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和尚遠比預定的速度快,三兩下便到了厚坡城。
秦老天和柳危仇呢?
“我們可以照顧自己?!鼻乩咸煺f著的時候,還朗笑了兩聲,道:“所以,大師可以放心策馬揚蹄入厚坡城去?!?p> “呸!你們兩個不照顧大和尚我了?”大悲和尚做了一會臉,旋即大笑道:“我倒想去看看那小子,為什么蘇小魂那小子想救他,而你們也如此賣命的理由?!?p> “我們只是一個“義”字?!傲3鹦Φ溃骸岸K大俠是一個“仁”字?!?p> “真會說話,捧了別人也褒了自己?!贝蟊蜕泄Φ溃骸澳呛蜕形沂鞘裁??”
“大師已見性,豈會執(zhí)著世間毀譽?”
“好小子,果然真會說話!”大悲和尚大樂道:“用辭得當極了,和尚我越來越喜歡你們兩個了。”
大悲和尚就是這樣一路挺馬直進?!皣W啦啦”的趕到了厚坡城。
當然,如今的情況特殊,他可也戴了碩大笠帽兒蓋著他那一顆大光頭。
大悲和尚最有名的,除了大悲指外就是大頭。
又光又亮的大頭,到那兒誰都認得出來。
厚坡城的氣氛似乎不太舒服,可不只是因為有太多的武林人物在四下走動所產(chǎn)生的奇異感。
而是每個人的那雙招子好像是賊兒眼般,滴溜溜的到處打轉(zhuǎn)。
從進城到現(xiàn)在,最少有十個以上的人盯著自己身上猛瞧,看啥?和尚我頭上長花了不成?
我們這個大悲大師可是連趕了一天一夜沒喘回兩口氣,一肚子餓得正冒火。
不過,好歹也算是個有修養(yǎng)的高僧,不理會那些晚輩,便尋個茶樓先吃它一頓飽。
屁股坐下了,要吃要喝的也送了上來,沒吃兩囗,店小二好像看見爺爺般往門口處猛哈腰招呼著。
“宋公子、章大小姐,你們來啦!”
門口是宋飛唐、章兒鈴和見無三人跨入。
這店小二機伶。又補上了一句:“小師父,你也有空出來散散心?”
宋飛唐巡目了一眼這茶樓內(nèi),目光落到大悲和尚。
總是一件奇怪的事,在店里吃飯何必戴著大斗笠?
唯一的解釋,就是怕人家看見了他的真面目。
在這種特殊的時候,類似這種特殊的事情,宋飛唐不能不加以注意。
他輕輕一笑,踱到了大悲和尚的身側(cè),只見對方埋著頭自吃著,理也不理會看來一眼。
好鎮(zhèn)定!
宋飛唐笑了,問著每一個字很輕卻很有力,道:“閣下面目生得很,不知如何稱呼?”
啥!厚坡城又不是你家。
大悲和尚頭也不抬,用鼻子哼聲道:“喂,小子,別讓美人站在那兒枯等,這可是罪過!”
宋飛唐一愕,旋即笑道:“多謝閣下提醒,不過,現(xiàn)今城里有一些特殊的事,在下不能不問一聲?!?p> “這城是你的?”大悲和尚翻著白眼瞪了他一眼,嘴巴也可厲害了,可以邊吃邊說著話,道:“嘿!原來是杭州十六懷古堂宋懷古那老小子的兒子,難怪氣勢逼人?!?p> 宋飛唐的脾氣再好也會冒火。
尤其是在章大美人的面前,這個威風萬萬殺不得。
他嘻嘻一笑,雙眸子里卻是精光閃動,道:“好!前輩口氣忒大,晚輩為了十六懷古堂也不能不出手。”
“是嗎?”大悲和尚扭頭看了見無一眼,咧嘴笑道:“喂,小道士大概是一云中道士的徒弟見無是吧?”
見無聞言一楞,訝異道:“前輩如何知道小道?”
他看了大悲和尚一眼,只覺這人的面龐相當和善莊嚴,特別是那雙眼兒可不時露出調(diào)皮的神采。
“大悲大師?”見無驚喜笑叫了起來,道:“是不是你?”
宋飛唐的心往下沉。
這個就是名動天下,和蘇小魂并稱于世三十年的大悲和尚?
當我們這位宋公子看見斗笠下那顆大光頭時,除了嘆氣還能說什么?
章兒玲的眼眶突然熱了起來,便是要哽咽呼叫。
但是大悲和尚眼睛快,急忙搖手阻止道:“慢!和尚我最怕姑娘家哭,一哭就吃不下了!”
他說著,可是兩手不閑,一嘴猛吞。
三兩下,好快的速度卷光了桌上的東西,跑進了肚子。
這才噓了一口氣道:“吃飽了肚子才能干活,走!”
“大師,上哪兒?”見無好笑問道。
“見你三位師叔呀,帶路吧!”
“我?guī)熓濉币姛o的眼眶一紅,道:“死了?!?p> “什么!”大悲和尚差點跳了起來,道:“開什么玩笑,怎么可以死那么早?”
他踱了踱腳,嘿道:“好!沒關(guān)系,死人可以說的事不會比活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