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一朵花拿出來,妖狐貍的眼睛亮了。
“優(yōu)曇婆羅花,三千年一現(xiàn),祥瑞的很,我愿意拿這一株優(yōu)曇婆羅,換你的這具皮囊?!必i妖附在妖狐貍耳邊,小聲說道。
優(yōu)曇婆羅花,仙界極品之花,其花清白無俗艷,被尊稱為佛家花。
“優(yōu)曇婆羅,一千年發(fā)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開花,彈指即謝,對于修佛之人極為難得,你們換不換?不換我可走了,別白耽擱功夫?!必i妖看起來特別著急。
“玉笙,你有什么看法?”妖狐貍問。
“我想把你賣了。”玉笙覺得剛才沒賣妖狐貍的原因,不過是因為誘惑不夠大。
“既然你喜歡那我說不得就要換了,不過玉笙,你想好拿什么從我手里換這一朵奇花了嗎?”妖狐貍笑瞇瞇的問。
“你想要什么?”
優(yōu)曇婆羅對于妖精來說是無什用處的靈草,但是卻是修佛之人崇高的寶物。
據(jù)說如果和尚涅槃成佛失敗,那么只要手握優(yōu)曇婆羅,下一世便是那轉(zhuǎn)輪圣王再生,可普渡眾生,救濟天下。
所謂禮多人不怪,她若去見無覺大師,勢必要帶點見面禮。
最好這見面禮貴重到讓無覺大師,不好意思拒絕她提出的問題才好。
“不如你親我一下?”妖狐貍桃花眼彎彎,勾魂攝魄。
“狐貍,你有毛病就趕緊治。”
這妖狐貍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出這種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
“哎呦,俺老豬第一次見兩個男妖精打情罵俏,真是世風(fēng)日下啊?!必i妖都看不過去了。
“狐貍,誰給你的膽子?”
身后幽幽傳來一聲冷笑,狐貍臉色變了。
玉笙轉(zhuǎn)頭,銀狼面具幽幽散發(fā)著冷光。
完了,慕云澈怎么來了?
更厲害的是,他還踩著狐貍引以為傲的的大尾巴?
“你竟敢踩我的尾巴,藏頭露尾算什么好漢?信不信我揭你老底?”被踩住尾巴的狐貍露出了兩顆尖牙,沖著銀狼面具怒吼。
“是你越界了?!?p> 慕云澈伸出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擰了妖狐貍的臉一把,妖狐貍那精致完美的容顏瞬間露出一撮白毛。
“唉……這好好的皮子怎么說毀就毀了,多敗家,多敗家……”豬妖頓時哀嚎起來。
“你和高家小姐今生無緣,來生再聚吧?!蹦皆瞥菏种敢荒?,又把那朵優(yōu)曇婆羅捏在手里。
這一切都在一瞬間發(fā)生,玉笙還沒來得及笑,那一襲白衣,硬生生擠開妖狐貍,如一陣風(fēng)一般,拉著她奔跑在妖群中。
“我的花,我的花……搶錢啦,妖被人搶了……”豬妖露出獠牙,變成一只大野豬,目露兇光的飛奔在妖群中。
妖群之中頓時妖飛妖跳。
那只手緊緊握著她,很熟悉,很溫柔,有一種仿佛救她出水火的錯覺。
風(fēng)呼呼的在耳旁吹過,身后是豬妖發(fā)狂發(fā)怒的追趕聲,是萬千妖精被撞翻攤子的咒罵聲,然后越來越多的妖怪加入追擊他們兩個隊伍。
長劍出鞘,華光萬千,仿若九天繁星傾灑人間。
那一襲白衣拉著她,好像她的英雄一般,用他的劍在千軍萬馬的妖怪中劈開一條路。
他們越過一個一個的妖精,越過一盞盞紅燈籠,好像越過了千山萬水,越過了萬丈紅塵。
玉笙想如果就這樣,一生一世的跑下去,似乎也是很不錯的。
不過一時半刻,那次第而亮的紅燈籠,一盞一盞滅了,天地再一次變成原來的天地。
方才看到的豬妖,兔妖,虎妖,貓妖,各種妖怪仿如塵沙飄逝,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為什么總是喜歡做那么危險的事,你為什么總是、讓人、不放心?”
“對不起……”
人生艱難,她必須認(rèn)慫!
“我最討厭你說對不起?!便y狼面具又道。
“對……”玉笙很糾結(jié),無論說不說對不起都是她的錯,你這是要逼死人???
“以后那種話不許跟他說?!便y狼面具后面的聲音顯然很生氣。
“什么話?”玉笙茫然的問。
他是誰?妖狐貍?
她似乎和妖狐貍說了很多話,到底是那句話不該說?
“就是那句……不舉?!?p> 慕云澈臉上遮著銀狼面具,看不清楚表情,玉笙恨不得找條地縫自己鉆進(jìn)去。
“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去春風(fēng)樓了。”
玉笙想起來慕云澈在春風(fēng)樓大開殺戒時的冷酷與干凈利索,死不悔改的認(rèn)了錯。
她跟慕云澈這么牽扯不清,以后再去春風(fēng)樓可怎么面對那一屋子的怨鬼?
“天色不早了,我們需要暫且休息一會,再去靈音寺。”慕云澈依舊拉著玉笙,行走在暗黑的夜里。
“這里是哪?”玉笙依舊茫茫然,他們慌不擇路的穿過妖市,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前面那座山就是云禪山,山下那座城就是云夢城。狐貍帶你走得妖市是唯一一條通往云禪山的近路?!蹦皆瞥航忉尩?。
“哦,這是縮地千里?”
玉笙好像終于見到傳說中的道法了。
“不算是,妖界和人界的地域不一樣,妖存在于另外一個世界的,只是三十年前,人類不小心打開了妖界大門,妖才會出現(xiàn)在人間?!?p> 慕云澈說的話,玉笙明白,不就是因為水靈月借助別人家的風(fēng)水栽的跟頭嗎?
可憐無覺大師臨死之前還要惦念如何補救。
荒山野嶺,能遇到一間客棧是八輩子修來的福。
尤其是人家還愿意開門迎客。
可惜慕云澈依舊帶著銀狼面具,嚇得看門的小二哆哆嗦嗦,以為自己又見了什么妖孽,不敢不給他們開房間。
當(dāng)然最狗血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本店只剩一間房。
這一間房里還只有一張床。
“快休息一會吧,明天也許會很累?!蹦皆瞥褐噶酥复?,命令似的說道。
“其實我在哪里瞇一會都行,不用管我,真不用管我,我不累……”
三天三夜沒睡了,累趴了有木有?
可是跟他睡一張床?
死都不可能。
他可是慕云澈,殺人不眨眼。
“你覺得我會占你便宜?”
銀狼面具,一步一步逼近玉笙,玉笙連連后退。
“不會不會,我覺得我在占你便宜,你看我又沒掏錢……”
“那你就該乖乖聽話?!?p> 銀狼面具后的那一雙眼睛幽深如海,帶著侵略性和控制欲,一把將她推到在床上,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道:“睡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