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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朝堂一枝花

第四十六章 張勇(除夕加更,祝大家春節(jié)快樂)

我是朝堂一枝花 浮生一夢游 2016 2019-02-04 14:00:00

  那大流民接過柴胡遞上的銀子,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光芒。

  四兩銀子已經(jīng)夠一個四口之家一年的開銷了,白大人居然足足給了他五十兩。

  “大人,您就不怕我拿了銀子跑路嗎?”

  白珞笑道,“會說出這話來,我就知道你不會?!?p>  那大流民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色,這三年來,自從自己的家鄉(xiāng)被西突厥毀了以后,就沒有人管過他們這些流民。

  他和其他的流民一起到處流浪,到處乞討,受遍白眼和嫌棄,再也沒有被當成過一個人看待。

  他們就如同那街上流浪的狗一樣,別人高興了,給一口吃的;不高興了,就嫌棄的被趕得遠遠的。

  他從未想過,自己還能有一天能像一個人一樣得到信任。

  而不是像條狗一樣,被人輕蔑如泥。

  他捧著手里沉甸甸的銀子,只覺得這銀子滾燙的燙手,滾燙的燙心。

  大流民再次撲通跪下,這次望向白珞的眼中除了感激,還多了信服和忠誠,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城墻上響起,一字一句如同鐫刻在天地之間:“大人,小人張勇對天發(fā)誓,從此忠于大人,愿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正午的陽光下,溫暖的金色太陽灑在天地間,讓遠處的荒山如同鍍上了一層金一般,高高的黃土磚城墻上,一個高大卻瘦的只剩一把骨頭的男子低頭跪在一個絕美的男子身前,眼中滿是忠誠和臣服。

  那絕美的男子身姿柔弱、如不勝衣,可氣質(zhì)卻清朗無匹,整個人清風霽月般澄凈透澈,漂亮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含著溫暖和煦的笑意看著眼前的男子,彎著腰,雙手托扶著跪地男子的雙肘。

  若干年后,已經(jīng)是白珞麾下第一猛將的張勇,大約完全沒有想到,若干年后,他會跟隨著白珞成為大洲國的傳奇。

  張勇帶著孩子離開了,白珞和柴胡也下了城墻,讓柴胡租了一輛馬車,又在街邊買了點胡餅,往水囊里灌了些茶水攤上的劣質(zhì)茶水,白珞就帶著柴胡乘著馬車從城門出了縣城。

  兩人坐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的向剛剛指給張勇看的西面荒山而去。

  秋日的陽光溫暖而刺眼,白珞掀開車簾瞇起眼睛看向還有一段距離的荒山。

  西北多風沙而少植物,馬車就在平坦無垠的黃土路上走著,木質(zhì)的車輪重重的碾在干裂的黃土地上,帶起一路塵土。

  “少爺,我們?nèi)ツ腔纳礁陕锇??”柴胡一邊趕車一邊不解的問。

  “去看看,看看我們還能幫他們做點什么?”白珞把車簾整個別了起來,清風徐徐的吹過她的鬢角,帶起一綹青絲。

  這一刻的白珞盡顯女兒的嬌美之色。

  “還要做什么?少爺,我們已經(jīng)為了他們擔了天大的風險,以后還可能要得罪不少人,還為他們做什么?再幫他們,少爺你自己的烏紗帽都要幫掉了?!辈窈鼓畹倪哆吨骸斑@破荒山鳥都不去拉屎,我們倒巴巴往那趕。”

  在柴胡的心里,自己少爺才是最大最重要的。

  白珞莞爾一笑,把那不停被風吹起又揚下的青絲別到了耳后,笑著低聲說:“好不容易重活一回,若還瞻前顧后,不能順應(yīng)自己的心意而活,那豈不是辜負了這重活的一世?!?p>  聲如蚊蠅的一般低喃,只在白珞那優(yōu)美的嫣紅唇邊一滾,就很快就被風兒吹散這西北的荒漠里。

  過了一個時辰,馬車終于到了荒山下,白珞在柴胡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瞇起眼睛四顧打量,只見這荒山亂石林立,根本就沒有馬車上山的道路。

  柴胡把馬車拉到一塊大石處拴好,走回白珞身邊道:“少爺,這看也看了,咱們回去吧?!?p>  “不急,”白珞掀起直裰衣擺,把衣擺掖進了腰帶里,踩著上干裂的黃土,朝荒山上爬去,“上去再看看。”

  “啊,還要上去?”柴胡郁悶,卻也無可奈何,只好一步一步慢慢跟著走上去。

  走了幾步,白珞用腳蹬碎旁邊一個土包,撿起幾個大土塊疙瘩,扔給還在后面的柴胡,道:“去,把這幾塊土疙瘩扔馬車上帶回去,我有用處。”

  白珞要把土壤樣本帶回去,問問縣里善于農(nóng)事的人,這黃土要怎么樣才能變成良田。

  柴胡簡直覺得自家的少爺中了邪。

  又是擔風險又是擔責任,又是徹夜看輿圖又是爬荒山的,現(xiàn)在連土疙瘩都要抱回家了。

  少爺這是被這幫子流民下了降頭還是怎的?

  柴胡不情不愿的撿起土疙瘩往馬車走去。

  白珞不理柴胡,自顧自往上爬。

  荒山的土質(zhì)又干又松,除了幾株營養(yǎng)不良的云杉油松之外,就是一叢叢的沙棘和小檗。

  整個荒山給白珞最大感覺就是:干。

  “看來這水的問題不解決的話,終究是不行的?!卑诅罂粗矍斑@一片干黃的山坡,喃喃自語道。

  西北缺糧,更缺水。

  如果想讓流民能真正的在安寧縣安下家,首先要給他們解決的就是水源。

  白珞舉目四顧,只見前邊有一片植物似乎格外茂盛蔥綠一些,心頭不由一喜。

  難道是有水源?

  白珞快步朝那個方向走去,剛向前走了幾步,不防腳下一空,整個人落了下去。

  “啊。”白珞嚇得大叫一聲。

  慘叫聲里,白珞掉進了一個黑漆漆的深坑,只覺腳踝似是一痛,然后整個人失去平衡坐在了地上,屁股上立刻一陣巨痛。

  白珞呻吟著用手撐著身子,身下是一片濕乎乎的泥地,并不是十分干硬,可自己剛剛屁股上的巨痛是怎么回事?

  白珞疑惑的再往身下摸,卻摸到一塊冰冷堅硬還有點濕滑的石頭,看來是自己倒霉,正好摔倒了這塊石頭上。

  她勉力把自己挪到一旁的泥地上坐下,借著照進著土坑里的天光,白珞四下打量了一下,只見這洞面積不大,深度卻約有兩個成年人身高。

  洞里面土質(zhì)疏松,洞頂除了被自己踩破的一個土洞以外,還有一半薄薄的土皮依舊沒破,懸懸的掛在洞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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