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領(lǐng)地的事情...”路易斯欲言又止。
“放心吧,兒子。你父親我永遠都會是黑山男爵。他們以為那點小小的伎倆就能扳倒我,真是可笑。哼,這些年來,那些家伙手上的把柄,我可是不少。當然,現(xiàn)在大家都兩清了?!?p> 聽到這樣的話,路易斯松了一口氣。
男爵摸著兒子的頭發(fā),繼續(xù)說道:“只是我突然覺得,我對你的陪伴實在是太少了...我把我的職位上交了。以后好好陪著你們兩個。對了,你不是一直很想冒險嗎?我手上的黑山傭兵團,在新得利嘉無人能敵!等你的腿好了,我就帶你威風去!那傭兵公國的奔流傭兵團,我可是一直很想和他們較量較量!想當年...”
路易斯知道,在這場漩渦之中,男爵還是付出了一些代價的。但相比于他此前所欠下的那些債來說,他能如此抽身而退,不得不說很有幾分手段。
但對如此熱衷于權(quán)利的男爵,舍棄這些東西,還是有些不舍的。原本按照男爵曾經(jīng)的地位與勢力,在這么多年的積累之中,早晚會實現(xiàn)他的野望。男爵這個頭銜僅僅是個過度,而也從未有誰將黑山領(lǐng)主真的只當做一個小小的男爵。
可如今他的仕途卻已經(jīng)全部斷絕了。
父親看到易斯默然不語,漸漸停止了吹皮,撫摸起了他的頭發(fā),嘆起了氣:“兒子,你沒有被選中,并不是你的錯,是他們太沒有眼光!你可以遺傳著這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血脈,無論是巫師,還是騎士,你是一樣的棒!而且你去當巫師,也不一定有在家輪棒槌有前途啊,雖然...嗯,咳咳,嗯。”
雖然老子輪棒槌都輪不好是不是?!
爹你也太會安慰人了!
不過路易斯心情卻是好了不少。
“父親,我真的沒資格上船嗎?”他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
男爵突然沉默了下來。
看到男爵的沉默,路易斯心中咯噔一下。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然而男爵卻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來,他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輕松,似乎飽含著一股十分復雜的情緒:“兒子,你真的想上船嗎?!?p> 男爵那沉重的語氣讓路易斯心中十分難受了起來,父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承擔了這么大的壓力,自己卻又給他添堵。那之前上船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路易斯倒是知道有資質(zhì)不好的家伙獲得了資格,可那那人所走的后門,簡直就是用黃金堆出來的。用傾家蕩產(chǎn)來形容都不過分?,F(xiàn)在男爵正處于這種情況,他提出這個要求,簡直就是要他爹的命!
自己還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敗家子。
“我只是隨便問問,父親...我對魔法一點也不感興趣,更何況那丫頭現(xiàn)在就在船上,我不想看到她...”
“你與你的母親一樣。”男爵突然摸起了兒子的頭,突然打斷了他:“一樣的口是心非?!?p> 知子莫若父,路易斯的心思,男爵早已完全看穿。
“父親...我不想再給家里產(chǎn)生壓力了,我只是對魔法稍稍有點好奇而已,不是真的想成為巫師...咳咳,真的。”
那個什么,其實在家陪陪我那小后媽也挺好的...
說完這句話后,路易斯不由十分糾結(jié)的在被子里面擰起了手指頭來。不敢去看父親的眼睛。
誰想一直呆在新手村啊...哎。
男爵看著路易斯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突然口鋒一轉(zhuǎn),話語冰冷無比:“壓力?哼。如果我兒子上了船,那么恐怕有壓力的,就該是別人了!”
“孩子,我有能力讓你登船,我只是不想讓你走這條路。”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自己的孩子,語氣又變得溫柔了起來,聽起來竟然有一種低沉與失落的感覺:“因為在我心里面,總有種感覺,害怕你會像你的母親一樣一去不回...”
“???”路易斯很想問一句,當初自己的母親也是被他這樣‘送上學’的?
他從小時候起,一直以為母親是因為父親搞外遇被氣走的,父親也告訴他,母親是離家出走。然而現(xiàn)在看起來,這其中似乎另有原因...
沒等路易斯整理好思緒,問出口來,父親便用他手上的那樣東西,解答出了他所有的問題。
他從懷中掏出那個一直貼身收藏的項鏈,而就在這個項鏈上面,有著一顆黑色的指環(huán)。
在這顆戒指內(nèi)側(cè)上面,刻有著這一的一行字:‘授予掀開‘伊西麗面紗’的奧羅拉——白銀之傲。’
看到這樣的一行字之后,路易斯的瞳孔猛然收縮了起來,而父親的話,也響在了他的耳邊。
“掀開伊西麗的面紗意味著解開了某些神秘的謎題,這枚戒指代表著你母親曾在學術(shù)上獲得過的成就,由達納斯所賦予...”男爵欲言又止,似乎很不想提及這個達納斯。他轉(zhuǎn)移了話題:“巫師是一群遵守規(guī)則的人,路易斯。雖然按照你的資質(zhì),達不到入學的標準。但作為一名巫師的后裔,你卻是有資格進入任何一間學院。而這枚戒指,便是你的敲門磚。”
路易斯猶如遭遇了一道雷擊,這幾天的經(jīng)歷,仆人們的只字片語,惡魔話里話外的意思,一幕幕的場景回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我的母親...她,她是一名巫師?!”
路易斯終于明白了一切,明白了為什么父親披星戴月的也要帶他回來,喝下那些藥劑。明白了為何那些仆人從來不愿意提起母親,也明白了,為什么,他的那位便宜弟弟,說起的那句:‘你果然也會巫術(shù)?!恼嬲馑?。
路易斯正在胡思亂想,父親的話卻傳了過來:“沒錯,一名與教會不清不楚,被評議會除了名的黑巫師?!?p> “???”
“放心吧,路易斯,不會有人因此來責問你的。這么多年過去了,那里早已物是人非。魔潮也早已退去,沒有人再愿意去解開那段歷史,訴說誰是誰非...”
這...咱能好好說話么,爹?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不是,爹?這個,我媽好像聽起來名聲不是那么太好啊,這真的沒事??
黑巫師就夠嚇人的了,瞧瞧領(lǐng)地里面流傳的那些恐怖的故事吧!小孩子聽完了都能止哭?。?p> ...等等,黑山中傳說的那個黑巫師,不會就是我媽吧?!
還有,爸。我聽你這話的意思——她不會是捅過什么天大的簍子吧...
對了,然后和你逃到這邊來,隱姓埋名!??!
我去!
想到這里,路易斯渾身顫抖了起來,他臉色鐵青的強顏歡笑,對父親小心翼翼的說道:“爸...那啥,我,我舍不得你,我覺得我還是不走了...”
“放心大膽的去吧,兒子。我相信你?!备赣H一臉深情的對兒子鼓勵了起來。
我知道你相信我,爹。
可我不相信你啊,喂!??!
你真不是把你兒子賣了的嗎?!
——他媽的賣的好!就算對面是刀山火海,老子也要去看一看,絕不窩在這新手村!
況且,我爹能讓我去,多少還是有些把握的吧?而且,似乎聽起來,母親被議會除名,還有這個與教會勾結(jié)的事情,好像還有點隱情...
只是...
“那個,父親,我母親...我母親她還在嗎?學院不會...不會不收我吧?”路易斯其實更擔心的是,海對岸有沒有什么燒死黑巫師她兒子的這類習俗,可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這東西他也不打算問了。
他爹這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也不會把自己兒子往死路上送才對。
“放心吧,這是一個潛規(guī)則,巫師們從來不會允許他們的后裔流落在外。而即使不是巫師的后裔,憑借這枚戒指,也足以敲開所有學院的大門。這枚戒指可是有很高的收藏價值的,即使是一個普通人拿著它,學院也會收下這個學費,除了‘達納斯’...當然,作為巫師的后裔,學院不光會收下你,并且還會提供六年免費教育的。不過,這枚戒指你要保存好,因為巫師們一般認物不認人。哎,奧羅拉本不想讓你接觸魔法的?!毕肫饖W羅拉,男爵欲言又止,似乎不想再多言了。
但路易斯卻是忍不住的追問了起來:“她還活...我是說,她到底去了哪里?父親?”
查理.威廉姆斯,這位黑山男爵沉默了,他站起了身,來到了落地窗前。窗外面的山脈與天空,一望無際。
好有逼格哎...
“那個,父親,你到底是怎樣勾搭上一名女巫的?”路易斯再也忍不住了,他那洶洶燃燒的八卦之心,驅(qū)使他忍不住去探索父親心中一直隱藏的禁地。
然而男爵只回復了他幾個字:“因為我是你爹!”
在這一刻,男爵的背影在路易斯的眼中偉岸無比。
...
雖然有關(guān)于母親和父親自己的話題,父親一直不愿意多說。但其它的事情,男爵卻是交代了很多。
比如海岸對面的地方,被稱為‘極東’。
比如那個被稱為星辰之都的城市,原本便是一所著名的巫師學院發(fā)展而來。
在幾千年之后,這座名為星辰之塔的巫師組織,已經(jīng)與周圍的城市連為一體,漸漸的演變成了一座超級魔法城市。
能夠進入星辰之塔下屬學院的人,都是真正的天才。而在三年之內(nèi),能夠擁有導師的學徒,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當然,也有例外。
有這么樣的一批人,他們資質(zhì)平庸,甚至沒有任何資質(zhì)。但卻能一進學院就能擁有一位導師。
不過,這件事,除了那些真正的巫師,與那些在學院混了幾十年的老學徒之外,沒有人知。
那就是‘助學生’與巫師的后裔。
這是一項潛規(guī)則,是所有巫師的利益。
助學生,指的是那些長輩對學院有著重大貢獻的人,而巫師后裔則顧名思義了。
他們隱藏在‘公開透明’之下,往往許多人,只要憑借一封推薦信,又或者某個信物,便能走進任何一所學院的大門。
當然,這種人是極其稀少的,與那些真正的天才們,一直數(shù)量齊平。而路易斯,便是這少數(shù)人之一。
不過對于這些走后門的家伙,卻是有著一項規(guī)定。
達根之神力
改完之后沒有四千字了,但如果改章節(jié)名的話,后面所有章節(jié)數(shù)字都得改,所以名字就還寫16、17了。不過實際上是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