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合忽畢竟位高權(quán)重,手握重兵,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拿下了,于是窩闊臺想了想:“好!本汗要讓你死得心服口服。來人!將盜偷金刀之人帶上來?!?p> 不一會兒,侍衛(wèi)將張大佛帶了進來。
張大佛見到窩闊臺,慌忙地下跪參拜行禮:“小的張大佛參見大蒙古國窩闊臺大汗!大汗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大佛不懂蒙古禮俗,覲見蒙古大汗,用漢人皇帝禮數(shù)祝愿。窩闊臺一聽,倒還感到新鮮,問道:“你是漢人?”
張大佛回稟道:“是!”
窩闊臺再問:“你為何要盜偷淇英王爺?shù)挠n卸甲金刀?”
張大佛一看司合忽被押,心里嚇得不知如何回答?看了看司合忽,道:“回大汗!小的冤枉,請大汗明鑒?!?p> 窩闊臺眉頭緊蹙,追問:“冤枉?淇英王爺可是指證你盜偷御賜卸甲金刀,你還有話好說?!?p> 張大佛心想,這窩闊臺果然是老謀深算,極度陰險,居然當著司合忽的面使詐,真是不愧為草原上的霸主。
他在想,淇英王爺現(xiàn)在千萬不能有事,他一有事,自己性命就不保,自己的性命和淇英王爺是連在一起的,要想救自己,必須先解救淇英王爺。
在草原上,他只認識淇英王爺這幾個人,于是腦子一轉(zhuǎn),靈機一動:“大汗!王爺金刀是小的偷的,不過,小的沒有殺拖雷攝政王,小的把金刀藏在了京兆府?!?p> 他這一說,窩闊臺一驚,司合忽也是吃驚地看著張大佛,他沒想到,張大佛還算是有種。
窩闊臺乘機追問:“你為什么要偷金刀?可要想清楚了,這事非同小可!”
張大佛解釋道:“小的是看金刀能賣幾個錢,我們闖蕩江湖,沒有收入來源,有時候只能干這個了?!?p> 窩闊臺有點不相信:“就這么簡單?”
張大佛硬著頭皮道:“嗯!這事小的不敢亂說。大汗!您想想,京兆府距離這里太遙遠,小的怎么可能殺了拖雷攝政王?況且,拖雷攝政王高手如云,守備森嚴,一般人能進得了他的身嗎??!?p> 司合忽立即順著張大佛的意思,積極響應:“既然金刀是你偷的,那用金刀殺死拖雷攝政王另有其人了?這么說太后金刀有兩把?”
張大佛明白其意:“當然!不過,小的相信太后御賜王爺卸甲金刀是真的,別人的金刀有待考慮了。還有,王爺!您這幾年都在關(guān)內(nèi),不來大漠,小的更是沒來過這里,我們哪有時間對拖雷攝政王不利?況且,我們殺拖雷攝政王的目的是什么呢?小的都不認識他,王爺您和拖雷攝政王親如兄弟,沒理由?。 ?p> 兩人說著,與此同時看了看窩闊臺,窩闊臺心里一凜,有點做鬼心虛,道:“你們看本汗做什么?”
兩人低下了頭,張大佛道:“大汗!我們是冤枉的,行刺拖雷攝政王另有其人,請大汗明察?!?p> 司合忽有點不服氣,還是順著張大佛的話追問起來:“張大佛,既然你盜偷本王金刀藏在京兆府,那刺殺拖雷王的金刀是誰的呢?”
窩闊臺此時懵了,不知道如何應付他倆?于是擺了擺手,吩咐侍衛(wèi)放了司合忽,道:“司合忽,張大佛!本汗今天暫且留你們性命,并不表示你們沒罪,待本汗查明原因后,再定罪,知道嗎?”
兩人道:“知道!”
窩闊臺繼續(xù)說:“這段時間你們可以恢復自由之身,但不可以離開軍營,否則,休怪本汗不客氣!”
司合忽,張大佛起身拜謝,窩闊臺道:“過幾天,拖雷攝政王要下葬了,你們一起參加吧?!?p> 司合忽、張大佛道:“是!”
窩闊臺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倆退下。
司合忽和張大佛嚇得一身冷汗,忙得退出金帳外面。
金賬外,唆魯禾帖尼、鐵千軍、趙玄衣、忽哈刺諸人一直在等候他們,一見他們沒事,很開心。
司合忽簡單說了一番里面發(fā)生的事,這時候侍衛(wèi)過來道:“王妃!大汗有請!”
唆魯禾帖尼點頭,道:“好!”掃了諸人一眼,就進了金帳。
唆魯禾帖尼見到窩闊臺,行禮參拜,道:“唆魯禾帖尼參見大汗!”
窩闊臺扶起她:“請起!”又道:“弟妹!本汗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過,本汗也很痛心,但人死不能復生,希望你堅強起來?!?p> 唆魯禾帖尼恭敬施禮道:“謝大汗關(guān)心,臣妹會堅強起來的。”
窩闊臺接著說道:“拖雷胡度之死,本汗也非常痛心,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南征北戰(zhàn),他是本汗不可多得的干將。沒有他,本汗以后征戰(zhàn)天下何其之難啊。”
蒙古人稱呼兄弟為安答、阿哈、胡度。
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弟稱:安答。
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弟稱:親生哥哥叫“阿哈”,親生弟弟叫“胡度”。
窩闊臺和拖雷都是成吉思汗鐵木真的兒子,拖雷比窩闊臺小,因此窩闊臺稱呼為胡度。
唆魯禾帖尼底沉著頭道:“大汗文韜武略,身邊文臣武將不計其數(shù),這天下早晚是大汗的?!?p> “本汗知道,你心里一直怨恨本汗,以為拖雷胡度之死是本汗害的,本汗無話可說,因為本汗確實具備陷害拖雷胡度之死各種條件。但是,拖雷胡度一直是父汗寵愛的孩子,繼承著父汗大量的軍隊和財產(chǎn),你想想,本汗如果想動拖雷,他的軍隊會不反本汗嗎?你四孩子虎視眈眈,怎么可能會放過本汗?”
“臣妹不敢亂想,請大汗放心!”
“今天本汗向你發(fā)誓,如拖雷胡度之死是本汗所為,就讓長生天懲罰本汗,天打雷轟?!?p> “拖雷命苦,我們怪不得任何人。”
“你放心!拖雷胡度之死,本汗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p> “大汗!您不會認為是淇英王爺吧?”
“縱然不是他,也是罪責難逃,丟失卸甲金刀,本就是大罪。”
“盜偷金刀之人,王爺已經(jīng)緝拿回來了,相信金刀下落就會水落石出。再說,王爺丟失的金刀和刺殺拖雷的金刀并不是一把金刀?!?p> 窩闊臺又一次卡殼了,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是不是同一把金刀,以后再議論。”
“臣妹檢查過拖雷身體,除了舊的傷口,身上并未新的傷口,因此,拖雷之死和金刀沒有關(guān)系。”
窩闊臺一時無言以對,沉默不語,在金帳內(nèi)來回踱步,他居然忘記檢查傷口了,道:“是嗎?你仔細檢查了?”
“臣妹和拖雷是夫妻,他的死臣妹怎么可能粗心大意?”
窩闊臺步步被動:“依你之見,是誰害了拖雷胡度?”
唆魯禾帖尼低沉下頭:“是拖雷命不好,怪不得任何人。”
“行了行了!不提了。此外,皇后也告訴你了,希望你嫁給貴由。其實,本汗的意思是你既然培養(yǎng)出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這樣的優(yōu)秀人才,希望你也將貴由好好培養(yǎng)出來,這孩子軟弱無能,不具備將來大汗人選?!?p> “貴由有大汗親自教誨,他一定能成才的。”
“貴由怎么能和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無論文韜和武略,遠遠不及他四人。此外還有一件事,本汗必須要告訴你,之前本汗要求你拿出3個千戶給闊端,外界說是本汗削弱拖雷胡度的勢力,你想想,拖雷胡度繼承父汗鐵木真96個千戶,本汗要求你拿出3個千戶,簡直是微不足道。本汗今天就和你明說了,我之前就是試探一下你心里想法,給予不給,本汗根本不在乎?!?p> 唆魯禾帖尼道:“大汗!臣妹已經(jīng)和孩子們商量了,3個千戶沒問題,請大汗放心?!?p> 窩闊臺繼續(xù)說道:“這件事就過去了,算了。本汗想問你,拖雷胡度遺體不能這樣一直放下去,何時下葬?用什么方式下葬?”
唆魯禾帖尼也不想再和他說下去了,說多了,事情會更糟糕,道:“全由大汗做主?!边B忙拜退:“臣妹告退!”
唆魯禾帖尼退下后,來到金賬外,司合忽、鐵千軍、趙玄衣、忽哈刺、張大佛諸人圍了過來,問:“大汗沒把你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