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在吃完飯的齊仲,收到了鄂城其他三大家族的帖子,上面說信任鄂城知縣,文無忌不日到任,要求本地士紳到城門口接迎大駕。
“怎么比預想的晚了三天?”在一邊扒拉米飯的老頭問道:“老二,這車子不是早就從驛館出發(fā)了?咱們在路上的人又全撤了,他干什么在路上拖了這么久?”
齊仲低頭尋思了一番,桌上擺著精致的各中式的珍饈美味,清燉蟹粉獅子頭、文思豆腐、水晶肴肉、掛爐山雞還有一盆當?shù)靥禺a的蘑菇湯。
“他這一出驛館就躲開了咱們的眼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又躲了三天,這恐怕是在背后另有隱情?。 崩项^給自己舀了一碗蘑菇湯:“不過也多虧了這三天,咱們把那天殺的買賣的事情給抹去了,它將永遠是個迷了!”
鄂城郊外的深山中,身著黑衣的廠衛(wèi)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燒成廢墟的莊子,這里滿是殘垣斷壁跟燒焦的尸體,就在他們大失所望要離開的時候,一截斷墻旁的井中,傳來哭泣之聲,微弱的聲音像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廠衛(wèi)們趕緊上前查看,井底一個小女孩正坐在水桶中哭泣,他們趕緊把她救了上來,這是個從黑色皮膚的南蠻的女孩,身上還紋著當?shù)夭孔逄赜械募t色紋身。
“是狴軒國的人!”廠衛(wèi)一眼認出了這女孩身上紋身,是天帝高原南部的一個蠻族小國的特有的,他們趕緊給這個女孩檢查了身體,并拿出隨身攜帶的干糧給她。
“&……%¥#……”女孩嘴里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蠻族語,臉上帶著無盡的感激之情。
若芷被送回了茆山縣城,她待護送的人離開,便忙不迭的回到了那個城外住過的旅店,店小二正在擦桌子,她徑自上前問道:“我家老爺都跟你談過什么?”
店小二一見若芷孤身一人便說道:“姑娘找錯人了吧?”
“那我應該去找誰?”若芷又問道。
“不知姑娘家老爺現(xiàn)在何處?”店小二問道。
“我家老爺他現(xiàn)在即安全又很不安全!”
店小二低頭思量一番又問:“什么叫安全?”
“暫時性命無憂!”
“什么是不安全?”
“隨時可能喪命!”若芷冷冷拿出那枚玉佩的回道。
“城中有一家宋記當鋪!”店小二緩緩開口說道:“姑娘如果缺錢,可以到那里當了這枚玉佩!”
“多謝小哥提點!”若芷手機玉佩趕忙走了。
宇文無忌正坐在馬車上,這位麻三爺還是很厲害的,本來宇文無忌想立即動身的,但是這位爺居然想出了一條妙計,他一面讓人把若芷送回了茆山縣城,一面帶著剩下的六位兄弟,把一個土匪窩給掏了,拉出了三車贓物,活捉了十幾名土匪。
是的宇文無忌正坐在這裝滿贓物的車上,后面還跟著一串原先是想窮兇極惡,現(xiàn)在面如死灰的土匪。
“你們聽好了!”老五騎馬在土匪隊伍中央說道:“文大人格外開恩,除了三個罪大惡極的匪首,剩下的他一個不殺,但是活罪難逃!在牢里你們可要老實聽話,乖乖服刑,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那些土匪有氣無力的回道。
“不是……”宇文無忌下車跑到麻三爺前面攔著他問道:“文大人,您這是玩哪一出啊?你帶著這么多土匪去鄂城干什么?”
“崔師爺,我現(xiàn)在好歹也是鄂城百姓的父母官了,我豈能不為鄂城百姓做些貢獻!”麻三兒回道:“我這剿滅了盤踞鄂城,周邊山林的土匪麻三兒,你說這齊老爺他能不來慶賀?”
“文大人您這是不是有些著急了?”宇文無忌問道:“您這么大張旗鼓,霸氣側漏的到鄂城,就不怕嚇著那齊老爺?”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啊!”麻三兒回道:“我實在不知道,這齊老爺什么時候會回過味來!生怕這夜長夢多啊!”
說著麻三爺便徑向前趕路了:“崔師爺,咱們還要趕在天黑前到鄂城呢,我已經派人送信去了說今天到,不知道這齊老爺他會不會出城迎接呢?”
宇文無忌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又玩砸了,這齊老二現(xiàn)在可不能讓這個麻三兒給殺了。他趕忙回到車上坐下,期望著若芷已經跟外廠的人聯(lián)系上了,把自己現(xiàn)在境況告訴了他們。
若芷一進當鋪,便把那枚玉佩拍在了柜臺上,掌柜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他趕忙出來把若芷領進了里面,來到了后院,進了一間廂房。蘇小牧正悠閑的躺在躺椅上喝茶,一見若芷孤身前來,趕忙上前問道:“怎么你一個人來了?那混小子呢?”
“嗨——別提他了……”若芷一把拿過她手里茶碗,喝光里面的茶抹嘴說道:“他又想出了一個餿主意!”
臨近傍晚鄂城士紳攜當?shù)匕傩?,在城門口翹首以盼,就在剛剛麻三兒拍了老四來報信說:“文大人已經將土匪麻三兒剿滅,匪首麻三兒當場拘捕被擊斃,其余從犯若跟人等,正在押往鄂城!還請諸位鄉(xiāng)親耐心等候!”
這話自然也傳到了躲在碉樓里的齊老爺耳朵里,他當時正在喝茶,一聽這話手里的茶杯摔倒了地上:“什么?麻三兒被那個文無忌給剿滅了?”
“是的,是文大人的屬下親自來報!”送信兒的人跪著說道:“他還讓那些人繼續(xù)等下去,說馬上就要來了!”
一旁抽煙的老頭緩緩吐出一口煙:“剿土匪?還專挑麻三兒?他這是想干什么?”
“八叔……”齊仲看著地上的碎茶碗說道:“我怎么覺的這事情越來越蹊蹺了!根據(jù)驛館的來的消息,這崔錫貞已經完全叛變了,還把咱們半路伏擊他計劃給和盤托出,我之所以敢半路劫殺他就是因為,他沒帶幾個隨從,而且據(jù)驛館所說,這姓文的離開一個隨從也沒帶,他難道就不怕半路中了咱的埋伏?而且他若是剿匪,這兵跟差役又是從哪里蹦出來的?”
“他手上不是有廠衛(wèi)嗎?”老頭吐出一口煙圈:“這些人神出鬼沒的,當時看不見,誰知道會在什么從哪里冒出來?。空f不定他就是為了剿匪才故意晚到了三天……”
“所以我就納悶了,他為什么會閑的去剿匪呢?”齊仲站了起來:“還是我的死對頭麻三兒!”
“怕不是他想引蛇出洞……”老頭說道:“他這個知縣一上任,就剿滅了土匪,作為地方的士紳怎么能擺酒接風,給他慶功呢?他就是想把你從咱們這防衛(wèi)嚴密的碉樓請出去,然后再拘拿你也說不準!”
“捉拿我?”齊仲愣住了:“他手上不是廠衛(wèi)嗎?直接把我綁了去便是?”
“老二,再怎么說你身后有宇文家!”老頭說道:“這種見不得光的特務手段他敢用嗎?現(xiàn)在那個崔錫貞把你供了出來,而且那小子手上還有你給他的一張三萬金幣面額的匯票,謀害朝廷命官,賄賂地方官員,這隨便一條,他就可以用官府的傳票拘拿你!他何必去冒那個險呢?”
“八叔分析的是?。 饼R仲一拍手說道:“這碉樓雖說是我齊家的產業(yè),但是這也是正兒八經經的宇文無家的官產??!沒有正式的皇家與五大姓的聯(lián)合手諭,任何地方官員是不可入內拿人的!”
“所以啊,這新官上任的熱鬧,咱還是別去湊了!”老頭淡然的抽了一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