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校小可憐6
吉普車停的很隨意。
三人還未下車,就看到五塘祠外站著幾個穿著軍裝的學(xué)生。那些學(xué)生胳膊上纏著袖章,公公整整的一。
“他們干嘛的?”五塘祠在末世初就荒涼了。雖然緊鄰安全區(qū),可架不住這里的喪尸比別的地方難對付,趨利避害是人們的天性,這地方就一天比一天冷清。
“誰知道,看樣子是一年級的。問我不如問你身邊的小公主?!蹦雨懲仆平鸾z眼鏡,鏡片后暗藏精明。
他們這些三年級的學(xué)生,可還真沒功夫操一年級的閑心。
“切?!睎|子外套沒穿,正是八月,一年中最熱的時節(jié)。但溫度計的度數(shù)懸停在二十五,就沒在往上去過。
他長腿邁開幾步走到那幾個面生的男生前,張口就問,“喂,來干嘛的?”別看就這么幾個字,他說的趾高氣昂。
他個子高,人精瘦精瘦的,就算只穿著黑背心,氣場照舊攝人。
單單那一臉的張揚(yáng)狂野,校內(nèi)誰人不識。
“東哥,我們是外勤十七組。無線電臨時通知來五塘祠找人。通訊部給出的特征是中年男性,斷臂。”被問話的學(xué)生軍靴一扣,行了軍禮。將答案說成教科書式的嚴(yán)謹(jǐn)。
“行了行了,還沒進(jìn)軍隊(duì)呢,沖我行什么禮?!睎|子懶得對付,隨意揮手。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頂多算是預(yù)備役,三年級后才有資格破格提拔直接加入軍隊(duì)。
現(xiàn)在不比當(dāng)年,軍隊(duì)掌握著最高的武裝力量。想加入不只需要高階異能,還要經(jīng)過層層篩選。
在這給他做樣子,不如好好練練異能爭取三年級拿到名額。
“挺奇怪的?!蹦雨懞颓厝舨⑴耪局?,離那幾個一年級同學(xué)不遠(yuǎn)不近。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外勤分配給低年級的任務(wù)向來簡單,性質(zhì)同派出安全區(qū)的搜尋隊(duì)差不多,指定的區(qū)域也稱得上一聲輕松。
“不是挺,是非常,非常奇怪。”
東子問了話,掉頭就心里犯嘀咕。他和墨子陸都了解學(xué)校那套,何時一年級的學(xué)生就有資格來五塘祠了。
“算了,走走走,咱們干自己的?!睎|子跨上了臺階。
十來層的臺階,需要仰頭才能看到高高的廟門。
五塘祠原來是個廟。香火不鼎盛,人煙不興旺的古廟。廟里除了剃成光頭的禿驢沒什么可看的。末世到來,本就不怎么惹人稀罕的五塘祠像是被世界遺棄,就連幸存者也不會往這跑。
可就這么座破廟里幾個禿頭喪尸興風(fēng)作浪,硬是折了軍部好幾批的好手。
當(dāng)?shù)淖寖鹤舆^來看看,東子原先覺得煩沒答應(yīng)。喬興昨天倒是借著秦若的光,和他那桀驁的兒子談了筆好買賣。
想要秦家小公主,行我支持。你將五塘祠里的喪尸給我拿下。秦若,我讓她心甘情愿對你俯首稱臣。
喬興比他兒子更張狂,他的張狂在心中。
后繼無人的秦鄭明又怎么能跟自家兒子比呢?得罪也就得罪了。
父子兩回去后就達(dá)成共識,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所以說,才有了喬羽東來探五塘祠。
這廂東子為首,剛要推開高約三米的朱紅廟門。
那廂門竟從里拉開了。
幾個一年級的學(xué)生驚慌失措從他身邊跑過去??此麄兡歉眰}皇逃竄的樣,只怕壓根就沒注意到站在他們面前的正是戰(zhàn)斗力最高的喬羽東。
咦?
其中居然有熊貓。女生馬尾散開,兩道淚痕尤為明顯,就掛在調(diào)色盤似的臉上。外套沒了,上衣是和東子同款的黑色緊身背心。裙邊卷曲,露出截秀白的大腿,鞋子還剩一只,跑起來顛簸起伏。
喬羽東隨手一抓,抖成篩子的男生下意識望過來。
“東哥,救命。”毫無血色的臉,在看見東子時微有好轉(zhuǎn)。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他兩手纏住了少年的腰,眼淚鼻涕就要蹭上去。
“滾蛋?!睎|子一根食指撐住他腦門,抬腿就是一腳。男生摔了個四仰八叉。
“慌什么慌,后面追魂呢。”
幾個同樣驚慌的一年級學(xué)生停了下來。
熊貓擦著眼淚跺腳:“后面就是追魂呢?!笨吹絹砣耸菛|子,找回了點(diǎn)底氣。
喬羽東隨手一甩,門內(nèi)打出道閃電。
“甭管里面是什么,老子在這你們怕個求。”
像是印證他話中真假,閃電劈開了供桌。霎時就有燒焦的糊味。
秦若卻是心里一跳,如果她沒記錯,熊貓是和司潯被分到了一組?
快跑兩步,她沖進(jìn)了昏暗的廟堂。
堂里正中央放著供桌,側(cè)開兩翼。
并排放著三個早已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蒲團(tuán),供桌前立著佛像。五米高的觀音,單手收中微微彎眼盤坐于蓮花寶座之上,慈眉善目笑望蕓蕓眾生。
秦若僅是眨眼的功夫就溜進(jìn)了后廳,根本沒注意堂中擺設(shè)。心有所系,便是再震撼的景象也成了過眼云煙。
后廳又開側(cè)門,想也不想秦若鉆了過去。
洞開的門楣,高懸的牌匾直晃晃倒影在她眼中,暗沉的天幕仿佛又要隨時來一場瓢潑大雨,她竟是出了廟堂尋到了后院。
左右各是樓臺高筑,四合的院子里孤零零的長著幾人相連也抱不起的粗壯大樹。
司潯,你在哪?
似是聽到了她的心聲,那樹干后緩緩伸出個頭。墨色的碎發(fā),蒼白的膚色。樹干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留出眼尾微挑的桃花眼。
便是那一瞬,秦若如離弦之箭俯沖而去,她找到他了!
后來而至的東子,煩躁的耙了短發(fā),踢開腳邊礙眼的石塊。
那傻妞跑成瘋狗,就為了樹后的小白臉?!
樹干阻隔了他的視線。
“哪受傷了?”司潯背靠大樹虛浮坐地。若有似無的血?dú)庠谒砼燥h成絲絲縷縷。
那身黑色的軍裝,成了他的主色調(diào),深沉的色澤掩蓋住了傷口的位置。
秦若皺眉,卻問不出答案。
司潯抿唇,額間布了細(xì)汗。他的手臂自然下落垂在地上,輕輕搖了搖頭。
這半死不活的樣子,看著就讓人來氣。
他不說,她自己找。
秦若抬手撕扯他的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