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寵妻開始啦!
冰涼的匕首讓其心間一顫,忽然間夢境破碎,他感覺到腦海昏昏沉沉的,睫毛微顫,一道粉色的身影背對他坐著,不知在干什么。
“白淺歌……”君淵塵一眼便就看出了這是她,那個真實的夢境里面他一再以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但是現(xiàn)在她正坐在自己的床邊。
而白清歌也是聽到了他的呼喚,轉(zhuǎn)過身來,道:“王爺,你這是渴了嗎?”
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君淵塵道:“嗯。”
“好噠,我馬上去倒水。”白清歌站起身來,可是還沒走出去,手便被抓住了,她驚訝的回過頭,問道,“王爺,咋了?”
“無論以后發(fā)生什么,你要記得,本王信你?!本郎Y塵第一次這樣害怕失去一個人,害怕夢境再次浮現(xiàn)。
淺然一笑后白清歌道:“知道啦!”
放開手之后白清歌便就轉(zhuǎn)過頭走到了桌子邊,倒水的時候卻是出了神,韓將說,一般君淵塵有些想不通的事情便就喜歡坐在院子中央。
可是他在想些什么?
就在這時一個碧色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額前的碎發(fā)飄動,一張清秀好看的臉上有一絲擔憂,不過,白清歌總覺得感覺怪怪的。
“姐姐早安?!彼晕⑿α诵?,“聽說王爺偶感風寒,妹妹此番來是來照顧王爺?shù)摹!?p> “哦……”白清歌往里面看了一眼,心里暗笑道:君淵塵,我都忘了,你還有姬霜華呢!
說完便將手中裝滿水的杯盞遞給了一旁的碧衣女子道:“小婊,你照顧他吧!我先走了。”
小婊?這是個什么詞匯?姬霜華忽然間便就問了一句:“小婊是何意思?”還能是什么意思?把那句臟話改一下不就是小婊了嗎?
可是白清歌能這么說嗎?雖然前世她一直針對白淺歌,但這一世的她畢竟什么都還沒做,也不能這樣子明顯的針對人家吧?
“咳咳……這個是我對其他人的尊稱?!卑浊甯柽@個說謊大王還是能夠把這個謊給圓過去的,“我還有事便就先走了?!?p> 說完之后便就跑到了門口,外面大雨淋漓,白清歌掃視了一下周圍便就看見一個白衣絕塵的女子手握油紙傘,碧兒走在她身邊也撐著油紙傘。
“師姐,你咋來了?”白清歌笑道。
那女子蓮步輕移緩緩而來,用傘替白清歌擋住了外面的雨水,道:“師妹,我差不多也要回去了,下山來第三天了,再不回去,師父怎么辦?”
三天了?可是剛剛才來王府??!
“也好,碧兒,去把那株紫紅色的花拿來?!卑浊甯杩粗虄旱溃墒强茨且苫蟮男⊙凵癖憔椭浪欢约旱囊馑?!
緩緩嘆了一口氣,白清歌躲入了師姐的傘下,道:“和那個小丫頭一起淘回來的那一堆草藥??!”
好片刻,碧兒才知道是什么,隨后才道:“姑娘,我知道了?!?p> 說完便就往旁邊的屋子走了,白清歌笑了笑道:“那師姐,需要我送你回去嗎?”她還是有些擔心洛無雙的安危,畢竟這是師姐第一次下山來。
萬一遇見了什么心懷不軌的人怎么辦?
洛無雙皺了皺眉頭,卻也是極為好看的,她忽然笑了,道:“師妹,你就不必擔心我了,師父同我說過江湖險惡,我會注意的。”
“那……好吧!”白清歌點點頭,隨后在懷里面摸出兩個小瓶子,一個紫色的一個血紅色的,她道:“紫色的這個是毒藥,我隨便配的,但是可以保證,沾上一點兒,絕無活口,血紅這個是百靈散?!?p> “百靈散?師妹這么快就配好了?”洛無雙有一些詫異,但是按照師妹的天賦這也似乎很合理的,她接過了百靈散卻獨獨留下了那一瓶毒藥。
“師妹,這東西我不能收,師父說過,內(nèi)門子弟不能研毒,更不能身帶毒藥,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師妹可要謹記了?!甭鍩o雙對她還是有些寵愛的,但是她還是佯裝生氣了,道。
雖然她成為自己的師妹只有七天,但是她也是除了師父以外親近自己最久的人了,陸尋言是自己的弟子沒錯,可是她一年難以見到幾天的。
白清歌點點頭,收回毒藥道:“好啦,師姐,我不知道嘛!”
目光微移,洛無雙的眼神看見了那被打開的門戶問道:“聽說你夫君病了,沒什么大礙吧?”
“師姐忘啦?我可是一個大夫,剛才給他扎了幾針,然后喂了些藥,應該沒什么大礙了,嗯,最多就是虛弱幾日?!卑浊甯柩鄣子兄唤z擔憂的。
洛無雙看著她,朱唇輕啟,準備說些什么,可就在這時,碧兒拿著柳天麻過來了,她把柳天麻遞給了白清歌道:“姑娘,可是這個?”
接過之后,白清歌看了一眼,有些不舍的又遞給了師姐道:“師姐,你想多久走?。俊?p> “怎么?舍不得我了?”洛無雙淡笑著接過那一株柳天麻,隨手放進了袖中,“倘若師妹不舍,也可隨時來看我的?!?p> “好?!卑浊甯椟c點頭。
洛無雙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道:“師妹,我這便就要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讓師姐擔心,若是這兒過著不愉快,藥王谷隨時歡迎你的?!?p> 說完只見白清歌眼底有一絲濕潤,她知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這個道理,而且她和師姐也是意外相逢,但是師姐對自己的好,她也是認真留在心底的。
短暫的時光,白清歌卻早已將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了。
“我一定會回去看你和師父的?!卑浊甯璧?。
點點頭,那白衣絕塵的身影便就轉(zhuǎn)過了身,碧兒打著傘遮住了姑娘。
可是白清歌的目光看著那縱身一躍跳上房頂?shù)娜?,白衣上沾上了雨水,卻也是一種憂傷的美,讓人眼球難以自拔,不知道多久,這才回過神。
“碧兒,我們出去走走吧!”白清歌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她眼神中有著一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唯一能夠清楚的是,姑娘心里面一定有事情。
鞋子踏在水里面,一圈圈的漣漪蕩漾開來,平整的院落里面卻是落下了不少的花。
碧兒跟著姑娘一直走著,卻是一步步的去到了聽雪院,她有些好奇姑娘來這兒干什么?
只見姑娘推開了聽雪院的門,里面煥然一新,就好像是剛才建成的一般。
右邊角落里面的那銀杏樹依舊挺拔在那兒,只是旁邊多了幾顆桃樹,春日看桃花,秋日看銀杏,姬霜華布置得很不錯。
走進去她的腦海里面仿佛有著什么要沖破禁制一般,忽然間她笑了,就仿佛那盛開的桃花一般璀璨奪目,可卻又讓人心里發(fā)疼。
“碧兒,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拿回些什么?”白清歌站在油紙傘下,手緊緊握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恨意充滿胸腔。
她看見的是那些人不遺余力的羞辱、踐踏和算計,讓人措手不及的陷阱和暗刺,一樁樁的事情都展開在她面前,最后定格在那一次馬蹄下。
張碧月那發(fā)了狂的笑意,和她口中一直道:“殺了你,殺了你我就可以和淵塵哥哥在一起了,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又如何……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你……想如何?”白淺歌的臉一片蒼白,她始終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姐妹居然會害她,她卻又不得不信。
“我要你被萬馬踐踏而死,你這個賤種早就該死了,你死了,淵塵哥哥就是我的了?!彼壑杏幸唤z的血紅,看上去有些可怖。
……
回過神來,白清歌聽見碧兒說了一句:“若是姑娘的決定,碧兒刀山火海,必然相隨,姑娘要是想報仇,碧兒愿成為姑娘的利刃?!?p> 就在這句話說完,白清歌看著她的笑顏愣住了,那些記憶越漸清晰。
在那馬蹄之下,踏碎的自然不是白淺歌,而是碧兒,只不過那時的白淺歌已經(jīng)黑化到了極致,再也顧不得這些人,對她來說,碧兒的死就好像是死了一個和她無關(guān)的丫鬟。
找人辦了喪事,便就把碧兒這個人給拋之腦后了,可是如今白清歌看來,碧兒應該是除了血親之外,唯一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了。
“對不起,碧兒,無論以后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不會丟下你的?!卑浊甯栊闹懈杏X很是愧疚,可是碧兒卻笑道,“姑娘不必這樣說,奴婢不過是姑娘的一個丫鬟而已?!?p> “你不是丫鬟,你是我的朋友。”白清歌說出的這個詞語連自己都感覺很陌生,這個詞語是柳沅星教給自己的,朋友便是值得自己以性命相護的。
碧兒沒再說話了,只是陪著自家姑娘靜靜站在那院子中央。
不知過了多久,雨漸漸停了,雨后的院落的確好看,有著一道彩虹從房檐穿過,這樣美的場景,白清歌只在殺神之路后見過。
“姑娘,要到午膳點兒了,您早膳也沒用,我們還是早點兒回去吧!”碧兒笑道。
和碧兒一起回到了林菀院,剛一進門便就聽見了瓷碗碎裂的聲音和男子沙啞低沉的怒聲:“為什么要騙本王?”
“怎么了?”白清歌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碧兒問道。
碧兒自然也不知道,便就搖了搖頭,白清歌邁步而入,道:“我先去看看,你去偏房收拾一下東西?!?p> “姑娘……”碧兒還想要說些什么,但是白清歌早就跑進去了,她只得嘆一口氣,“姑娘,王府有些事能裝做沒聽見,便就裝作沒聽見才好呢!”
進去了之后,白清歌看見君淵塵靠著枕頭眼睛閉著,氣息奄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地上撒了一地的米粥,姬霜華跪在他床前,低著頭。
“王爺,妾身也是有難言之隱的?!奔A道。
君淵塵閉著的眼緩緩睜開,那個粉絲的倩影投入他的眸眼中,他臉上的氣色緩和不少。
可是白清歌卻是暗罵道:這只豬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抵抗能力多弱嗎?還這樣生氣。
她走到姬霜華的身邊扶起她,道:“你先走,我給王爺說說?!?p> 你認為白清歌她是傻白甜?那你就錯了,她這樣做無非是讓姬霜華現(xiàn)在離開,要不然君淵塵的火氣越來越大,而且,小婊同志在這兒她也不好給王爺順毛??!
姬霜華看了躺在床上的君淵塵,咬咬牙還是走了,待她離開之后,白清歌才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
退燒了?不錯。
“你為何要幫她?”君淵塵看著這個女子緩緩問道。
白清歌的手愣了愣,隨后收了回來道:“不為什么,喜歡??!”任性的說了句,只見君淵塵不氣反笑:“為何?”
“因為,我覺得她好看??!”白清歌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著,外面偷聽的那個人忽然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了,她喜歡……女子?
“哦?”君淵塵皺了皺眉,“那……王妃覺得本王好看嗎?”
偷聽的人臉有些發(fā)燙,便就轉(zhuǎn)身走了。
白清歌認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嗯,馬馬虎虎能看吧!至少不會讓我把昨晚的晚飯吐出來,哦,對了,想起晚飯,我昨夜還沒吃飯呢!”
忽然間,君淵塵的注意點就被轉(zhuǎn)走了,他道:“差不多到膳點了,就留在本王這兒吃飯吧!”
“?。坎槐亓?,我回房吃?!卑浊甯栝_先還是有些懵的,但是她覺著君淵塵這一次變化有些大??!在白淺歌的記憶里,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和自己說過話。
君淵塵身邊的氣場忽然冷了幾個度,這個時候白清歌才感覺到自己錯了,她小聲的說道:“這什么人嘛!一言不合就生氣?!?p> 可是君淵塵的耳力也是極好的,他淡淡的看了白清歌一眼,滿臉寒意道:“王妃,本王允許你再說一遍?!?p> “額……王爺,我是說,我一言不合就吃很多的,所以,王爺……”白清歌這句話還沒說完,某王爺那清冷的聲音便就響起了:“本王還是養(yǎng)得起的,此事就這樣了,韓將?!?p> 就在聲音落下的時候,一個人影從窗戶竄了進來,黑衣上有著一絲鮮血,只聽見床上的人緩緩道:“本王命你給王妃補身子的雞湯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