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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得了個半準的信,白白也能大膽去試驗了。其實她還有個想法沒有說,得看夏炎說的其他的蘑菇的情況,就是上哪兒去找這家伙,在林子里坐等?會不會太傻?
小二這時也給蘑菇過了秤回來了,“掌柜的,蘑菇一共九斤四兩”。宋掌柜讓賬房取了一百文給白白,“丫頭給你個整數(shù),鄙人姓宋,你下次有什么新鮮的山貨野味都可以送來這里。”
接過錢,白白小激動了一把,這可是穿越來的第一桶金啊,“謝謝宋大叔,您真是大大大好人!”白白鞠了個躬,把宋掌柜又逗樂了。
宋掌柜看著一跳一跳跑開的背影,明明是個小丫頭,說話做事透著一股子大氣沉穩(wěn),突然有點期待下次見到她的時候會不會還有驚喜。
“終于不是身無分文了”,白白長長地舒了口氣,兜里沒錢的日子真的不是一般的難受啊。白白先去面攤點了碗肉絲面,讓老板多加了些姜絲,付了八文錢,說好一會把碗筷送回來。白白端著面找到了金林叔“叔,給,趁熱吃,我給你顧著攤。”
“這,白白啊,你吃你吃,叔吃了餅子不餓?!?p> “叔,我吃過啦。這是特地給您買的,您快吃,去去寒氣!”見著推脫不過,金屠戶接過了碗坐下吃了起來,心里感嘆著成家丫頭是個懂事活絡(luò)的。
豬肉攤斷斷續(xù)續(xù)的一直有人來光顧,生意倒也不錯。因為整個自由集市也就兩個屠戶賣豬肉,這年頭,鄉(xiāng)下人都喂不飽,更別提養(yǎng)豬了,所以豬也不是很好收。金屠戶雖然賣豬肉,但平時也舍不得吃,一碗肉絲面下肚,瞬間整個人都熱起來了。每天都是半夜去收豬殺豬忙活一宿,早上出來賣,幾乎都是每天最冷的時候在干活,確實積累了不少寒氣。這面看著多放了姜絲的,白白丫頭是有心了。
金林把碗筷遞給白白,讓白白去還了,然后把要買的東西買了,一會豬肉賣的差不多了就收攤回去了。白白先去還了碗筷,然后直奔黃老爺家的鋪子,現(xiàn)在手上還有三百多文,吃進肚子的東西還是謹慎些好,尤其家里不是老人就是小孩,自己也是未成年。買了十斤面粉,十斤粗米,還有些玉米面,統(tǒng)共花了兩百文。再買了些糖和鹽,“咦”突然發(fā)現(xiàn)這年代是沒有味精的,白白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叮!一個超級無敵賺錢高招閃現(xiàn)。白白又稱了點菜籽油,統(tǒng)共五十文讓老板一并幫忙裝好。
一頓買買買,荷包大幅縮水,白白發(fā)現(xiàn)就剩下八十幾文了,真不經(jīng)用?。〔贿^白白有信心,這才只是開始呢,會好起來的。她今年的小目標是一個億!個十百千萬好吧,一千文是一兩銀,一個億十萬兩!嗯,小目標什么的都是遠大的理想!是好遠啊!
白白暫時拋開那宏偉的小目標,走進雜貨鋪。“掌柜的,請問有沒有這么大小的瓦罐”白白比劃了下?!靶」媚?,你看看這種行嗎?”掌柜遞給她一個樣品,像前世腌咸菜的壇子的迷你版,就一個大巴掌的高度。
“嗯嗯,就要這種,多少錢?”
“這種瓦罐五文錢一個?!?p> “好嘞,那掌柜勞駕您幫忙包五個。”趁著掌柜包瓦罐的功夫,白白在鋪子里轉(zhuǎn)悠了一圈,雜貨鋪里鍋碗瓢盆什么的都有,另一邊架子上擺著農(nóng)具。白白一樣樣看著,腦子在高速轉(zhuǎn)著。
“老板,這石磨怎么賣?”白白指著一個小巧的石磨問道。
“那個要二十文!磨點黃豆粉什么的,趁手著呢?!?p>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白白想著腦子里的點子,還是咬咬牙買下了。又花了二十文買了五個新碗,讓掌柜幫忙用獨輪車把米面雜貨一起推到了金林叔的攤位。白白又跑去用僅剩的十幾文買了四個肉包,兩個菜包,分成了兩份。最后留了孤零零的一文錢作紀念。
等到日頭高起來了,金林叔也差不多賣完了,剩下一點點就留回家了,每天他下市后,村里也會偶爾有幾個人去找他買?!鞍装装。蹇茨懵渌蟛灰粯恿?,現(xiàn)在這樣好!”金屠戶看著白白比以前開朗會來事了,覺得是好事,畢竟阿嬤年邁,小弟年幼,是要有這樣的長姐才能把日子過好了。
白白知道金林叔的意思,呵呵應了一聲,“能一樣么,原主就一小屁孩,姐好歹是新世紀五好學生!”白白心里小瑟了一把。跟金林叔東拉西扯的聊著,回村的路感覺都短了不少。金林叔幫白白把東西都運到了院子里,成墨趕緊過來幫忙搬東西,阿嬤說了好些感謝的話。
“哇,是大米!阿嬤,還有面粉!還有玉米面!”小墨一陣陣的驚呼惹得阿嬤又開心又心酸。
“阿嬤,小墨,快,先別忙活,趕緊趁熱吃?!卑装滋统鑫嬷陌樱蝗艘粋€。讓他們先吃著?!敖悖悄隳??”“白白,阿嬤的給你。你在長身體,要多吃點?!卑装淄苹厝ィ拔以阪?zhèn)上已經(jīng)吃過了,這是給你們的,快吃吧。我先收拾下剛買的東西?!卑吆托∧犃司蜎]堅持。可是兩個人都是拿在手里看著,就是不吃。白白把米面搬進去出來看到兩人不敢吃的樣子,心里不是滋味。
“阿嬤,小墨,快吃吧。以后咱們?nèi)兆訒眠^起來的,別說肉包子了,頓頓咱都吃肉!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阿嬤和小墨被逗笑了,也不看著了,小口小口慢慢吃起來,像是對待很神圣的東西一樣。阿嬤沒有問兔子賣了多少錢,她看著白白現(xiàn)在是個有主意的,也樂意讓她學著當家,以后嫁人了在婆家也能掙一點地位。
那邊金屠戶回到院子,收拾牛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車上的薄被里塞了兩個大肉包,兩個菜包子,“這孩子!”金林嬸也是一陣感嘆,“這丫頭是個有主意的,老成家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p> 白白這邊把東西收拾好,然后和上新買的白面。薺菜焯水擠干切碎,加了一點點油炒了下,放上鹽糖和一點點黑平菇碎末調(diào)鮮。讓阿嬤幫忙把白面揉成一個個餅子,中間剖開,把調(diào)好的薺菜餡夾進去。然后在鍋里煮上紅薯湯,鍋子邊緣刷一點點油,把餅子貼上去。
成墨像著小忠犬就跟著白白轉(zhuǎn),到鍋蓋蓋上,他就貓在灶臺邊上問著油香。白白看著這時的成墨,才終于像個小孩的樣子了,模糊的記憶力,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扒在灶臺上看著老媽燒好吃的。
白白趁著飯還沒好,提著五個瓦罐和新買的碗去了轎口。正好遇到新根嬸子也去轎口洗菜?!皨鹱?,洗菜呀”,白白主動喊了聲,記憶中新根嬸子對他們老少三個也照顧有加。
“哎,白白啊,你提這么多瓦罐干啥呀?”
“想腌點菜,地里的油菜都開花了,要老了。先掐下來腌上?!?p> “可不是,要么太嫩沒法吃,要么一下全熟了。回頭我也得腌一些?!毙赂鶍鹱佑袀€兒子已經(jīng)成家了,所以家里勞動力多,地也多。他們家的油菜不是白白家的一小塊地,那是一大片。油菜花冒出來就一兩周就會全老了,種的多的人家大多都是腌起來留著。
“嬸子,您要是信得過我,我給您支個招,您也別都腌了?!?p> “嗨,你這孩子,跟嬸子有啥好客套的。你只管說?!?p> “嘿嘿,嬸子,你把油菜花芯折下來,然后用熱水焯下。在屋里拉上細繩。然后把菜芯掛在繩子上晾干,不能曬太陽,要慢慢陰干。曬干的菜芯您弄個大壇子放起來,最好能放幾塊炭里面吸潮氣。這菜干能擱到冬天,都是碧綠的。隨時可以拿出來吃,那溫水泡軟了涼拌,清炒,或是做餡料都可以呢!”
新根嬸子越聽眼睛越亮,雖然還沒試,聽著就有門。家里那么多菜花,年年腌好幾壇子,吃又吃不完,倒掉又可惜,每年吃到后面,家里倆爺們一聽腌菜就皺眉頭。“白白啊,你這法子嬸子聽著靈的很,也沒見誰家這么干過,你是咋知道的呀?”
“嬸子,我自己琢磨的呀,”白白只好瞎編了,“家里沒啥吃的,只能瞎琢磨?!?p> “瞎琢磨都能想出這么好的法子,小丫頭能耐?。】墒前装籽?,這要是菜干到冬天還能那么綠,不吃拿去賣鐵定能賣錢。你咋不自己藏著?也好多個進項不是?!毙赂鶍鹱幽X子靈活,一下子就想到了關(guān)鍵。
“嬸子,您平時時常照顧我們,我們也沒啥好回報的,這跟您的那份情誼比起來,就算不上什么了。”白白確實是存著報答的意思,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白白就是這樣,你對我好,我就百倍千倍還你,“再說了,我們家也沒啥勞動力,種不了多少油菜,也就緊著自己吃而已?!?p> 新根嬸子聽著心里暖的很,她哪里不知道白白是有心幫著他們家。她沒有推辭,只想著以后能幫著他們的就盡量幫著點。兩人說話間到了轎口,各自洗刷起來。白白想到家里的平菇,就問新根嬸子:“嬸子,我跟您打聽下,您知道誰家養(yǎng)豬或者養(yǎng)牛羊嗎?”
“養(yǎng)豬的咱們村不太多,村長家有,金小龍家有,金林家有牛,張厚生家有牛。你問這是要做啥?”
“我在搗鼓點東西,想收點豬糞牛糞?!卑装走€沒試驗過,也不知道成不成,就先沒有說。
新根嬸子也沒在意,誰家沒有點賺錢的小門路,“那你可以去村長家和金林家問問,金小龍家地多,豬糞可能得漚著肥地。張厚生家就算了,他家媳婦可不是好相與的,你問她收牛糞,她能當成牛肉跟你掰扯!”
“額,好吧?!眱扇苏f說笑笑的很快洗完了?;氐郊遥鹤永镆呀?jīng)能聞到紅薯和玉米餅子的味道了??粗赡炔患按臉幼?,白白趕緊放了碗筷起鍋上桌。阿嬤和成墨雖然吃過肉包子了,但是聞著香噴噴的玉米餅子,又覺得餓了。玉米餅子一面脆脆的帶著油香,一面帶著紅薯的甜香。咬一口,薺菜的清香還有蘑菇的鮮香。成墨也不管餅子燙口,小嘴巴一口接一口快速的嚼動著,像只小倉鼠的樣子讓白白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臉。
“好吃,姐,真好吃!”
“別著急,慢慢吃”阿嬤也吃得很滿足,一邊還笑罵成墨沒樣子。
成墨一連吃了三個餅子,還想吃的時候被白白阻止了,“別吃撐了,不好消化?!背赡獗庾?,也知道其實已經(jīng)吃飽了,就是實在是好吃停不下來。甚至在很多年后,他已經(jīng)身處高位,想到最回味無窮的美食還是這薺菜玉米餅子。那是他一生中吃得最滿足的一次。
“阿嬤,一會我?guī)∧仙饺ィ澈筇上滦獣?。晚飯等我回來做。”阿嬤的氣色已?jīng)好了很多,只是常年勞作的虧損一時半會也補不回來,只能慢慢將養(yǎng)了。
“成,你們上山慢著點,看著點腳下,別走太深!”白白一一應下。收拾了碗筷,略微坐了會,白白就帶著成墨進山去了。
“姐,咱們今天還去采蘑菇嗎?”
“蘑菇啊,”白白不由想到夏炎,不知道能不能像上次一樣遇到,她還期待著其他的幾種蘑菇呢,“今天不去了,今天咱們采羊**去?!背赡牭竭@個名字,還是有點別扭,便不再開口問了。白白看著弟弟別扭的樣子有點好笑,便主動開口了:“我打算做成果脯,酸酸甜甜的正合適。”白白買來的瓦罐大部分是為了裝果脯用,留一兩個腌菜就好了。腌菜雖然味道也不錯,只是營養(yǎng)還是不夠。
“果脯是什么?”成墨第一次聽到這個。
“唔,就是水果干,蜜餞。”原主的記憶里也沒有這個詞,不知道怎么跟成墨解釋,“姐在鎮(zhèn)上看到有人在賣的。”成墨也沒去過鎮(zhèn)上,也就信了白白的話。其實在成墨心里,現(xiàn)在的姐姐很好,所以不管她說什么,他都會聽。
兩人吃得很飽,所以腳下也是步步生風,感覺沒多久就到了上次摘果子的地方。紅彤彤的羊奶果子泛著寶石般的光澤,看著就忍不住流口水。兩人采了淺淺的兩筐,得留點地方裝別的。姐弟倆摘的同時也過了個嘴癮,咬下去果漿充盈整個口腔,又酸又爽,拿來消食正合適。
摘了果子,白白讓小弟先歇會,自己到上次采黑平菇的地方轉(zhuǎn)了一圈,采了兩叢平菇,也試試能不能碰到夏炎,只是等了會也不見人。白白擔心弟弟一個人不安全,也不敢多等。走回去叫上成墨,倆人又在山外圍挑了些野菜?;貋淼臅r候,姐弟倆先去轎口洗果子,卻在路上碰到了二叔家的兒子成鐘。
“阿姐,阿哥?!背社娍吹剿麄?,興奮地跑上來。才四歲的成鐘,長得肉嘟嘟的,像二嬸,兩條小短腿倒是靈活,一下就沖到了他們面前。印象中成鐘倒是很喜歡來找自己和成墨玩,還會偷偷從家里藏點好吃的來,雖然只是一個餅什么的小零嘴,但是白白和成墨都還蠻喜歡這個小胖墩的。
“鐘鐘,你怎么自己在這里玩???可不許自己到轎口去知道嗎?”成墨看著姐姐教育鐘鐘,心里默默擦了把汗,“好像到轎口掉下水的是姐姐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