手里的酒杯和羅茲碰了一下，又和友好的舉過來的諾布碰了一下。諾布輕抿了一口后道：
“我和索菲婭還有阿斯托利亞的父親很早就認(rèn)識。認(rèn)識的時候，她們父親還是小孩子呢?！?p> 諾布也許是對漢克的歉意，算是少見的說了一點明確的帶著私人性質(zhì)的情報，但是也點到為止。漢克也并沒有追問的意思，而是換了個話題道：
“那，索菲婭的那些師傅們，朋友們，最重要的是她那個叫阿斯托利亞的妹妹都很安全吧？”
諾布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請你不要告訴索菲婭這件事情，就讓她以為他們都死了吧。讓她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就好?！?p> 漢克嗤笑一聲，鄙夷的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你覺得她背著他們的也許是被當(dāng)做奴隸販賣或者‘死亡’，甚至往更難看的方向想，她會不會擔(dān)憂著自己的妹妹是不是被賣到妓院？是不是現(xiàn)在就在也許是人類，也許不是人類的雄性身下慘嚎？她能安心的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諾布臉色隨著漢克的話，漸漸陰沉下去，但他并不是生漢克說的話的氣，而只是對現(xiàn)實的問題的內(nèi)疚，悲傷，哀痛。聲音依然冷清平淡：
“時間會磨平這些的?！?p> 漢克歪著腦袋看著諾布陰沉但是平淡的臉龐，笑道：
“所以，你們就讓索菲婭和那個叫德里高里的一起逃出來？那個德里高里就是挑出來保護索菲婭的吧？或者我猜大膽點~他是你們選出來的給索菲婭的夫婿人選？只是你們沒想到索菲婭會被擄走……”
說到這里漢克坐直了身軀，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語氣冷淡的道：
“幾個月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來找她呢？左毅那個你口中的和你們雖然不是一路，但是又是一路的，連戰(zhàn)斗能力都稀巴爛的智者都找到索菲婭了，你們那群‘高人’就找不到？”
漢克的語氣很冷淡，但是并沒有帶著生氣的意味。只是他冷淡的說著話，整個大廳里的氣氛突然陰冷了下來，連喝著酒出著神的羅茲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看了過來。
諾布剛想開口，漢克卻搶先道：
“因為她沒有成為強者的潛質(zhì)，又沒有成為智者的聰慧頭腦。你們就在要干大事之前，就給她安排了一整個人生。
讓她的親人全部死掉。也許她找個幾年，接受你們死亡的事實，和你們安排的那個德里高里的結(jié)婚生子，平淡一生。這樣也不會因為你們的大事，引火上身，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一輩子?！?p> 漢克說到這里，又重新笑了起來：
“看樣子，索菲婭應(yīng)該很喜歡那個叫德里高里的。又是青梅竹馬，還是愛護自己的義兄。如果不和德里高里成為一對，這個叫德里高里的哥哥也一定會陪著索薇婭一直找到她喜歡的男人為止？”
“確實是為了她好啊。”
漢克嘀咕完這一句后，笑著看著不言不語的諾布道：
“但是，你問過她的想法沒有？”
不言不語的諾布，沒有回答漢克的話，而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揚起的腦袋，劃落的頭發(fā)，滑動的喉結(jié)……大廳里沒有了人聲，只有窗外的“噼里啪啦”的雨聲。
“索菲婭和她的父親非常的像，不管是外貌，還是性格，天真爛漫，對誰都溫柔友善。阿斯托利亞就更像她們的媽媽，天賦異稟，聰慧異常，性格堅毅果決。
索菲婭從小就很討喜，雖然學(xué)習(xí)的時候老是開小差，但是她只要一笑起來，我們就真不忍心收拾她。
在換了好幾種教育方式，確定她沒有太好的天賦后。我們就對她更寬松了，那時候我們就想到了，以后該怎么給她尋找一個好的生活歸宿。
德里高里是她的哥哥，也真的把索菲婭和阿斯托利亞當(dāng)妹妹的寵愛的。索菲婭從小就很粘德里高里，但是這么多年來德里高里對索菲婭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真是愁著我們了。
德里高里天賦極高，是他們那一群里除了阿斯托利亞外最聰慧的孩子。他是最適合陪伴索菲婭的人選……
即使有一天……我們真的全部死掉了。德里高里也一定會讓索菲婭幸福的生活下去的，就像魏尚先生你說的一樣，德里高里很可能會給索菲婭找一個她愛的，愛她的男子。而他，我覺得到了那個時候，他可能更可能的是來尋找我們吧。
德里高里和他爸爸一樣，也是個死性子。要不是我們給他安排了保護索菲婭的任務(wù)，他一定會跟我們一起的。”
諾布說到這里，哀嘆一口氣后，繼續(xù)道：
“我們沒有問過她的想法，也不會去問她的想法。因為答案很顯而易見。所以，做為長輩，我們就替她選擇了她一定不滿意的選擇。我們……有錯嗎？魏尚先生？”
漢克聽到諾布的反問，深吸了一口，最后無奈的吐了出來道：
“你們的事情，我多少有些猜測……錯……錯的是這個世界吧?！?p> 諾布搖了搖頭苦笑道：
“錯的是我們太弱?！?p> “哇，老哥，你剛剛生氣的樣子有點嚇人啊~”
這時旁邊的羅茲突然攀上漢克的肩膀來了這么一句，漢克笑著和他伸過來的酒杯碰了一下道：
“我生什么氣？這事兒又和我無關(guān)，我生什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