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發(fā)熱而已?!彼Я耸?,將她袖子放下蓋了手腕。
她道:“王爺所言的是,本來不是要緊的事,何況這病氣起來只怨我自己。”說著喉中干澀,咳了一陣,忙將面前茶杯端了一看,哪里有水。
夜?jié)善鹕碚宜畞?,她指了外面,半天才道:“那里有水壺,王爺可否將湖里的水提來一壺?!彼拱l(fā)了愣,過會兒往外去了,去到湖邊侍衛(wèi)正在岸邊等,見他來了便要上船。夜?jié)沙麛[了手,又命他將帶來的東西拿上,待他灌滿了水壺,一道往島上去。
來了門外,他未讓侍衛(wèi)進(jìn),自己先放了水壺,又出來拎了東西,妥當(dāng)后便讓侍衛(wèi)下去繼續(xù)等。侍衛(wèi)見他這般行為,心下也難琢磨,只好回了岸邊,接著等罷。
“水涼..”他才開口,見她便是端杯飲了大半,他奪了杯子過來。她無奈笑道:“難不成這里還能有泉水,或是露水,有得涼水,這就可以了。”
“只是涼水也要燒開了才行?!?p> 見他這樣說著,她便笑得更樂呵。“你當(dāng)真是王爺,同我家的小丫鬟一樣呢?!?p> 他懶得搭理她,任憑她打趣。在廊檐下支起了火爐,燒起水來。待滾開了,舀了一碗起來,放了桌上道:“這樣喝水才是?!?p> 她便不笑了,應(yīng)了聲“好?!敝讣庥|到碗邊,太過燙了些,便坐了一旁,等著水溫降下。
方才說著小丫鬟,她這會兒便想起了紫蘭,念著紫蘭便又想到了二哥,不由問道:“我二哥,王爺可是見過了?!?p> 夜?jié)砂琢怂谎?,“你?dāng)本王會分身術(shù),宮里照顧著你,還要出宮去找你二哥。”
她自覺沒趣,見他手中仍在忙活,便又問了:“你還要燒水?”
他指向擱在一旁的藥材,氣道:“是給你的湯藥?!?p> 不知為何,她總能三兩句話就將他惹毛。若不是擔(dān)心她今日仍不退熱,他豈會一大早就來了,給她號了脈,又要煎藥,活脫脫成了她的使喚奴才。
“好了,我閉嘴就是了。你別生悶氣,當(dāng)心氣壞了身子?!彼龘Q了位置朝內(nèi)坐著,不去看他,兩人本也應(yīng)該有距離才是。
她越是這樣說著,他便越要生氣了,只是面上看不出什么來,依舊是冷淡的。
待煎好了藥,他一一交代該怎樣服用,又將火爐同一些零碎的物件放了隱蔽的地方,便去了。
前腳上了船,這才記起,竟是忘了一事。桌上剩的饅頭,他昨晚便瞧見了。
嘆了口氣,該是他欠她的不成!
又命侍衛(wèi)去帶些吃食過來,他便不上船,只在岸邊等。侍衛(wèi)忙回去,拿了各式的點(diǎn)心,裝了整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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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又來了,蕭雪不知為何,放了碗問道:“王爺可還有事?”
他將籃筐遞給她,“剛才忘了給你。”她接過,又道了謝,客客氣氣的將他送下了島。心里好笑著,這人,一言難盡呢。
往后幾日都是如此,兩人之間的相處仍是別扭,面上客氣極了,蕭雪不多言語,他便更少了,除了診脈時(shí)交談幾句外,其余無話。
本是風(fēng)平浪靜的日子,倒讓夜?jié)缮磉呏榈娜饲撇幌氯ァ_@夜他仍是晚歸,回了寢宮中命人拿了酒來,又命幾位侍衛(wèi)同飲,喝到下半夜卻不覺得醉,臉色如常,仍未盡興。
宮中有人往王府中傳了話,夏嶺得了消息,穿戴整齊直往宮中來。進(jìn)了寢宮,便覺酒香濃重,他眉頭一皺,哪管是酒香還是酒臭,前去奪過了錦王的酒杯,又讓眾人散了去。
規(guī)勸道:“自王爺搬進(jìn)宮中來,日日早出晚歸,皇上雖不在宮中,王爺也得守著規(guī)矩才是。”
夜?jié)梢娝⒘吮娙?,也不攔他,夏嶺原是皇兄的身邊人,待他封了王,皇兄便將夏嶺指派給他,一來料理府中大小事,二來也能在近旁照應(yīng)。
他待夏嶺自然與其他奴才不同,帶著酒氣道:“夏管家是來找本王麻煩了,也好,酒喝夠了,本王也乏了,夏管家只管回府去罷?!?p> 夏嶺又道:“王爺回府,老奴便跟著回府,倘若王爺樂意在宮里,老奴便在宮里伺候?!?p> 夜?jié)善鹕恚醋?,也無意同他理論,這老家伙喜歡跟著他,便讓他跟著。他該如何,仍是如何,縱夏嶺迂腐執(zhí)拗,卻也奈何不了他。