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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路燈

第四十四章

一盞路燈 槑花三弄 4085 2018-11-21 23:53:45

    好的天氣不只是對周志原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對他心里的藝竹也是如此。藝竹一上午都顯得無精打采,對于她此時的生活而言,也只有余立文會有這樣的影響力。

  藝竹曾反復思考過蘇蘇在年會上對自己說得那番話,也認真剖析過自己對余立文的這份情感,可當昨晚那有些醋意的淚水留下后,藝竹再次堅定了內(nèi)心的感情,也許蘇蘇說得其他話在此時已經(jīng)煙消云散,可是那句“喜歡就要去爭取?!被蛟S已變成了藝竹目前的座右銘。

  藝竹的skype上傳來的蘇蘇的對話:“小竹,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情緒不高呀?”蘇蘇平時看著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其實內(nèi)心也同樣細膩,她和藝竹在一起時間久了,對她也是特別了解,今天看到藝竹在吃午飯時顯得心不在焉,無論她和馬躍怎么互相逗,藝竹好像都沒什么反應。蘇蘇看在眼里記在心上,她知道這個與她好得不得了的朋友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

  “蘇蘇,我正想找你呢。昨晚發(fā)生了點事?!逼聊簧系淖謩偞虻竭@里,藝竹已經(jīng)感覺眼眶里熱熱的,她轉(zhuǎn)念一想,這是在辦公室,絕對不能流眼淚。便把剛剛打好的字又刪除了,從新輸入上了新的內(nèi)容,回了過去:“我挺好的呀,可能昨晚沒睡好,今天有點困。”

  “哦,那就好,我還以你那矮領(lǐng)導又找你麻煩了。有事也別害怕,告訴我,我替你教訓哪個不開眼的?!?p>  蘇蘇的話雖然很富有娛樂性,但這樣的細致與關(guān)心是對藝竹最好的溫暖和慰藉。

  胡小芬今天沒有上班,也沒有跟任何人請假,她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一整天,不吃不喝,不刷牙不洗臉,手機也關(guān)機了。昨晚的失敗她認為是自己人生中最恥辱的事情,她已經(jīng)放下姿態(tài),甚至放棄了女人的矜持去請求周志原的停留,可偏偏對方還是視而不見。其實胡小芬的心里并沒有要求周志原會立刻愛上自己,但如果他對自己會有一點點好感,也不會是昨晚那樣一句話不說的就離開??磥碓谥苤驹男闹懈緵]有自己的位置。難道就這樣放手嗎?胡小芬有些不情愿,許久以來自己向周志原身邊靠攏的種種努力還歷歷在目,怎么能輕易就放棄呢。現(xiàn)在既然周志原已經(jīng)知道自己喜歡他,那干脆就不必躲躲藏藏的,直截了當?shù)娜プ非笠苍S會更有效。胡小芬的大腦像高速運轉(zhuǎn)的計算機,她依然盤算著如何走入周志原的生活,依然堅守著自己的那份真愛,依然勸慰著自己昨晚的那一切不會是最終的結(jié)局……

  春節(jié)即將來臨,J市的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張燈結(jié)彩,公路的路燈桿上都被掛上了紅紅的燈籠,顯得格外的喜慶。周五下班的時間,藝竹沒有直接回家,今晚她主動約了蘇蘇出去吃飯,只有她們兩個人,像曾經(jīng)的學生時代,找到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聊聊自己的心事。

  藝竹自從那天和余立文通過電話后,心里一直都感覺有些壓抑,其實她很想再給對方打個電話,問問病好了沒有,可是始終都沒有按下那個通話鍵,她有些害怕對面再次傳來周婷與余立文似乎有些親密的內(nèi)容。

  藝竹帶著蘇蘇來到了上次林光昊請她吃飯的地方,她覺得那里的環(huán)境很好,吃得也很有特點。只是藝竹也不知道那家餐館應該是在什么價位,它的奇怪之處就是沒有餐廳名字,菜單上也沒有價錢,可能是因為會員制的原因。不過想到那里的生意很好,并且去的很多都是年輕人,她估計應該不會是脫離大眾消費的能力。

  來到餐廳的時候,藝竹本想借用林光昊的會員名進去用餐,畢竟這里如果不是會員是不予以接待的。可當藝竹剛要向服務(wù)員報名號的時候,面容姣好的服務(wù)員已經(jīng)微笑的說出:“歡迎觀臨”,并且領(lǐng)位到一個不錯的位置。

  藝竹有些差異,但也沒多想。落座后憑著印象,點了幾個上次吃著覺得很不錯的菜,林光昊是這里的???,他點的東西一定是這里的精品。

  菜一上來,蘇蘇就吃得不亦樂乎,邊吃還要邊說著:“小竹,你是從哪發(fā)現(xiàn)了這么一個好地方,這兒做的菜真好吃,你看這里裝修的還那么漂亮,不錯?!?p>  藝竹笑了笑,便脫口而出:“是林光昊帶我來的?!?p>  蘇蘇馬上停止了手上的夾菜動作,用一種奇怪的眼光抬起頭看著藝竹問道:“林光昊?怎么沒聽你提起過?”

  藝竹突然想到自己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林光昊這個人,這時蘇蘇奇怪也屬于正常,畢竟她們倆這么要好,彼此的朋友雖然不一定都認識,但最起碼也都聽說過名字。藝竹便把她和林光昊的相識過程跟蘇蘇簡單的講了一遍,但那晚在他車上發(fā)生的事情被藝竹省去了,因為以自己對蘇蘇的了解,她聽過后一定會問起個沒完,反正自己以后也不會和那個林光昊見面了,還是省點口舌去耐心的解釋給蘇蘇吧。

  蘇蘇聽過后,一臉壞笑的說道:“小竹,沒看出來呀,你還總有桃花運,走到哪都能有艷遇。”

  藝竹看到她那沒正行的樣子特別想笑,但強忍住回答說:“這樣的艷遇還是你留著吧,我可沒興趣。”

  “對,你就對你的立文哥有興趣就行了?!碧K蘇說完立馬發(fā)現(xiàn)這話說得有些不合適,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觀察著藝竹的表情。

  藝竹聽到這話很快從剛剛想笑的感覺變成微皺了皺眉,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低聲的對著面前的蘇蘇說:“我今天叫你出來,也是想和你說說這件事?!?p>  蘇蘇一聽,立馬來了興致,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藝竹,示意她往下說。

  藝竹將前幾天打電話給余立文的事情告訴了蘇蘇,隨即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蘇蘇,我從來沒談過戀愛,但我一直都覺得我對立文哥的感情是真的,你也知道我從沒接受過任何男孩子。以前可能我還小,從來沒考慮過我們該怎么相處的問題,只是認為只要他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他就夠了,很多問題留到以后再去面對,可現(xiàn)在我真的有些擔心了,周婷和你一樣也是我的好朋友,她現(xiàn)在愛上了立文哥,而且他們幾乎是朝夕相處,而我只能靠電話和郵件,還有不定期的見面來維系我和余立文的感情,如果是這樣,那出局的一定是我。按理說周婷是我的好朋友,我該沒什么和她去爭的,可是立文哥不一樣,我感覺從小我就喜歡他,這么多年了,就讓我心甘情愿的不去喜歡他,我真的做不到。我也從沒想到過,周婷會和我同時喜歡上一個男孩?!?p>  藝竹說完了這一大段話后,有點想哭的沖動,但她還是強忍住將那絲悲傷留在了心底。

  蘇蘇并沒有馬上搭話,而是靜靜的喝了一口飲料,放下杯子后略微向前探了探身,伸手撫去了掛在藝竹臉上的一小捋頭發(fā),然后將它們別在了藝竹的耳朵后面,又好好的坐回了原處。這一系列的動作可能只有藝竹和蘇蘇的父母才能體會到她并不光是像平常那樣的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單純姑娘,蘇蘇也有另一面,一個細膩、體貼、真誠的姑娘。

  “小竹,還記得年會上我對你說的那番話嗎?”蘇蘇開始說話了,但并沒有等待藝竹的回答,而是繼續(xù)往下說:“我今天想對你講的,還是和上次差不多。我現(xiàn)在還是要問你一遍,你確定你對那個余立文是真心的喜歡,而不是因為他曾經(jīng)英雄救美的幫過你,讓你對他產(chǎn)生了崇拜卻誤認為是愛情,或是你覺得他是你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你把那種依賴感也當成了是對他的男女之情嗎?”

  藝竹點了點頭,說:“你之前對我講的那些話我也認真想過,好像也曾經(jīng)動搖了,可是那天當我知道他生病,而周婷卻無微不至的照顧他,陪著他,那感覺就像是一對相濡以沫的愛人后,你都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難受,老實講我覺得我吃醋了,雖然周婷是我的好朋友,可她也是喜歡余立文的。所以我覺得我能肯定我對立文哥的感情是真的?!?p>  “那好,既然你肯定你喜歡他,那他呢?你肯定他也喜歡你嗎?”蘇蘇又提到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藝竹驟然間嗓子卡殼了,她自己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只是覺得余立文也應該喜歡自己,因為他對自己非常的好,難道說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

  蘇蘇見藝竹沒有說話,便接著她剛才所說的話繼續(xù)講:“小竹,他喜歡不喜歡你我現(xiàn)在也不問了,因為我覺得你也不是個傻姑娘,如果對方不喜歡你,你一定也能看出來,我相信那個余立文肯定是對你挺好的。咱們現(xiàn)在就算你們倆都彼此深愛,那你就不得不面對下面的問題。你們兩個不在同一個地方,那有一個人就必須做出犧牲,要不就是你去,要么就是他來,還有如果你認定了和他在一起,那必須要盡快告訴你的爸爸媽媽,或許叔叔阿姨還能幫你出出主意,解決一下你的后顧之憂。再接著,你們到了同一個地方,最主要的是重新相處,重新了解,我感覺你對余立文留戀還有了解更多的是小時候的事,這些年雖然你們也聯(lián)系著,也見面,但那都不是長久的相處,人都是會變的。比如你吧,你告訴過我,你小時候是一個和我性格非常相像的女孩,可是現(xiàn)在的你,多安靜呀。小竹,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當然希望你能和你愛的人在一起生活,你再仔細想想,因為你的心只有你自己是最清楚的,如果余立文真的是你的真命天子,那就努力,現(xiàn)在的社會女孩追求男孩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別因為有個周婷就放棄,就痛苦,其實你們倆個都是公平競爭,周婷雖然現(xiàn)在離余立文比較近,但我能感覺,余立文對你的感情肯定會更深一些。記住,任何事都別強求,但是也別輕易的就放手。”

  蘇蘇的這一番話說到了藝竹的心里面,或許事情還是要返回到原點,她要先確認自己是因為什么堅守著這顆心,而余立文的那顆心真的也是歸屬于自己嗎?

  兩個女孩又聊了一會,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就準備結(jié)帳回家,當蘇蘇準備拿錢包的時候,被藝竹打斷了:“蘇蘇,你別掏錢,今天我請你,咱倆好像好久都沒單獨出來吃飯了,今天你陪我,我的心里好受多了。”

  蘇蘇可愛的笑了笑,回復道:“恩,好吧,那今天就讓你請我嘍。”

  一個類似于餐廳經(jīng)理打扮的女人走到了蘇蘇和藝竹的桌子前,藝竹正準備尋問這頓飯多少錢的時候,那個女人先問道:“請問您是藝竹小姐吧?”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卻像是已經(jīng)確定了。

  藝竹聽后,有些驚奇的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那個女人的胸牌,她的職位的確是經(jīng)理,便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餐廳經(jīng)理微笑的回答說:“您來過我們餐廳吃飯呀。我們都見過您?!?p>  藝竹覺得她的回答有些牽強,來這里吃飯的人多了,怎么能記得我,并且還知道我叫什么。算了,還是不管她了,趕緊結(jié)帳走人吧:“對,我是藝竹,麻煩您將賬單給我,我來結(jié)帳?!?p>  那個女人依舊保持著微笑說道:“藝竹小姐,您不需要買單,我們老板特別交待過,只要是您來吃飯,一律免單?!?p>  藝竹更加奇怪了,怎么又冒出個老板,沒聽說過自己有什么熟人開了這個餐廳呀。剛想繼續(xù)問些什么,可是那個經(jīng)理已經(jīng)離開了她們的桌子前,去別的地方忙碌了。藝竹只得將拿出來的錢包又放了回去,轉(zhuǎn)頭對著同樣不解的蘇蘇說了句:“那我們就走吧?!彼?,蘇蘇一會兒一定又會問個不停了,可是這次自己是真的什么也不清楚,和蘇蘇一樣,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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