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走了,還會回來吧?龍鈴不敢肯定,還有自己對他的感情。
那個男人像流星(迫真)一樣出現(xiàn),然后如一陣風(fēng)消失了。他帶來了歡樂,與男人在一起的生活總是充滿歡聲笑語。
同樣,他也帶來了悲痛,不!不是他的錯。龍鈴在心中否認道。
林遲“綁架”她只是一根導(dǎo)火索,薛友德一早就有背叛之意,倒不如說,幸好當日遇見了他。然而,他還是走了,什么都沒多說,也未曾留下什么。
“至少把名字和聯(lián)系方式告訴我啊。”龍鈴低聲抱怨道。
無他,需要龍鈴處理善后的事情太多了。首先一個,會長龍傲的死訊很快便會傳開,用不了兩天就會刊登入報。緊隨其后的便是權(quán)利的空虛期,薛友德很可能會借機做文章,必須趕在他前面正式上任。
還有四海幫,咬過人的狗不會再老老實實的啃骨頭,人心叵測不得不防。
龍鈴想起了父親,他看到現(xiàn)在這副模樣會開心嗎?父親生前極力反對自己涉入黑道之事。
龍傲曾對她說過“我一輩子都已經(jīng)栽在這里邊,是生是死全看天意,我干過的混帳事加起來,我死十次都還不清。但只有一點,我的女兒,不能和她老子走上一條路。我希望她去教書育人,去救人治病…不管干嘛都好過步我后塵?!?p> “可是啊,爸爸。”龍鈴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盒子,里面的寶石已然暗淡了許多,她握緊寶石,淚水在不知不覺間濕潤了衣襟。
龍鈴站在空無一人的青龍會總部門口,她的目光透過大堂,緊盯龍傲生前常坐的位置,她用堅定不移的聲音說:“您說過,退休過后不再過問黑道的事情,要帶我去座小城生活??墒前。职?,我活成了您最討厭的樣子。”
一名幫眾小步上去,悄聲說:“代理會長,交待的事情都辦好了,現(xiàn)在就等您了?!?p> “好?!?p> 龍鈴回答得很輕松,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儼然已從悲傷中走出。只是,微紅的眼球告訴周圍的人,她還沒有緩過來。
坐定,在她面前還坐在十數(shù)位堂主,除去死在前天動亂中的兩人外,所有人都到場了。
沒有任何拐彎抹角,龍鈴直接開門見山說:“按照父親生前的遺囑,由他唯一的繼承人接任會長的位置,也就是由我擔任新一任的會長。
在座的各位誰有不同意見可以現(xiàn)在提。如果沒有意見,即日起…”
“等一下!”
一位堂主舉起右手,他先是向龍鈴略一頷首,然后對著周圍鞠躬,正如一直以來的那樣。
龍鈴微微皺眉,倒不是因為這名堂主提出意見的舉動。真正讓她感到不適應(yīng)的地方在于,發(fā)言前應(yīng)盡的禮儀,在他做出來似乎真的只是禮儀,而不是對會長的尊敬。
不爽歸不爽,會長沒有阻止堂主發(fā)言的權(quán)利。
“首先我要說的是,新會長的人選是龍會長欽定的,這一點我們做屬下的都沒有異議,龍會長從白手起家,盡心盡力為了幫會著想,這才有了我們今天…”
叩叩,對面的堂主敲了敲茶杯。
“小鄧啊,你別扯沒用的。在這坐著的弟兄都是跟著龍會長一路走到今天的,龍會長是什么為人大家都知道。挑重點說?!?p> 被稱為小鄧的堂主也不氣惱,繼續(xù)說道:“我要說的是,應(yīng)該安排一個大家信得過,閱歷也久的兄弟。作為新會長的輔佐?!?p> “好,這個提議不錯?!?p> “是,雖說要尊重會長,可…畢竟有些不妥?!?p> ……
此話一出,會場整個炸開了鍋,十幾個堂主有一句沒一句的開始聊了起來,至于他們口中的“不妥”,稍微用用腦子也知道是為什么。
“因為,我是個女人嗎。”龍鈴說道,然而嘈雜的討論聲徹底蓋過她的聲音。
龍鈴上任第一次會議,在不斷的噪聲中結(jié)束。二次的會議時間定在三天后。
龍鈴是最后一個離開會場的,沒有人注意到她最后的樣子?;椟S的落日照進窗口,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的龍鈴,逐漸浮起詭譎的笑,那一刻的容顏是多么的嬌艷。
一個聲音自漆黑的會場中傳來:“還有三天,他們就該攤牌了?!?p> “是啊,準備好架空我了唄。你那邊怎么樣,身體適應(yīng)了嗎?”
“啊,差不多了?!甭曇舻闹魅寺苿拥介T口,他正是接受初擁的薛朗。
“恢復(fù)了就好。還有就是…”龍鈴一時難以開口,畢竟那個人是他的…
“別。”薛朗搖了搖頭,冷笑道:“不用再提了。把兒子當試驗品給送出去的,也叫父親?也算是個人?”
龍鈴低頭埋進薛朗懷里,低聲說道:“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全。如果還有信得過的人,說什么也不能讓你來下這個手。”
薛朗自然而然的攬住龍鈴,正如這十幾年來一直做的那樣。只是,人終歸是會變的,在經(jīng)歷如此變故后,一人的心境早已不同以往。
龍鈴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猛的抬起頭。事情之突然讓薛朗無從反應(yīng),當薛朗意識到時,綿軟小巧的舌頭已滑進他口中。
“為什么?!?p> 薛朗想要推開她,卻發(fā)現(xiàn)身體開始變得僵硬,連一根手指也抬不起。
龍鈴兩根手指探進上衣兜,摸出已經(jīng)空了少許的小瓶。
“那家伙走之前我找他要了點東西。人類喝下去水沒什么區(qū)別,對你們的族群來說則是劇毒,見效很快?!?p> 薛朗逐漸平靜的呼吸變得粗重,肢體也有恢復(fù)的跡象。龍鈴只是不慌不忙的擰開瓶口,強行撬開薛朗的嘴,將剩余液體倒入他口中。
“不過你放心,我給你喝的經(jīng)過稀釋處理,接下來一段時間內(nèi)你無法動彈。五個小時過后,一切恢復(fù)原樣?!?p> 言罷,龍鈴拉開連衣裙背后的拉鏈。衣裙滑落,無法躲閃的薛朗,眼里盡是曼妙的身姿,還有那梨花帶雨的容顏。
“哥哥,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哥了?!?p> “為什么,你要這么做?”薛朗艱難的開口。他不明白,今后只有二人在一起相依為命,他也下定決心要保護她。
龍鈴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的說:“我知道你會保護我,就算沒有父親的犧牲也是一樣。但是不夠,我的信心還不夠。”
一瞬間,薛朗內(nèi)心閃過諸多畫面,兒時兩人玩耍、調(diào)皮、惹事,作為哥哥的薛朗替龍鈴背鍋;稍長過后,龍鈴在學(xué)校受欺負,自己把所有動過手的都扁了一頓;再然后,龍鈴繼續(xù)上學(xué),而薛朗則是跟著幫里四處“跑業(yè)務(wù)”。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增加,薛朗能做的只有默默看著龍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原來,妹妹不再是當初的小孩,她已經(jīng)能自己做出決定。只是這么一來,我們就真的回不去了。薛朗感到痛心,他看得出龍鈴是真的很喜歡那個男人,自己對她來說,可能更多的還是親情。
“那個人臨走之前對我說:交往找的人一定要是自己最喜歡的,而結(jié)婚對象一定要是最適合自己的?!?p> “可惡,別讓我再見到你小子!”薛朗氣憤道,他現(xiàn)在能做到的,好像也只有氣憤而已。剩下的,就全部交給鈴吧,雖然第一次的她顯得很笨拙,不過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她還是自己疼愛的妹妹,如此就夠了。
第三天一早,薛朗早早就等在會議室外,他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龍鈴要宣布什么,也預(yù)感到這次的會議將引起多大風(fēng)波。
所有幫會成員也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和薛朗一起站在,靜靜等候著。
這或許是歷史的一刻,他們雖然不能參與決定,但至少可以當一個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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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寫手
與其說是番外,不如說是補全前面的內(nèi)容,只是和主線并無太大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