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房門被打開,喝著悶酒的呂騰空手中一停,開口道:“夫人都凌晨了,怎么還不休息?!?p> “是我!”
黃雪梅帶著楊樂,從暗中走出來。
“你來干什么?
動作一頓,頭又低了下去,綠騰空繼續(xù)喝著杯中酒,對于黃雪梅說不上怪罪,報(bào)仇雪恨天經(jīng)地義,可對于呂麟之死他還是心中埋怨?!耙皇撬?dāng)時(shí)一意孤行,麟兒就不用死了。”
綠騰空突然差異道:“你竟然出了黃家祖地?”他可知呂麟之死對她的打擊有多大,望著她的出現(xiàn),可知有多吃驚?!澳呛竺娴哪贻p人又是誰?因?yàn)樗??不會的,以黃雪梅的為人豈會為他人改變!”
“對?!?p> 黃雪梅也不客氣帶著楊樂直接坐到跟前,隨即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楊樂對酒不敢興趣,坐下后不再之聲,一切讓黃雪梅去做。
“難道你又想報(bào)仇?可是沒了天魔琴你能做什么?”
呂騰空一想就知黃雪梅想干什么,可現(xiàn)在她就跟沒牙的老虎,無法在傷人。
“你不想?弟弟之死我承認(rèn)是我引起的,可六大派卻是罪魁禍?zhǔn)?,你就想這么放棄。”
“和你一起?算上我呂府上下都不夠給六大派塞牙縫的。”
呂騰空狠狠灌了一口酒,發(fā)泄心中的郁悶。
身為父眼睜睜看兒子慘死眼前,那是何等無奈!
黃雪梅面無表情,知道對方和她猜測的一樣,對弟弟之死一直耿耿于懷。
隨手推掉桌子上的酒,將琴盒放上去。
“有它夠不夠?”
呂騰空喝酒的動作一頓,以為是自己眼花,晃晃腦袋不確定道:“天魔琴?”
“對?!?p> “可天魔琴不是被你毀了嗎,當(dāng)日我親眼看到的,而且六大派都看到了,怎么這樣?”
黃雪梅冷笑道:“我不毀了天魔琴,他們怎會安心放我離去,我神功雖強(qiáng),但卻難敵手?!?p> 這女人說起謊話,眼睛都不帶眨的,楊樂在一旁暗暗腹議。
不過只要能按計(jì)劃行事,其他都無所謂。
“竟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呂騰空身為天下第一鏢的鏢頭,這點(diǎn)眼里自然還是有的,要不然當(dāng)時(shí)也不會直接看破。
難以置信道:“真是不可思議,你是怎么做到的?!?p> “那些重要嗎?”黃雪梅反問道。
呂騰空哈哈大笑,“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p> 此時(shí)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說道:“你想怎么做,我奉陪,麟兒不能白死,你有實(shí)力,瘋上一把又如何?”
這些年他無數(shù)次想過,若當(dāng)時(shí)死的是他該多好。
無悔!
無恨!
他更不用余生自責(zé)。
一改頹廢模樣,呂騰空精神抖擻的看著黃雪梅,好像他剛才不是喝的酒,而是靈丹妙藥。
“實(shí)力為王,你想怎么做盡管安排,我愿唯你馬首是瞻?!?p> 黃雪梅聞言,心想此事成了,轉(zhuǎn)頭看著楊樂還是無所表示,“這是不準(zhǔn)開口了?”
“你明日邀請各路鏢局,說你要金盆洗手,讓他們前來觀禮,到時(shí)我會以重禮逼迫你接標(biāo)。”
呂騰空聞言不好意思,上次此女就是這么做的,可是被他識破,接下來消息很自然的傳到六大派耳里,接下來……。
哎,不提也罷。
“可以,那接下來還需要做什么?”呂騰空問道。
“送到韓遜府,一路上我會暗中跟著你,若有危險(xiǎn)我會直接出手?!?p> “好?!?p> 呂騰空點(diǎn)著頭,雖有諸多問題,但卻沒有開口,至少他信黃雪梅不會騙他。
從始至終他也知道自身的武力不行,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跑跑腿。
“此地不宜久留,我二人先離去,估計(jì)六大派很快就會派人來詢問我離開的消息,你小心一點(diǎn)?!?p> “哼,他們?一群豺狼之輩,放心吧,我自有應(yīng)對之法。”
呂騰空想起六大派就一陣火大,言語中更是透著恨意。
“走吧?!?p> 黃雪梅帶著楊樂直接離開。
房間沒呂騰空獨(dú)自一人繼續(xù)喝著酒,臉上留著冰冷的神色若有所思。
次日晨,
江湖傳出一件大事,“天下第一鏢呂騰空,厭倦江湖,決定在三日后呂府,金盆洗手?!?p> “邀請各路人士前去觀禮!”
消息一出轟動武林,除去六大門派,呂騰空的實(shí)力當(dāng)之無愧的萬人之上,呂氏鏢局如今的地位更是無人能比,如此輝煌之時(shí)退出,豈能不讓人驚訝?
“我看呂總鏢頭金盆洗手,絕對和喪子之事有關(guān)?!?p> “肯定啊,當(dāng)年要不是那個(gè)女魔頭危害武林,更是害的呂少俠身死,呂府也不用變成這樣了?!?p> “真是可惜,一代傳奇鏢頭,竟然落得膝下無子之痛,可悲,可嘆!”
“誰說不是呢,要我說都怪那女魔頭太過狠辣,要不是她何故害的呂鏢頭身心意冷?”
“是啊,江湖又要少一大俠了?!?p> “以后怕不是再難相見,這次觀禮我必去,可有同去的?”
“算我一個(gè)!”
“還有我?!?p> “我。”
……
此情此景各地都在那發(fā)生,前去觀禮之人比比皆是,江湖人就愛一熱鬧,何況如此大事。
一睹風(fēng)采,還是別有用心的人更是連忙趕身。
呂府內(nèi),
呂騰空坐在主位看著來人,臉色不冷不淡。
“呂騰空,黃雪梅不見了,你知不知道?”
……
“問你話,為何不說?難道你知道什么?”
……
“黃雪梅剛剛失蹤,你就金盆洗手,我看你定是心中有鬼?”
……
眾人七嘴八舌,呂騰空喝著茶水,就是不語。
“呂騰空你為何不言,難道是被我等說中了?”
“放肆!”
呂騰空一拍桌子雙眼寒光看著眾人,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起身環(huán)視一圈,一字一頓道:“在我府上大呼小叫,真當(dāng)我的刀不利?質(zhì)問我?你們算哪顆蔥?觀禮,我歡迎!再敢大呼小叫,殺了你們,你們背后的人誰會說我半個(gè)不是?”
眾人一冷,平時(shí)耀武揚(yáng)威習(xí)慣了,忘記這是哪里了。
呂騰空是比不上六大派,但也不是他們能拿捏的。
“呂鏢頭……。”
呂騰空一甩衣袖道:“呂某累了,你們下去吧,還是那句話,想觀禮我歡迎,不想?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了?!?p> “這……。”
眾人不知如何是好,可是看著轉(zhuǎn)過身的呂騰空,心知在問下去,也不會有結(jié)果。
觀禮?
他們可沒那個(gè)閑心,黃雪梅突然消失他們各派現(xiàn)在整焦頭爛額,那有那份閑心。
“我等就不打擾呂大俠了,就此告退?!?p> “不送!”
眾人心急火燎離開,這事還要上面才能決定。
不管六大派如何決定,呂騰空這邊如期舉行。
金盆洗手日,呂府
賓朋滿座,其余人四站而立,呂騰空站在上首,算著時(shí)間差不多,滿臉笑容拱手道:
“感謝諸位前來觀禮,呂某闖蕩江湖三十余年,押鏢無數(shù),感謝眾人抬愛,送我天下第一鏢的美譽(yù)?!?p> 眾人拱手,連說呂鏢頭客氣。
呂騰空壓手示意感謝眾人,繼續(xù)笑道:
“但近些年,發(fā)生了一些事,呂某也自感無心江湖,今日金盆洗手為證,從此解散呂氏鏢局,自此退隱江湖?!?p> “哇,不是真的吧?”
眾人抬頭接耳,竊竊私議,雖然早知道呂騰空金盆洗手,聞言還是不由驚訝。
但也有別有用心者問道:“呂鏢頭退出江湖是我等一大遺憾,但鏢不可一日無頭,呂鏢頭既然不在押鏢,是不是天下第一鏢局的名頭應(yīng)該讓出來了?”
“這個(gè)自然?!?p> 呂騰空瀟灑而笑,毫無留戀之意。
“如此就恭賀呂鏢頭退隱江湖,安享晚年了?”
皆大歡喜,眾人哈哈大笑。
“聽聞呂總鏢頭押鏢從來沒失手過,只要是接的鏢從來都是送到對方手中,是也不是?”
不同眾人的笑聲,突兀的詢問聲高過眾人,傳遍眾人的耳朵。
“誰,不知道呂鏢頭今日金盆洗手嗎?有什么鏢沖我來?!?p> “就是,有什么鏢沖我來,何必麻煩呂鏢頭?!?p> 楊樂帶著不知哪找來的奴仆,出現(xiàn)在呂府門口,看著接話的人,笑道:“這鏢誰接倒是無所謂,就怕你們不敢?!?p> “不敢?這可就小瞧我們了,走南闖北,還有什么是我們不敢的?”
“就是,什么大風(fēng)大浪我們沒看過,你就說讓不讓就行了。”
“要知道呂鏢頭已經(jīng)金盆洗手何必麻煩主人呢?”
看著呂騰空無動于衷,楊樂拍拍手,身后的奴仆走到眾人眼前,揭開托盤之上的紅布,不顧眾人火熱的眼神道:
“黃金寶馬,重八斤,有數(shù)名匠師三年鑄成,尋常難得一年。”
“玉如意,曾是進(jìn)宮貢品,后被我家主人尋得。”
“還有白銀萬兩?!?p> 臉上自得一笑,“這樣還不能讓呂鏢頭動心嗎?”
眾人眼神火熱,這可都是無價(jià)之寶,只是白銀就夠他們吃喝不愁了,何況那兩件珍品。
“我動心啊,給我接,給我接?!?p> “給我,我的實(shí)力比他強(qiáng),給我接?!?p> “放屁,你會比我強(qiáng)?我殺人的時(shí)候你還吃奶呢,這鏢給我接。”
“別管那倆神經(jīng)病,給我接!”
呂騰空面色動心,臉上帶著掙扎之色,咬著牙道:“呂某感謝你家主人抬愛,但呂某已經(jīng)決定退隱,鏢金雖然動人,也只能說聲抱歉了?!?p> “他不接給我啊,押鏢的又不止他一家?!?p> “是啊,呂鏢頭不愿又何必?fù)屓怂y呢?給我押啊?!?p> “……”
楊樂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開始變得陰冷,聽著眾人的叫聲不耐煩道:“呱噪?!?p> 刀光如影,唰唰幾刀,砍掉最前面幾人的頭顱,現(xiàn)場頓時(shí)安靜。
眾人沒想到此人竟然突然出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不知所措。
“呂鏢頭今日的鏢,恐怕,你接也的接,不接也要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