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道九微一聽,故作淡定地說:“我頭有點暈,先睡了。有起尸來的時候你自己靜靜消滅他們,不要叫醒我哈。”說完她便閉上雙眼要睡,又很順手地把被子扯了上去把整個頭都蓋住了。
所天勖不甘心就此被掃興,他扯掉九微的被子,整個人撐在九微上面,說:“喂,八塊腹肌耶,真的不摸一下?看一下也好吧?喂!”
九微發(fā)出了呼呼的聲音,假寐起來。
所天勖見了,邪笑一下,無限貼近九微臉上,只要她移動一下,兩人即使不能嘴對嘴,至少也能臉碰臉。
九微自然感覺到有人湊近自己,她只是說:“我的勒痕未解。”連說話的幅度也極小。
所天勖見了,嘆了口氣,知道時機還未成熟,便就不再吵她了,他取來一瓶馥桃釀,坐在地鋪上,自個兒喝悶酒。
他本還期待著今晚可以有點故事發(fā)生,或者可以跟九微多聊兩句也好,但并不能如愿??墒菦]有關系,能看著她睡也好,他有耐心,有足夠的耐心。
有耐心,不就是狼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嗎?
喝到一半,看了看九微,夜里光線暗,但并不妨礙他看清楚她,他有一雙能夜視的狼眼。
他看到九微用手摸了摸右手食指上的勒痕,又是輕嘆了一聲。
其實九微并沒有睡著,這一年來她的睡眠都不好,今天聽了遷鳶這樣說季倫,心中愁緒又繁復起來。
她轉過頭去看所天勖,見他一個人對著月亮獨酌,便說:“還沒睡?”
所天勖喜出望外,他知道她沒睡,但沒想沒到她會主動和他說話,便又開心又假裝云淡風輕地說:“你不也沒睡嗎?”
“你在喝什么?”九微見窗外月亮很大很亮,就像掛在眼前一樣,索性起身。
“馥桃釀。”
“我也要喝?!?p> “你滿腹情思,不喝為妙,這酒下肚,人的七情六欲都會放出來,你喝了準保一會哭一會笑?!彼燠谜f。
九微走近,奪過他手中酒瓶,仰頭喝了一大口,說:“味道好復雜,又苦又甜又澀??墒呛攘艘豢谟秩滩蛔『鹊诙??!?p> “就和感情一樣,不是嗎?”所天勖看著她說。
九微岔開話題:“這里看月亮很大很近的樣子?!?p> “當然,月老、紅娘、嫦娥,還有人狼,都是和月亮緊密相連的。所以歷來天狼和月老紅娘的關系都很好。用現(xiàn)在的話說,我們都是世交?!?p> “所以,你們人狼就有特權可以自己選姻緣?”九微坐到所天勖身旁。
“不是,是因為月老紅娘向來只管人類的姻緣,這人和狼的姻緣,他們界限很模糊,就是這樣,天狼鉆了些空子?!?p> 九微嘆氣,又大大喝了一口酒,贊道:“這酒怎么越喝越好喝?”
所天勖奪回酒壺:“別喝了。”
他說著,故意用手扇了扇風,說:“好熱。你熱不熱?”
一邊說著,一邊脫下睡衣,生怕九微看不到他的絕好身材和肌肉,便故意站了起來再去倒酒。
九微卻沒注意看,她只是說:“人狼,你怎么說也是一方霸主,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堂堂儀表表里不一一無是處,你選誰不好,為什么要選我?”
所天勖不樂意了:“喂喂喂,你這怎么夸著夸著就罵了起來了?我,還有得選?你們靈族只剩你這么一個毫不起眼毫無靈力的靈女了。”他是挑了假話來說。
也許是這酒起了作用,九微漸漸多愁善感起來,往事一氣涌來,她頗有傾訴欲然后說:“是的,我無父無母,資質平平,毫不起眼,從小除了阿嫲和九里,沒有誰會對我好,也受盡同齡族人的作弄。所以你應該知道,有一天,遇到像季倫那般真心對我好的人,一下子就會淪陷了?!?p> 九微醉得不算過分,她很快意識到不該不再說季倫了,她問:“你呢?你活了這么多年?以前愛過沒有?”
所天勖忽然怔住。
九微看到所天勖別轉過頭去看月亮,好一會,他才堅定地說:“沒有,天狼專一,一生只愛一人?!?p> 九微覺得渾身發(fā)熱,說:“你說得沒錯,真的好熱,我渾身發(fā)熱,可能要發(fā)燒了?!?p> 所天勖說:“喝了這酒都這樣?!?p> 九微聊到發(fā)燒這個詞,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季倫以前也常常發(fā)燒,每次他發(fā)燒,我就燒開一壺水,倒在毛巾上,趁著熱,敷在他頭上。又怕太燙,所以將毛巾折夠幾層,把混有鹽水的開水往里層開始倒,再徒手將毛巾擰干,幾分鐘更替一次地來回敷在他頭上,再用被子將他捂實,只露頭,大半小時后,他必出汗,一小時后,讓他換衣服,以免涉汗。如此,他一覺睡醒之后,就好了?!?p> 所天勖失落起來,她心中還有季倫。
盡管她已用理智做出選擇,但她實在太過念舊。
這晚上,九微并不知道自己怎么睡去的。
第二天,所天勖起來,懷里有她。
真是一個愉快的甜蜜的醒來。
他便笑了笑,把鼻子湊近她的臉。
好幾次了,他就這樣靜靜坐在她床頭看著她睡去,每一次,都有要親她的念頭,但沒有一次成功。
如今,她既已是他娘子,他親她便是光明正大的,他何須躲躲閃閃。
他從沒親吻過人,連小孩子都沒有,不過他看過電影,那些激吻的鏡頭,還是相當香艷動人的。
趁她睡了,好下嘴些,所天勖掂量完角度之后,小心翼翼湊近九微的臉。
九微動了一下,他嚇了一跳,假裝翻個身,繼續(xù)裝睡,怎知道碰到九微的手,發(fā)現(xiàn)她的手燙得很。
便探手去摸她額頭,他吐了一口氣,說:“凡胎肉體,叫了你昨天不要洗澡,現(xiàn)在發(fā)燒了吧?”說著他其實有點自責,九微昨晚就說自己發(fā)燒了,他還以為是因為那酒的作用。
他說著,抱著她就去找遷鳶,一來就問:“怎么來到紅鸞殿也會有高原反應?”
“怕是先前積聚下來的。”遷鳶說著,伸手去探她額頭,聞到她酒氣尚存,問:“她喝了馥桃釀?哎呀,你怎么給她喝這東西?那酒甚烈,她又有情傷,昨天還洗澡了,不發(fā)燒才怪,快,把她放在我床上,我讓人去煎藥。”
所天勖把所有能找來的被子全部蓋在九微身上,又找來了些熱水和毛巾,撒了些鹽,而后伸手到熱水中把毛巾擰干,怕燙傷九微額頭,就先搭在自己手上一會再搭在九微額頭上。
遷鳶端藥進來的時候,聽到他被燙得嘶嘶叫,便說:“一族之王,還落手落腳敷熱毛巾?隨便給她吹口氣,她就好了。再不濟,還有我這碗湯藥。”
“她說,以前季倫發(fā)燒,她就是這樣照顧他的,我想體會一下,她說得云淡風輕,但今天試過了才知道,可燙了?!边B他也覺得燙。
所天勖說著,輕輕喚醒九微,要扶她起來吃藥。
九微燒得臉都通紅了,整個人也迷迷糊糊的,看樣子也是無法自己吃藥了,所天勖便一手兜住九微的背,另一手給她喂藥。
九微伸手來推開藥碗,所天勖才看到九微手上勒痕愈發(fā)嚴重,那面積越來越大,且越來越緊。
他問:“遷鳶,怎么會這樣?”
“喝了馥桃釀,情思愈甚,再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磥聿荒苤竿@勒痕可以自己消掉了,你倒是可以帶她去找一個人,說不定她能消掉這勒痕?!?p> “誰?”
“女媧之后的第一任媒神,紅娘辛相映?!?
風景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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