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事的判斷錯誤!」董斷紅用力的搖著頭,看了一眼身前的阮六步和簡笑山道:「以那位李大捕頭對付你們的功力,應該在幾招內(nèi)制伏王百茶?」
「四招!」
這是阮六步和簡笑山共同的判斷。
「他用幾招對付你們?」
「十二招?!谷盍降穆曇粲悬c干澀,道:「兩個人總共十二招?!?p> 董斷紅在笑,笑的很奇特,道:「連管大事都會看錯的人,我們是不是要特別小心?」
簡笑山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道:「盜爺認為應該是幾招?」
盜爺是他們組織中對董斷紅的尊稱。
董大先生是對外人的表明,但是自己人一律用「盜爺」這兩個字。
因為董斷紅對「閻羅王的爺爺」這個外號滿意極了。
雖然他的年紀不大,只是三十出頭而已。
但是外號所代表的權威,不正是任何一個在江湖中打混的人的夢想?
董斷紅過人之處是他并不驕傲,更不會沖昏了頭。
「一招!」他回答簡笑山的問題,道:「只需要一招就夠了?!?p> 「六步笑山」的臉色為之一變,變的是因為董斷紅指的不是李嚇天打敗王百茶要出幾手,而是指那小子對付他們。
按說「很可怕」的他們,阮六步和簡笑山。
從來沒有懷疑過董斷紅的話,但是這次卻有一點點的不服氣,道:「那小子真的有這么可怕?」
「管大事失蹤無影?!苟瓟嗉t冷冷一笑,道:「連天牢里都沒有他的信息……」
這表示什么?
「我曾經(jīng)跟他有約,只要有一天有那么一個人能在一招內(nèi)打敗了他……」董斷紅的雙眸可冰冷了,道:「除非我能打敗那個人,否則他不再替我效命。」
阮六步并不清楚,管大事和董斷紅之間微妙的關系。
不過他現(xiàn)在明白的是,李嚇天不但是一招舉手打敗了管大事,而且對組織內(nèi)的秘密似乎也知道不少。
不少到比他們還多。
阮六步突然有被嚇到的感覺。
李嚇天既然知道這么多秘密,為什么還要繞個彎由沈通天、王百茶到管大事?
「因為他想知道我去京城的目的?!苟瓟嗉t全身充滿了挑戰(zhàn)的熱血,激揚起來道:「而且我相信他已經(jīng)知道,這次的目標是程偷天的『三十六金龍杯』…」
簡笑山和阮六步終于承認李嚇天是個很可怕的人。
不在于這個人的武學殊勝。
而是他的心智。
用智慧殺人絕對比用刀、用劍殺人,可怕的多了。
「你們必須再回到京城去!」董斷紅輕輕的笑著,滿頰的胡須似乎都充滿了力量,道:「我相信你們一定有辦法告訴那位李大捕頭,五月初五本座會經(jīng)過妙峰山入京?!?p> 阮六步明白,簡笑山也明白這么做的意思。
他們的眼中不禁充滿了敬佩。
這是一個挑戰(zhàn)。
明明白白的告訴李嚇天,董斷紅由西北的妙峰山入京。
當然,妙峰山不只是一處決戰(zhàn)的場所。
從妙峰山到京城約三十里路,才是真正斗智、斗力的地方。
誰勝誰負?阮六步和簡笑山都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囗囗囗
粗獷的外表、滿臉的虬髯、如鷹隼般的眼神,又有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神采。
結(jié)實老繭的十指,充滿暴發(fā)的力勁。
但是這個被稱為「閻羅王的爺爺」的人,也有溫柔的時候。
卓夫人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一個非常美的女人,全身充滿了讓男人毀滅力量的女人。
她正在笑。
笑聲如風鈴,不但悅耳而且讓人飄飄然。
「李嚇天是個難得的對手……」卓夫人笑道:「江湖中有資格成為你對手的捕頭,似乎沒有超過三個?」
她的手正輕輕捏著董斷紅的肩頭,既溫柔又恰到好處,一收一放間簡直是千年人參液般的令人舒泰極了。
董斷紅哈哈大笑,又厚又勁充滿了「男人」的感覺,「不!不是沒有超過三個,而是只有一個?!?p> 他的瞳子在發(fā)光,道:「當然!那個人就是李嚇天……」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卓夫人好像也被勾引起了興趣,躺身在董斷紅的身側(cè),跟他一樣趴在枕頭上,問著:「你可以說給我聽聽?」
「三十歲,師承不明,二十二歲時由魯東百香縣六扇門發(fā)跡?!苟瓟嗉t的聲音跟眼睛一樣在發(fā)亮,道:「三年內(nèi),魯東一帶沒有半個盜賊……」
卓夫人輕輕笑了,道:「所以那時有一句歌謠『魯東一嚇天,嚇破惡人膽』。」
「五年前被調(diào)派到京城,第一年便破了六件大案……」
「的確是不錯的家伙,可以和長安柏青天、金陵伊世靜媲美……」
「第二年又破了京城三大奇案,皇帝老子特別給了面「天下捕頭」的金牌。「
「天下捕頭?這意思是可以在天下各處捕人了?」卓夫人又笑了,道:「看氣勢好像壓過了柏青天和伊世靜?」
董斷紅不能不承認,道:「天下三大名捕中,以這位李嚇天李老兄最可怕……」
一個沒有師承來歷的人,本身就充滿了神秘性。
更何況他的智慧似乎比一般大盜巨寇,還要具有犯罪的資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